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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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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在得知并无异样后,齐羽简满眼的不可置信。

“查,再查!那马分明是见了三弟之后才发的狂。我要……咳,我要求见父皇。”

苏夫人按住了齐羽简要起来的身子:“殿下你别激动,小钰你去外头问问你爹现在情况如何。”

苏钰点点头,看了眼塌上憔悴的太子,拉开帐帘,快步走了出去。

外面的情况如同刚刚在帐中听闻的一般,马匹身上并无任何伤口,唯一的伤口是三皇子射出的那一箭,一箭封喉,这也就断绝了是外界有人故意使小绊子让马受惊。就连同马厩中的草料也被检查过一番,什么都没查出来,更何况所有的马都吃着同一份草料,其余并未出现如此现象。

皇上还在盘问着马奴和其他随从,可得出来的回复始终都是一样的,看来这真就是一场意外。

跪在末尾的一个小宫女瑟瑟发抖。

“冯忠。”皇上手指虚点那名宫女,“让那宫女抬头说话。”

冯忠拂尘一扫来到那小宫女身前:“陛下让你抬起头来说话。”

“奴婢奴婢……”

小宫女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一时结巴地说不出话来,但冯忠已是认出她来。

“回陛下,这名宫女是七公主身边的人。”

“哦?小七身边的宫女怎么会在这。”

皇上来了兴趣,从高座上移步向下:“你倒是说说那晚为何去马厩。”

小宫女迫于皇上的威严,颤颤巍巍地开口作答:“回陛下,那日奴婢是替七公主放风的。”

抬头见皇上面色并无不悦,于是接着说道:“那晚七公主说是要选一良驹,明日要给大家露一手,可是刚过去没一会儿就出来了,嘴里念叨着真晦气。陛下陛下,奴婢真不知为何太子殿下的马会受惊。”

皇上听完后又是一阵头疼:“这个小七,冯忠去把七公主叫来。”

没一会儿,七公主就带着马鞭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父皇你找我?”

皇上向七公主招手:“小七,来坐父皇身边。”

七公主撇着嘴并不理会:“父皇有事你就快说吧,我一会儿还要去找三皇兄,他猎得了白狐好生风光,我还想让他教教我。”

皇上并不恼,还是语气和善地问道:“那朕就长话短说了,小七你昨夜是不是跑去马厩了?”

“父皇你是从何而知?”七公主一脸惊讶,随后余光扫到了跪在地上的小宫女,“是你跟我父皇说的。”

“小七先别管是谁说的,你告诉朕昨夜你去马厩有看到别人吗?”

“没有,我昨夜去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就树上有两只鸟吵得烦人,父皇,你不会是觉得我对太子的马匹做了手脚吧。”

七公主今日没在众人面前一展风姿本就不悦,又被皇上怀疑对太子的马匹做了手脚,当即就要甩袖离开。

“好好好,都是父皇的错,父皇并未怀疑你,只是问个明白,你若想骑马,等下就让冯忠带你去挑选。”

这下终于是把七公主哄高兴了,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冯忠来传朕旨意,这围猎就到此为止吧,即刻收拾东西起驾回宫。”皇上捏了捏紧缩的眉头,思考着该如何传达,“此事,此事就当做是场意外,太子骑术不精坠马受伤,赏赐些珍贵药材,这几日就让他在东宫好好养伤,随行侍卫未护太子周全,全部罚一年俸禄。”

对于这种惩罚,底下跪着的人甚是满意,比起死,罚点银钱又算得了什么,纷纷磕头谢恩。

“慢着。”皇上拦住了刚走出门的冯忠,“把那白狐的皮扒了做件围脖给皇后,最近朕确实对皇后忽视了不少。”

苏钰碰到了在草地上独自一人的兄长。

“不进去看看殿下吗?”

