烬相思小说

繁体版 简体版
烬相思小说 > 娇宠咸鱼日常 > 第64章 第 64 章

第64章 第 64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中秋那晚,羡予仰望天上月时想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只是她第二日好似突然开朗了不少,上半晌到正院去寻叔母,好像有话要说,只是纠结许久都未开口。

等到午膳时,叔父状似不经意地提起:“太子殿下好像身体抱恙。”

原本低头用饭的羡予动作一顿。

侯爷夫妻俩都注意到了她的不自然。他俩其实都知晓侄女大概是和太子出现了什么感情上的问题,只是羡予自己不说,他们也不方便问。

孟锦芝收到了丈夫的暗示,动作自然地给羡予盛一碗汤,接话道:“殿下怎么了?”

喝汤的羡予偷偷支起耳朵。

“我不太清楚,今日上午短暂见了殿下一会儿,他便咳了许久,恐怕是感染风寒。”

施侯爷暗觑一眼侄女神色,叹道:“听说昨夜宫中中秋夜宴,殿下喝了许多酒。今日又要忙着政务,真是辛苦啊。”

夫妻俩一唱一和,孟锦芝接着道:“哎呦,秋风寒凉,乖乖你可要注意着点。”

羡予这顿午饭后半程吃的魂不守舍的,待到好不容易下了桌,叔父又把她叫到书房,取出一只两掌长的精致木盒。

施庭柏:“今日殿下让我带给你的。”

别的他并不多说,羡予疑惑地看向他时,施庭柏只是对侄女笑了一下,带着长辈的温和鼓励,然后就离开了书房,把空间留给了羡予。

羡予打开木盒,内里是一支华贵的嵌宝石累丝立凤金簪。他从前也送过不少首饰,只是没有一支是凤簪,这种形制难免引人深思。如今太子的心思昭然若揭,所以也不再顾忌。

木盒里除了这支凤簪,盒盖内侧卡了一张对折的纸,看起来是简信。

羡予有些想笑,他堂堂太子,怎么也会用如此姑娘家的传信方式。

她不由得猜测这信上会写什么,是剖白心意,还是表达歉意?抑或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像从前那样写一段日常简信?

这张对折的小纸条上却只写了四个字,“月圆人安”。

短短四字,没有要求,没有倾诉,只是缓和地表达出无限眷恋。

羡予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在原地沉思许久,突然很想见他。

昨夜她对着月亮思忖许久,心绪从嫦娥飘到留在砌雪斋的红拂琴,终于明白自己并非无情,只是惯于逃避。

看清这一点后,皎月清辉好像都明亮不少,她心中生出勇气,既然太子殿下向她走了九十九步,那么她也应该迈出最后一步。

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应该当面和钟晰说清楚的。换位思考一下,若是自己的心上人知晓自己情谊后只想跑开,她该如何心碎?

羡予决定要回太子府去见他。

她抱着金钗木盒跑出去,一路上笑眸弯弯,穿过庭院和长廊,发丝和裙裾都随着她翩跹的步伐飘摇。

见到叔母后,都不用她开口,孟锦芝就明白了她的来意。

孟锦芝将她拉到身前,手指轻柔地整理好她鬓边因跑动有些杂乱的发丝,柔声问:“决定要回太子府了?”

羡予略微张开唇,有些惊讶,她这些天什么都没说,怎么叔母好像全都猜到了?

“想好了就去吧,我和你叔父永远支持你。”孟锦芝手心蹭过羡予的脸颊,眼神慈爱而温和。

羡予被她看得脸红,毕竟是情之一事,她小声说:“我就是去看看他……”

最后那个“他”字几不可闻,叔母却没笑话她,轻轻拍了她一下,“想回家了就回来。”

镇国侯府一辆马车再次隐秘地驶向了太子府邸,门房见到施小姐突然归来,马上派人去请示梁兴公公。

得知此事的梁兴差点喜极而泣,连声道:“快快快,去接啊,菩萨回来了。”

马车照例停在了砌雪斋外,羡予回到这个住了两个多月的小院,一路上的心情已经平复,又生出一点想要临阵脱逃的踟蹰来。

砌雪斋内依旧纤尘不染,显然是有人细心打扫。羡予转头,愕然发现那把红拂竟然还留在这空院。

并且和她离去时装回琴盒的状态不同,这把名琴又被取出放在琴案上,看起来似乎不久前还有人弹奏过。

是谁来睹物思人,不言自明。

见此情景,羡予与心中小小唾弃自己一下,不可以再逃避了!

她刚踏出院门,就见梁兴一路小跑着迎了上来,激动喜悦中还夹杂一点自责,他开门见山直接发问:“小姐可是要去寻殿下?”

