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生长的很好,只偶尔出现一点黄边,有时候柳见星会很惊奇的看见小飞虫在叶片上爬来爬去,她不知道它从哪里来,但总会敬佩生命的神奇。
照料完玫瑰,柳见星坐到桌边,叹了口气,盯着药剂瓶发呆,她是绝对不会伤害殷不谦的,但是柳家不会放弃,她不知道自己拒绝后他们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来,可又不好对殷不谦直言,这毕竟是柳家。
柳见星仍然爱它。
本着聊胜于无的心态,柳见星将药剂瓶图样上传暗网,打算寻求网友建议,流明大赛的冠军使“种玫瑰”声名大噪,也让玫瑰之名烂大街,一见正主发布消息,顿时闻风而动,乌泱泱的挤过来看。
柳见星才上传一张图片,什么都还没说呢,底下就吵开了,“我靠,Grico圣药,玫瑰大佬牛逼,这也能搞得到。”
“这什么东西?谁来给我说说?”
“科普向:Grico圣药,隐语独一无二的爱,据说服用后即刻生效,受药者专情不悔,只认一人,其他人再也介入不了,物理上的专情,死心塌地,此生无解,人称情毒圣药。”
“对对对,我听说效果好的要命,我这里有个花心滥情浪荡alpha,突然有一天就断掉了所有的莺莺燕燕,跟着他老婆寸步不离,去哪都要带着,出差两天都得一起飞,洗心革面,简直神医。”
“卧槽这哪里有卖?”
“卖?你洗洗睡吧,这东西有价无市,不知道那些人从哪里弄到的,黑市都没有。”
“听说只在顶级豪门那一圈里流通,好东西哪里轮得到我们。”
“光有钱还不行,没门路你就别做梦了,这药极其珍贵,据说至今只流出十多剂。”
“还得是大佬,大佬这个你卖吗,试图出价”
“这叫Grico?你们确定吗?”
突然插进一条质疑,立刻有人回复,“当然确定了,我见过这个,就见了一次,但印象极其深刻,圣药圣的跟魔鬼似的。”
回复的便是上面说alpha浪子回头的那位,虽然大夸特夸,但他心里始终有股说不出的害怕,违反了固有认知,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强行扭改了命运,而周围人都对它推崇备至,他也不敢异议,只能将悚然压在心底,跟随大流的夸赞。
柳见星还想接着吃瓜呢,就见发出质疑的那位“三水”私聊了她,“你好,如果我用一只SA01万向解毒剂和你交换这只Grico,你介意吗?”
种玫瑰:?
三水:我有一些原因,需要一只Grico,当然你不接受也可以
对方很是干脆利落,恐怕还有其他渠道拿到Grico,但SA01对柳见星来说有些困难,这只万向解毒剂面世以来,除了帝廷就只有星辰药剂院制备,基本不对外售出,属于高级管制药物,很多人求破天也未必能得到,思考了半分钟,柳见星决定换了,Grico听起来玄的近乎邪恶,解毒剂肯定更有用。
种玫瑰:我换
三水发了个好的便下线了,柳见星去暗网邮差那里投递了东西,邮差不是真人,是一次性瞬时交界点,双方发起交易的那一秒生成,只有彼此知道,两边东西都交予此处,由邮差投递至对方地址,达成即毁,不会泄露任何资料。
这就是暗网的好处了,谁也不知道别人的身份是什么,三水——江竹静面色铁青,忍不住狠狠砸了一拳,咬牙切齿,“Grico?”
听到这个名字她就有不好的预感,因为她曾经有一款废弃药剂Rico,研发半程就被她强制叫停摧毁了,那种东西诞生出来,只会掀起黑暗风暴,她是想做最伟大的药剂师,不是臭名昭著遗臭万年!
如果真是那种东西,江竹静短促的叫了半声:“啊——”天都塌了,简直绝望。
但是不应该,她明明摧毁了所有资料,星辰药剂院不可能有备份,江竹静将所有工作推开,打算立即启程赶往阿加星辰药剂院,那群老的连帝廷宣召都会拒绝,心气清高,不会晚节不保,应该不会……
江竹静不能确定,是哪个混蛋败类人类之耻在做这种东西!
啊啊啊啊,江竹静抓狂了。
殷不谦回到帝星,就收到专属药剂师的请假消息,摸不着头脑,“催着叫我回来,回来人又不在……”
“什么不在?”厉在水鬼鬼祟祟的推门进来,厉生山也偷偷摸摸的跟着。
看见他两殷不谦先打了个寒战,不为别的,在楚珮着实被许夏蝉磋磨怕了,此刻不禁向他们投去敬仰的目光。
“什么眼神,”厉在水捋了捋胳膊,“毛毛的。”
厉生山把她推到检测台上,“别废话了,赶紧的。”
先做了个常规体检,厉在水翻着各项数据,“基本稳定,现在可以尝试戒断S01……”
她顿了顿,看向殷不谦,“你要有心理准备,你身上药剂痕迹太重了,就算戒断一种也会牵连发生各样反应……会很痛苦。”
殷不谦点头,“好,我知道了。”必须得戒,先戒断药剂,再训练达到手术标准,剥离腺体,然后她就可以成为殷不谦了。
厉生山说:“一旦开始戒断,绝对不能中途停止,否则二次戒断会更痛苦,更艰难,但现在的问题是,殷家不会放任你,还有江竹静,她一定知道你身上的问题,她知道,也就是帝廷知道,帝廷也不会松口。”
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戒断药剂,殷不谦想了想,“如果不得不这么做呢?”
