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德拉科能够完成自己交给他的任务，詹姆斯几乎做了所有他能做好的准备——为德拉科剖析日记本的危险、为德拉科能够进入魁地奇球队而申请购置一批光轮2001、以及将最新得到的火龙材料送进霍格沃兹。

刚刚到手的货物就被拿来送人，纳西莎一开始并不是很满意这个安排，但好在送礼的对象是斯内普。

马尔福家一直以来关系都相当亲密的朋友，花钱买朋友开心、买未来的襄助，也是有钱人们的处事之道。

更令詹姆斯满意的，是他终于收到了德拉科的回信。

在信中德拉科高兴地说，他已将“所有送给斯内普教授的东西”全部送到了他的办公室，完美地完成了父亲交代的任务。

这样的话虽然有一点奇怪，但所幸没有引起纳西莎的注意，她以为任务内容仅仅是交代孩子去给教授送礼而已。

詹姆斯放下心来——日记本的去向、火龙副产品的行情，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稳步地推进着，甚至他和妖精莱恩之间协定好的洗加隆手段也逐渐开始铺陈。

可以腾出手来折腾一些别的事情。

——比如，给自己找份不那么忙碌、但需要成天上班的工作。

其实一开始他只是准备通过马尔福家现成的旧路子，用资本对魔法部进行渗透，从而达到幕后操盘的目的。

但自从上次被纳西莎囚禁之后，他意识到自己大部分时间待在庄园里而不在外抛头露面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一旦他再因为任何事惹怒马尔福而被关进地牢里，甚至没有人会发现他已经消失于人前多日，不会有人询问他的动向、关心他的状态。

如果他有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那么纳西莎就算要囚禁他，也得去工作单位替他请假。

找个班上的计划，被詹姆斯紧急提上日程。

这份工作还得有非常规范的手续，必须由本人出面签署或终止，以免纳西莎出面替他辞掉工作。

更重要的是，这份工作还得有一些不那么听马尔福家驱使的同事，敢于在詹姆斯无故缺席工作时上门讨要说法。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份工作还能一定程度上接触到巫师社会的公众舆论，只要伏地魔还是个失踪了的输家一天，马尔福家就不得不爱惜羽毛，至少不能闹出纳西莎谋杀囚禁亲夫的负面新闻。

排除下来，求职目标就变得非常清晰了——

詹姆斯直接将目光盯向了魔法部。

又或者说，他早就想到魔法部里闯一闯，只是如今他给了自己一个绝对充分、不得不做的理由。

作为操盘手固然是好，但身在其中与人斗也是乐趣无穷。

他的执行力很强，在德拉科写信来的第二天，他就已经和麦克·琼斯坐在了一起。

“所以您想进哪个部门？”麦克·琼斯喝了一口手里的冰美式，在一家麻瓜咖啡馆的阳伞下殷勤地询问。

这里是魔法部入口那座红色电话亭边离得最近的咖啡店，他工作摸鱼的时候常来。

詹姆斯手里也捧了一杯——他好久没喝咖啡，马尔福庄园常年供应的都是英式红茶，现在就算让他喝一杯星巴克的刷锅水他也能赞上两句美味。

“你觉得什么部门比较好？”詹姆斯想要倾听麦克的意见，毕竟他平日里接触的普通部员更多，了解他们的性情。

而麦克以己度人，猜测詹姆斯是想要尽可能快地步步高升，早日取代福吉成为魔法部长，因此他的第一反应是：“法律执行司？”

詹姆斯笑了：“放松点，年轻人。”他摇摇头，“只是一份打发时间的工作，我暂时没想往上走。你知道，很多官员已经在接受马尔福家的帮助，我更希望这份工作能认识一些新人，不再成天聊那些老生常谈的话题。”

麦克思忖了一会儿，在脑海里将生物管控司、魔法事故和灾害司排除了。

在他看来，马尔福家族的风评就是傲慢和冷酷，即便这位家主看起来对自己十分亲切，但并不是对麻瓜和魔法生物很有耐心的人，就算想要进这两个部门工作，也会被人认为要做可怕的坏事。

“呃……您对魁地奇感兴趣吗？”

詹姆斯的表情完全没有变化。

“好吧。”麦克明白了。

“我可以先帮你排除一些。比如，交通司有些人与我不睦。”詹姆斯提及之前给他去罗马尼亚的门钥匙造成很多困扰的那些格兰芬多老同学，“你所在部门的领导老克劳奇对我也相当戒备，我不想和注定处不好的同事一起工作。而教育司……我只要操心好我在霍格沃兹校董会的席位就足够了。”

麦克点点头：“明白。实际上神秘事务司或许也该排除，那里的工作氛围超级差劲，或许您在那儿待上十年都未必认识几个同事、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那么你有结论了吗？”