梁兴一心给未来接人的殿下脱罪,劈里啪啦倒豆子一般快速说:“殿下昨夜醉酒,吹了一夜凉风后稍感风寒,今日午后从宫内回来便头疼发热,现今刚睡着呢……”

闻言,羡予顿了片刻。

真生病了啊?她还当是骗叔父的来着……她在心中为自己的揣测给殿下无声道了个歉,脚步不停地往太子寝殿走。

“我去瞧瞧殿下。”

梁兴大喜,忙不迭跟上。

-

施庭柏和梁兴都没骗人,太子殿下确实风寒入体,今日一直头昏脑胀。

这段时间他除了平日繁杂的政务要处理,还有中秋宫宴的一应事宜要过目。崇安帝的寿筵也已经准备上了,皇帝要隆重地庆祝万寿节,礼部和太子都忙得不可开交。

除此之外还有前来贺寿的北蛮使臣,南边的南越也要时刻提防,钟旸还不死心地时不时蹦跶一下。

这些本来没什么,最多就是累了点。可架不住太子自己因情而心绪起落,中秋宫宴结束回府后,还要坐在砌雪斋独饮,生生把自己喝醉了。

喝醉了也就算了,非得站在院里看月亮,梁兴劝了许久都不肯回去。昨夜睡眠短,今早一起身,积乏已久的身体不出意外遭报应了,头疼又咳嗽,声音嘶哑。

梁兴又劝不如今日告假,不去内阁议事了。太子殿下又不听,想着还要把给羡予的礼物带给施侯爷捎回去,到宫内果然又被事务缠身,直到午后实在难掩疲惫,思绪昏沉,这才回府歇一会儿。

钟晰中午便在宫内瞧过太医了,也喝过药,只是起效慢,回府时从后脑勺到太阳穴都像有针在扎,强忍着睡去了。

恍惚间,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和现实一样躺在床上,但他也清楚自己身在梦境,

钟晰在梦中迷迷糊糊睁眼,寝殿里竟一个侍从都不在,四周安静得可怕。

他揉着额角撑坐起来,羡予不知何时跑来了。

她灵动的眼眸和含笑的唇角都表达出一种确切的欢喜,人却不说话,只是坐在床沿上和钟晰对视。

钟晰不知道这丫头又有什么古怪点子,失笑道:“找我何事?”

羡予拍拍他撑在被面的手背,然后像只蹦跳的小兔,溜到了屏风后的衣架旁边。

钟晰只得下床随她走了过去,他注意到这四周、羡予都有些怪异。殿内场景模糊,宛如被什么奇怪光晕笼罩,唯有她是清晰的。钟晰身体不受控制地接近那个背手浅笑的小姑娘。

衣架上只挂着一件他的外袍,羡予用眼神示意他穿上,不知道殿外有什么,一定要他跟着自己去看看。

太子随意披上外袍,想去牵她。羡予也握住了他的手掌,还是不言语,含笑盈盈地抬头注视着他,另一只手在他小臂上轻轻拍了一下,拉着他往门口走。

“到底什么事呢?”太子低笑着,语气温柔宠溺,任由羡予拽着自己,与她走到了门边。

——殿外,春光灿烂,一树海棠芳菲,落芳砌雪,鸟啼莺转。

钟晰已经完全混淆了春秋,也模糊了梦境与现实。如果在梦中羡予待他如此亲昵,他愿意沉浸其中。

羡予容颜极盛,钟晰是知道的,但从未像此刻这样清晰地意识到,绝色的确是一种武器,他再难去思考别的任何事。

她就在这明媚阳春里回头望向自己,阳光撒在她的面庞上,柔柔地散了一圈光,钟晰几乎不敢眨眼。

他把羡予拉近一步,如愿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恰有微风拂过,海棠花瓣打着旋儿落到了羡予柔顺的发丝上。

钟晰摘下她头顶的花瓣,揽过纤腰,就要低头吻住她。

一花障目,下一瞬钟晰突然从空中坠落一般,猝然睁眼,他依旧躺在床榻上。

面前并没有什么漫漫春光,只是层层帷帐。

终究南柯一梦。

病后四肢酸软,但腿间却因梦中情境而不可忽视,钟晰自嘲一笑。

梁兴听见响动,见主子醒来,赶忙倒了温水递到床前。

“什么时辰了?”钟晰环顾四周,确认这是没有羡予的现实。

“回殿下,申时三刻,您睡了一个半时辰。”梁兴把他主子手里的茶盏接过,又拧了温热的帕子递给他擦手。

钟晰一身粘腻,更有其他情况,叫梁兴备水准备沐浴。

到底是身强体健的年轻人,喝过药又睡了一觉后,钟晰都觉得自己的风寒好得差不多了。他有意静心凝神,无意瞥见梁兴难掩喜色的表情,轻皱眉头疑惑看向他。

梁兴语音里尾调都上扬:“殿下,施小姐回来了。”

钟晰一愣,差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她人呢?”太子迫不及待地问。

梁兴:“方才还在殿中等殿下醒来,许是坐不住了,这会儿应当在后花园呢。”

“你也不叫我。”钟晰斥他一句,快速翻身下床,又想起自己现今也情形也见不了她,快步绕道侧间准备沐浴。

梁兴挑着时间,在殿下刚沐浴完时,赶紧派人去后花园把施小姐寻回来。

羡予听侍从来回自己,言殿下已醒来,转头便离开后花园向正殿走去。她步伐轻快,手臂摆动幅度都比平日大一些。

她急着见到钟晰,门口也无人拦她。

“殿下——”羡予话音未落,便与只着一身月白中衣、垂落的发丝尚且泛着湿意的太子打了个照面。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