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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第 1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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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确实没什么剩下,直到他们发现地底,没有自作主张,层层上报给最高长官。

殷谦接到消息,挑了挑眉,她还没有见过宠妃的真人模样。

忙归忙,这点空闲还是有的,殷谦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那位与艳后齐名的宠妃诶!

地下宫殿,秘密陵寝,殷谦环视周围,不意外的发现这是帝座之下,垂直的地底。

只留了寥寥数人站岗,防止误入,殷谦踏进陵殿,当即有些失望,这层层叠叠的保护措施,她根本近不得前,不能近距离欣赏美人的脸。

隔这么远,也就勉强看个侧颜。

“嘁。”殷谦发出不屑的声音,防什么啊,防世界末日,防宇宙坍塌?

末日了也塌不到这地方。

殷谦决定去买一架望远镜。

但是她怎么办呢?

唯一从旧纪留下的,只有睡在帝宫之下的白寒樱。

大火烧毁了一切,但丝毫不损她。

在这里万物凝固,仅视线无阻,能够看到白寒樱仍旧停留在最后一秒,没有半分变化。

“别碰她。”

白以方遣退众人,走进来站到殷谦旁边。

殷谦转头,看见白以方的目光落在白寒樱身上,专注而不散分毫。

白以方凝视最后的亲人,她们从未碰过面,但流淌着同样的血,平静开口,“我们都不属于这世界。”

“你的来处,我的来处,她的去处,都不相同。”

殷谦这下不得不探究的看向她,白以方不在乎她的眼神,只说:“就这样吧,如果你想,可以将此地封存。”

白以方转身离开,没有给她留下的谜语做出任何解释,好在殷谦好奇心有,但极其有限,决不会去关心这种一听就很可怕的话题,就地起草一项指令,将保护性面积再扩大三成,任何事物都不能打扰白寒樱的安宁。

白以方还有后半句没说,殷谦终究会属于这里,白寒樱会落入她的命运,走一个,留一个,只有自己是过客。

过客,白以方是永远的过客。

各行各业百废待兴,帝星基建如火如荼。

该发展发展,该种田,就大力种田。

殷谦永远对种田充满热情,种菜种米种果子,养鱼养虾养螃蟹!

柳星横又走在帝星的大街,满眼找不到一丝熟悉的痕迹,面目全非,阔别已久。

她的家。

柳家早多少年前就没了。

“柳见星,你还是要回到这里。”

有轻飘飘的话语落下,就像天落雨,丝绵绵,浮掠掠。

柳星横下意识循着声音抬头,找到来处。

柳见月一袭轻衫笼在风里,被翻卷的热烈,正百无聊赖的倚着天台,微含笑意俯视她。

太高了,为了看清妹妹,柳见月躬身几乎到九十度,大半个身子都在悬空。

柳星横呼吸骤停。

“柳……”

她张口,又立刻吞声,不敢惊动一丝那个仿佛迫不及待来见她的人,她心很急,看不见妹妹的脸,遂跨出了栏杆。

没有什么能阻挡这多年以后的相见。

没有什么能阻挡这血脉相系的亲情。

时间不能,距离也不能。

柳见月像一只鸟张开双翼,俯冲着去见她,是倦鸟归巢,是一片叶子归于大地。

被殷不谦阻拦的坠落走过漫长时间,终于走到了柳星横面前。

沉闷是大地的鼓点。

苍劲的风汹涌的扑面,像怪兽,撕咬她。

柳星横立在原地,不敢眨眼。

思维迟滞着无法反应当下的一切,断了线的眼泪坠下,它自有意识,不受控制。

时间恍若静止,柳星横像生锈的转轴一帧一帧的低头,轻衫好重,它牢牢的盖着纤细的人,纤细而扭曲。

长街萧条没什么人,只有远处的流浪者弹奏乐器,闭上眼唱轻快的歌。

柳星横全身都颤抖起来,她跌跌撞撞的走,无力支撑的跪下去将奄奄一息的柳见月抱进怀里,让肆无忌惮流淌的鲜血浸染衣襟,迅疾铺染,像红色河流决堤。

“我叫柳星横。”

柳星横抱着她肝肠寸断,痛哭失声。

下辈子寻仇,别找错了人。

柳见月的体温正在度到柳星横身上,由温热的液体传递,一点不留的,全部度过去,她一点点变冷。

柳见月动了动手指,可惜已经抬不起来了,不能摸一摸她的脸,只缓缓闭眼,唇角勾起到定格。

柳星横只觉得怀中一重,也是一空,什么都握不住。

什么都,留不住了。

那轻快的尾音飘扬到天上,盘旋回荡,是池鱼浅水,鸟雀轻鸣的欢喜透彻。

“请问,可以将她给我么?”

柳星横抱着她直到半边身体发麻,愣愣的抬头,是一个陌生的人,黑色碎发垂下来,因为低着头的关系,挡住了他的眼睛。

柳星横呆呆的看着他,慢慢松开僵硬的手,对方低声道谢,“谢谢。”

他抱起了柳见月,转身离开,一步不停的走,走到他人不能知晓寻找观觅的地方。

柳星横只有空掉的胳膊,沾染的血液冷了,被风一吹,粘腻冰冷的贴在身上,她茫然抬脚,想要离开这里。

朱家侍从急匆匆的推开人群,将少主子朱蒙正推过来,他狼狈不堪,毫不顾忌自己的模样被他人目睹,只对着柳星横嗓音颤抖,“她呢?”