两人同时皱眉,厉生山问:“你什么意思?”
“不可抗力,既然他们不允许,就让他们不得不允许。”殷不谦微微一笑,问题没法解决的时候,只要捅破天就好了,这样就不得不做了,“让我出事。”
“让我濒死,想让我活,就必须中止药剂,至少是暂时中止。”
殷不谦估量了一下自己的价值,“我想,我应该还没有被耗尽价值,不管哪一方,都会想让我活。”
不管哪一方,包括厉生山厉在水,果然他们严词厉色的反对,“你疯了吗,这生死不是由你说了算,万一你就倒霉的死了呢!”
岂不是更好,殷不谦不敢说她双手赞成,只艰难解释,“我不会死,巫灵界说我被命运选中,在我完成任务前,它应该不会让我死。”
“……”厉在水翻了个白眼,“少看点神神叨叨的东西,什么年代了,相信科学!”
厉生山凝神细思,“其实也是可以的。”
这话一出,先被妹妹杵了一肘子,厉生山忍痛解释:“机会很好,首先,江竹静不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但她不在便拿不到即时消息,至少不知道殷不谦现在的身体状况,这样回头好解释;其次,殷不谦有定期行程,往返帝星与楚珮,所有人都知道,她又树敌众多,到时候调查只要稍加误导,不说对我们有利也能拖延时间,转移视线。”
“再三,利用一下楚珮许家,”殷不谦勾起唇角,“和我们的大会计商量一下,我初到楚珮,上任三把火,想烧一下许家,许家还击,很正常吧。”
“我借许家的名,许家借我的势,”许夏蝉入职第七军,让许千城很难做,楚珮势力众多,既外斗,也内斗,许夏蝉让其他人一下子抓到许氏事柄,噜苏一通烦坏了许家主,但他又不会对妹妹说什么,殷不谦说:“许氏重击殷不谦,我想,许家主应该不会拒绝这个虚名。”
抛开双方对立的身份,也可以合作嘛,殷不谦的信条,万物皆可合作,和谁合作不是合作,只要有哪怕一条共同利益,那就合作!
厉在水竟然被说服了,沉吟半晌,“要计划严密,合作可以,但决不能让许家假戏真做。”
“这容易,”厉生山微笑,“如果想让局面更乱一点,我们还可以将hineni拖下水。”
殷不谦眉头一动,“谢北楼?”
厉生山点头,“他在楚珮。”
三言两语,说的厉在水都燃起来了,一拍巴掌,“好,就这么干!我们赶紧来计划一下,每个环节都得安排……”
“最重要的,让殷不谦濒死但不能真死了,这个度一定要把握好。”厉生山说着,忽的灵机一动,“或许,没必要真的濒死,只要让所有人都这么觉得就好了。”
这就涉及她的知识盲区了,殷不谦一窍不通,全凭对方安排,最终他们将时机安排在她下一次去楚珮的途中,地点则是靠近楚珮的荒星。
厉在水留在帝星处理相关事宜,厉生山则立刻去楚珮开始安排,并秘密约见了谢北楼,凭他们曾搭同一艘星舰的交情。
谢北楼咋舌于他们的胆大,厉生山讲的很模糊,有用信息一个没有,只问他要不要合作,并告知他所需要做的,至于合作条件,他可以开,只要做得到。
但在帝星和楚珮众多势力眼皮子底下搞事,谢北楼说:“不愧是你,不靠谱的大人。”
厉生山看他一眼,敬谢不敏,“倒也不必,你上次还面刺了帝王呢。”
那不一样,谢北楼心说,那明显是一次自杀式行动,几乎牺牲了他们在帝星所有的谋划,多年心血毁于一旦,但不后悔就是了。
“可以,”最终谢北楼答应,并提出了唯一的要求,“我需要一条帝星的通道,能进,能出。”
江湖礼貌,话不能追根究底,厉生山点头,这个不靠殷不谦,他和妹妹两人都能安排,“成交。”
送走厉生山,谢北楼回到自家据点,一回去就见三张小脸仰着,和等待喂食的幼鸟一样,忍不住满头黑线,“都干什么呢!”
一说就想起正事,瞪着施越溪,谢北楼一个头两个大,“施越溪!你真是翻天了,竟然打算让俞桃花去色l诱殷不谦?!!”
钱承立马说:“对吧,我就觉得不行,他们自己想的,我不赞同的。”
谢北楼也瞪他一眼,马后炮。
施越溪老神在在,“我分析过了,这真的是很好的计策了,是上上策,就是她走得太快了,等她下次来再找机会。”
俞桃花叉腰怒视,“怎么,我不好看吗,怎么就不能色l诱了,她都是闻名全帝国的渣A了。”
“好看好看,”谢北楼敷衍完,打发她去旁边待着,又去盯核心的献策人员——施越溪,痛心疾首半晌,说:“关键是你让她去色l诱,这……”
“这还真能成功踏马的。”谢北楼都绷不住骂了句脏话。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上策,该死的有用。
“但是后果是,我们可能失去俞桃花。”谢北楼说,据他冷眼旁观了这些时日,殷不谦不知道有什么魔力,那些后宫情人也和谐不打架,一个两个的死心塌地,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两眼一瞎的死活跟着她。
俞桃花举手发言,信誓旦旦,“不会的,我一颗红心向自家,绝不会爱上她。”
钱承把她嘴捂上了,面无表情,“禁止立flag。”
以防不测,钱承甚至录了音留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