夕阳将苏钰的影子拉的极长,罩住了苏衍的半边脸。

苏衍顺势直接就躺在的草地上:“我吗?我可是没脸去见他。”

苏钰用脚踢了踢他的腿,可却没得到任何反应,一怒之下直接用力地踩到了他的脚背上,把苏衍痛的龇牙咧嘴。

“嘶,我就在这躺一会儿,你就非得要把我的脚踩废掉。”

“起来,你不是想帮殿下,带我去殿下落马的地方。”

苏衍起身拍拍衣摆上的杂草,他第一次注意到自己的妹妹好像与从前不太一样了,以往遇到这些事情,她只会默不作声站在他的身后,更不会说出这些话来。

苏衍摆正了脸道:“好,那便随我来。”

事发之地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疯马早就被搬走处理掉了,只有河床上的几颗小石子上还余下星点血迹,却也即将在流水的冲刷下淡去。

苏衍将二人的马系在了树边后,就指着一处道:“看,就是那里,当时有侍卫汇报白狐的行踪,殿下心急不等我们就一人前往,等我赶到就看见殿下躺在了地上,三殿下正拿着箭在一侧。”

苏钰也顾不得河水是否会将鞋袜弄湿,直接下了水。

水面并不深,只是勉强没过了脚背,这处视野开阔,若有什么埋伏也会一眼看见。

搜寻过后依旧是是一无所获,河边的苏衍催促着妹妹赶紧上岸切莫着凉。

鞋底湿润无比又加上沾了不少青苔,在踏上岸的一瞬间,苏钰失去了重心,往前倾倒,幸而动作快,用手撑住了没摔破相,但那手心被沙石磨得渗出了鲜血。

苏衍上前去扶。

苏钰并没有伸手,而是让他看自己的手心,说出了一句震惊的话。

“哥哥,我闻到了一股香味,你看。”

手心上是刚擦破的伤口,以及些许白末,苏衍凑近去闻,果然除了血腥味还有一股甜腻腻的香。

若不是苏钰突然滑倒,怕是谁都寻不出这细节。

兄妹二人静坐在河边无一人开口。

林间的雾气渐浓,苏衍终是回过神来,开口道:“是他吗。”

“是。”

“好,我知道了,小钰我们回去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二人乘着夜色而归,少不了苏夫人的一顿臭骂。

“阿衍,你怎么照顾小钰的,出去骑马夜深了才知道回,受凉可如何是好。”

翌日早,大臣们就跟着皇上返程。

路途中,苏钰一直在思考着那香粉究竟是何物,是否与太子坠马有关。

到最后连苏夫人叫她下车也没听见。

苏夫人撩起帘子,亲昵地敲了敲她的头:“怎么了,竟是连到家也舍不得下车。”

“娘我无事,只是有些累了。”说着拉住苏夫人的手。

“累了就快些回房休息,我这你就不用担心。”

回屋后,苏钰合上了门,背靠着长舒一口气,眸子尽显疲惫。

“小翠,你上回说有些怕二小姐,能具体讲讲吗。”

犹豫之下,小翠还是说出来那件她决定隐瞒一辈子的话。

“二小姐的丫鬟小冉前年得了一次天花,按理来说应是要离府归家,待病好透了才能回,可那时都说二小姐心善留了一间小屋给小冉养病,还日日派人送水送饭,一次送饭的嬷嬷有事托我去做,我把饭食放在门口并未马上离去,我看见……”小翠紧咬下唇,像是在讲述一件系可怕的事情,“我看见,小冉的手上不是天花被抓烂后的溃脓,更像是被倒钩剜去肉,密密麻麻。”

光听着描述,苏钰就已惊出一身汗,仍佯装镇定地继续问道:“那这与二小姐有何干系?”

小翠早知小姐会如此发问,将心中积攒多年的答案脱口而出:“小冉是二小姐身边最受宠的丫鬟,谁还敢招惹她,我向小冉提起这伤,她更是遮遮掩掩,只可能这事是二小姐默许的,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二小姐做的!”