“柳见月呢!!!”

柳星横听见自己嗓音空洞,“被带走了。”

“谁带走了?”

“谁带走她!”

“我不知道,我不认识。”

朱蒙正惊怒的挥着胳膊,斥责侍从,“去找,还不去找!”

殷谦收到消息,着急忙慌的赶过来,“星星!”

一直呆滞而迟钝的人好似突然上线了智商,眼神陡然清明,“殷谦!”

“殷谦!”

柳星横扑到她怀中,仿佛要释放所有委屈难过,嚎啕大哭,边哭边不忘问心上人,“你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只是柳见月死去,我便已经受不了这世界的残忍,你呢,你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殷谦抱住她,用体温温暖她,将凌乱发丝一一捋顺,“你想听真话吗?”

“真话就是,殷不谦已经习惯无人在乎。”

只有没有感情的殷不谦才能忍受,才能坚持,殷谦承认,她对殷不谦太过苛刻,只对她刻薄,将所有的期望都压在她身上,却从不给她丝毫慰藉。

可是殷谦是她,殷不谦是她,她只是玩了一场与自己的游戏而已。

“我以为我恨她。”柳星横茫然的说,“可是好难过,太难过了,原来我还在爱她。”

爱与恨何来的清晰边界呢,殷谦只能抱着安慰她,这道坎,柳星横要自己跨过去。

柳星横眼泪簌簌落下,滚落进殷谦怀抱,她说:“这全是柳见月自己作的,她明明有很好的一辈子,柳家人爱她,畸形溺爱,可仍然是爱,朱蒙正爱她,隐忍忍耐,什么都忍了,还有其他人爱她,那么多人爱她,她到底要什么?”

柳见月到底要什么,为什么不知足啊?

柳星横泣不成声,“连我都在爱她,她到底要什么啊?”

唯一不爱她的,是柳见月自己,她把自己糟蹋放弃了。

柳见月不爱自己,不爱任何人,不爱世界,不爱人间,不爱日月星辰,不爱过去现在未来的每一天。

她放纵恣意不快乐的过完了一生。

柳星横一辈子都忘不掉这一天,甚至不敢提起,偶尔的触碰都是疼。

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有钱吗?”

殷谦还真不知道,也想不通,她可不信是柳家自觉,柳家那德行,也许会自觉,但只会自觉在柳见月身上。

“因为柳见月。”

柳见星种种都可以忍让,因为她所有的,都是柳见月争取来的,无一例外。

柳见月说:“你不争取,属于你的也会被夺走。”

她当时想,没关系,有姐姐会帮我。

姐姐很坏,总是欺负她,可姐姐爱她的时候从不说,她藏的很好,可柳见星就是知道。

“你给我的爱像真金般稀少,但已经足够。”

每天都很忙,每人都很忙,好不容易得到个假期,殷谦和柳星横哪也不想去,啥也不想干,就躺着。

但还是有不长眼的来打扰,一直敲门。

殷谦被烦的不行,转头说:“不如我们搬家吧。”

柳星横不想起,抬腿把她踹下去。

殷谦游魂一样晃荡去开门,怨气比鬼都重,“什么事?”

门外两人愣了下,又核对了地址,方犹豫的说:“请问柳星横女士是住这里吗?”

殷谦让开通道,朝里喊:“找你的。”

两位制服人士进了门,对柳星横欠身一礼,“你好,柳女士,我们是执行局。”

“?”殷谦微微睁眼,你都背着我干了什么,怎么就被执行了?

柳星横比她更茫然,好在工作人员及时说:“贸然来访,是关于柳见月女士的遗产安排,请节哀。”

“根据规定,遗产本该由您与朱蒙正先生共同继承,但朱先生已经放弃继承权,所以……”

柳星横沉默着起身,“我不想要,捐掉吧。”

工作人员迟疑了一下,又道:“现金资产可以直接捐赠,但还有一些不动产,建议您先看一看好吗?”

柳星横到底还是接下了文件,一大份的资产名录,不能她一个人的累,柳星横把殷谦拽起来出门。

殷谦:“……”

柳见月喜好奢华,在一众金山般的闪亮资产中,竟然混着一栋破旧偏远的老屋,柳星横被勾起好奇心,决定去看看。

确实很偏僻了,两人站在小区门口四处打量,这一脸陌生的表情让周围住户都看了过来,三分警惕。

在十分老龄化的阿爷阿婆间,她们确实太扎眼。

门卫很快核实了信息,蹒跚的引导带路,“我到这十年了,从没见过这屋子的主人。”

也就是说,至少十年没人进去过了,殷谦推开门,尘封气闷,来自多年前的故旧气息。

很杂乱,全是灰,东西都胡乱堆砌,柳星横走了两步,掀开全尘布,根据物品猜测着时间,“也还是来过的,这是七年前发售的。”

“啊,殷谦,这是我小时候的娃娃诶,”柳星横拿起灰扑扑的小东西,也不嫌脏,气流让灰尘蓬蓬升起,像一朵云,“超可爱。”

殷谦拧眉屏息,面目扭曲着附和,“是很可爱。”

瞧这口不对心的,柳星横白她一眼,大度不计较,继续探宝,“哦是我的百宝盒。”

输入了正确的信息,盒盖咔哒打开,露出琳琅满目的肚腹内里,向主人表示它有很好的保存。

尽忠职守兢兢业业,值得一枚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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