麦克又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如果所有的部门都有职位空悬的话，我想我会向您推荐两个——魔法部调查委员会，和公共新闻处。可惜，调查委员会的名额是限定的，因为它是魔法部的内部监察机构，没有前置的魔法部工作履历，您很难申请到。”

“另一个呢？”

麦克坦诚地说：“公共新闻处最近正急着招人——他们原来的一位职员在《预言家日报》找了一个收入更高的位置，前阵子离职了。”

“听起来不错。”

“那是个偷懒的好地方，实际上您也知道，非选举季魔法部很少有官方发声的必要。如果您不怕无聊的话，当然可以应聘——公共新闻处永远缺人，因为他们总有干不完、但不干完也没关系的文字审查工作。”

詹姆斯满意地笑起来。

“您有兴趣？”麦克诧异地问，“但我还是想提醒您，实际上公共新闻处只是上司们的喉舌、是他们的一杆笔，如果有任何官方新闻下发，您除了将语句修改得漂亮点以外，是没有别的权力的……”

詹姆斯要的就是这个。

“哈哈，不用担心，麦克。”他轻松地说，“我也不喜欢改别人的稿子，只是能够看到他们都说了什么，对我而言已经完全、完全足够了。”

——至于精修字句来引导读者感受的技巧，詹姆斯深谙其道，不过暂时还用不上。

这回麦克明白了这个位置对詹姆斯来说的意义，或许是快人一步的资讯。

好吧，虽然他仍然觉得这个岗位太普通、太苦力，但既然詹姆斯喜欢，麦克也没别的意见。

“您需要我做什么呢？”

“这岗位的主管目前是谁？”

麦克欲言又止地说：“呃……或许未来是您也说不准呢。现在还没有主管，都是福吉部长亲自对接的……您知道，他怕手下的人说错话、写错字，显得他是个糟糕的部长。”

詹姆斯更快活了：“好，那么我知道找谁了。”

一旦决定要向什么职位进发，詹姆斯的动作就非常迅速。

和麦克在咖啡馆分开之后，他就给福奇写了一张约见的纸条，希望能在明天下午一道喝下午茶，顺便聊些事情。

对于卢修斯·马尔福——一位忠实又富有的魔法部资助者的约见请求，福吉当然不会推辞，只可惜这回他将不能从马尔福家得到什么额外的捐款，因为詹姆斯找工作的这件事并不准备提前让纳西莎知道。

福吉如约来到三把扫帚酒吧，詹姆斯正和罗斯默塔女士聊天，吧台的桌上只有詹姆斯面前的一杯黄油啤酒。

“你就喝这个吗，卢修斯？”福吉笑着将公文包放在一旁的桌上，“罗斯默塔夫人，劳您给我一杯火焰威士忌。”

罗斯默塔夫人柔柔地笑着，转身去倒酒。

而詹姆斯端起自己面前的黄油啤酒，换到福吉的对面坐下。

他无奈地说：“我爱人不喜欢喝完酒之后身上的气味。倒是你，这可是下午，不怕喝得犯困？”

福吉摇摇头：“有什么的？只是喝上一点而已。你对夫人倒是一如既往的体贴。”

詹姆斯对纳西莎没什么体贴的心情，只是挂在嘴上维持卢修斯的基本人设罢了。

他不想就这些无聊的寒暄深入探讨家庭关系和巫师的喝酒文化，干脆地转移话题问：“说起来，我听说去年欠员工们的加班费总算结了一部分了？”

“哦是啊，”福吉说，“多亏了你的资助，部里陈旧设施的翻新费和一部分拖欠的加班费才能顺利发下去。”

詹姆斯点点头：“这倒是小事，能用上就是好的。毕竟部里平时没什么进项。希望后年的世界杯能赚一些。”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福吉听到关于经费的事，就有些气短。

魔法部不像麻瓜政府，他们没有税收，只能靠各类罚款和好心人的捐款支撑基本的运作，这也就导致部里的职位常常空悬，许多人在自己的岗位上干不长久、又或者必须要发展副业才能维持生活。

“前阵子似乎又招了些新人在部里工作？”詹姆斯提起之前把麦克安排进来的那件事情，“当时我还说要推荐些人才来呢……只可惜也没用上。”

“啊……是啊，真是可惜。”

福吉捏了一把汗，猛地灌了一口火焰威士忌。他不知道麦克是詹姆斯的人，只以为是詹姆斯之前塞人未果，这回是拿经费的事情来要挟了。

不过他的理解也并没有错，詹姆斯的确要塞人，不过塞的是他自己。

“我还听说部里正在急招公共新闻处的职员？”詹姆斯单刀直入地问。

福吉眨了眨眼，他的公文包里放着这周例常的官方通告，还没有完成最终的修改，因为平日里修改它的职员已经离职了：“呃，是的。您有推荐的人吗？”

詹姆斯朝他温和地笑了笑，说：“您觉得我怎么样，福吉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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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标题]：标题梗来自电影《当幸福来敲门》，一个励志求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