小翠又说了许多苏钰从未知晓的事情,一桩一件,将苏言伪善的外皮剥了个干净,在她的面前苏言从来都是天真烂漫的样子,这些事情要是放在以前苏钰是一字也不会相信。

良久的沉默后,苏钰开口:“小言她还在院子吗?”

“二小姐一回府就被陈家小姐叫出去游湖了,估摸着得要申时才能回来。”

苏钰看着窗外的日头还在高照,当即下了一个决定,“走去她院中。”

苏钰不似平常走大路去,而是专挑人少的小路,没多久就到了苏言的院子,不过不是正门,而是一旁的墙。

“小姐,你不从大门进去吗?”小翠对此行为甚是疑惑。

“不了。”苏钰退后两步,将宽大的袖子理起卷在胳膊,助跑向前,在墙根处的大石上借力一跃,就攀住了墙头,歪歪扭扭地翻上了墙。

因着二小姐不在,院中的奴仆皆是懒散许多,苏钰几乎是没花什么力气就溜进了苏言的闺房。

房中的陈列与普通闺阁女子并无任何差异,梳妆台面上摆放着主人尚未来得及收拾的各色珠宝首饰。

床榻、木桌、屏风,就连地面和墙苏钰也是反复确认过没有暗室,也是这么机密的事情怎么可能明目张胆放着。

苏钰又重新坐回梳妆台前,照着苏言平日的习惯开始摆弄她的首饰,直到打开一盒胭脂,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屋内。

盒内装的并不是艳丽的胭脂,而是被压的严实的胡粉,用手搽了一撮,连指腹上也沾满了这浓郁的香。

与在河边发现的白末如出一辙。

苏钰嗅不出这是何等香料,只能将那胡粉刮些放在帕上收好。

等屋内的香气散尽了,苏钰按着原路返回。

一路上,苏钰都在想着究竟有谁能帮她查出这香的成分,姜霖二字逐渐浮现在她脑海中。

对了姜霖,她夫君是大理寺卿,手下能人志士不在少数,必能查出。

可在房中写着给姜霖的书信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收走了那封信。

苏钰还未反应过来,那人就照着纸念了出来:“姜姐姐亲启,钰有一事相求……苏小姐,有事相求不如来找我。”

看着面前沈岫那张欠揍的脸,好在小翠人不在,苏钰没好气地出声:“沈少爷这里不是你家后院吧,怎么又来。”

沈岫堪堪躲过朝他扔来的毛笔,墨汁在他胸口撒出一片斑点,可他却毫不在意。

“我是关心苏小姐才来的,见你猎场回来就一直愁眉苦脸的,没想到是为了这事,拿来我替你办,不用麻烦你那姜姐姐了。”

“你?”苏钰迟疑地看向他,迟迟不敢将那香交出。

沈岫迈向前一步,伸手就来讨要,“怎么,看不上我,苏小姐你放心,我认识的人不比你那姜姐姐少,何况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终究是敌不过他,苏钰将香粉连同手帕一齐交给了他,“拿走,我们什么时候成一条船上的人了?”

“我以为雨花村那回过后就是了,虽然我不知你一闺阁女子为何要去查这,交由官府岂不是更好,不过……”沈岫话头一转,“我甚是欣赏,苏小姐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不日后,沈岫派人传来了一封书信。

香粉中混杂着苦艾草和曼陀罗,少量可助眠,超量则是会致幻,看着香粉的浓郁程度,怕是只多不少。

苏钰现在是终于知道齐行轩是如何让马发疯了。

他先是在岸边撒上大量的□□,接着将实现准备好的白狐让太子的侍卫看到好去禀报,他早已料到太子会独自一人先行前往,在河边放慢了步子,这马也就吸足了药,之后便是发疯了,而那些侍卫看见太子坠马哪还有心思关心地上的尘土,几人走过后,就将□□带得干干净净,谁都看不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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