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后,大家回到了东宫的华阳殿排演,谢烛羽充当起了节目总导演的角色。
“各位殿下,咱们明日祭礼前,需要把安定侯的画像摆放到祭台上,如果能做出画卷纷飞的意境就更好了。”
温煜插话道:“这个不难,用丝线拴在卷轴上,再挂在棍子上,届时把棍子插在陶罐里,放在祭台边上即可,祭台周围没有遮挡,到时候有风,一定能让画卷飘飞。”
谢烛羽点头表示认可。
“衍儿,你的画作好了吗?”萧廷焕出声询问。
“准备了七幅,他说只需要选五幅,排演结束就去挑选。”说罢,抬起下巴示意这里的他是谢烛羽,这种态度更加做实了他和谢烛羽的不合。
“不可无理!”萧廷焕出声训斥萧廷衍。
谢烛羽马上出面缓和气氛,“二殿下,无碍的”。说着转了话题,“既然这样,那三殿下就再准备一卷卷轴,在上面写上祭词,到时候放在祭台最前面。”
萧廷衍看着一直挨着王潜坐的谢烛羽,冷冷的“嗯”了一声。
谢烛羽接着恭敬的道:“负责古筝,古琴,勋和竹笛表演的各位乐师到时候留在祭台下方即可。古筝开场后,由太子殿下协五殿下登上祭台,负责演唱前八句。这时候古琴和竹笛配合演奏。紧接着二殿下和三殿下一起上台,负责“霁月清风”到“缓带轻裘”的这八句,竹笛,勋和古琴伴奏。从‘尔虞我诈斗’开始到‘江山皆没入一眸’由四位皇子一起表演,这时候,竹笛和勋停,古琴和古筝配合演奏。之后的内容,从‘朱墙宫深’开始按照之前的安排再表演一遍即可!我这么说,各位殿下是否能理解。”大家都点头示意明白。
之后,谢烛羽又拿着曲谱和每一位乐师交代了他们各自负责的部分。王潜则是在一旁帮着萧廷泽背祭词。在谢烛羽交代清楚后,几位皇子排演了几遍,在整体表演呈现出了很好的效果之后。太子便示意大家散了,各自回去休息。
谢烛羽本想跟着王潜,温煜出宫回家。突然被萧廷衍叫住。
“你要去哪里?七皇叔的画还没挑选,卷轴也还没写。”
谢烛羽心想,这是什么烂借口,我去了就能写好吗?不会又要教我画画吧。
“殿下,写卷轴我也帮不上你的忙,就不去打扰了。我明天一早再进宫....”谢烛羽话还没说完,萧廷衍就冷声打断了他。
“能帮上不能帮上我说了算,快跟我过来。”说着不由分说的把谢烛羽带往了重华宫。留下王潜和温煜二人在原地同情着谢烛羽。“三表哥不会又打烛羽吧?” 王潜担忧的道。
“那也说不准,你听表哥刚刚冰冷的语气,烛羽应该不会好过。”
回到了重华宫,萧廷衍先带谢烛羽回了毓灵殿。
“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萧廷衍别别扭扭的道,“ 你昨晚,你昨晚.....”
谢烛羽心想果然是来秋后算账了,早知道应该不顾一切跟着王潜温煜出宫的。立马跪下请罪:“殿下恕罪,烛羽该死,我昨晚发酒疯轻薄了殿下,请殿下责罚。”
萧廷衍皱眉道,“嗯?你说什么?”,似乎不太满意谢烛羽的说辞。
谢烛羽继续道:“殿下就当是亲了小猫小狗,殿下放心,我知殿下并无此意,我对殿下也绝无非分之想,不会给殿下添麻烦。也不会说与第三人知道。”谢烛羽说完,萧廷衍似乎更生气了。但也只是阴着一张脸不说话。
“殿下,烛羽真的不是故意轻薄殿下,让殿下不快的?烛羽确实是喝太多了才冒犯了殿下。请殿下责罚。”见萧廷衍还是沉默,谢烛羽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殿下你干嘛不推开我?殿下难道...?”
“我,我,我只是,只是不想跟一个醉鬼计较。才没有别的原因。我才...才没有喜欢你。”说完气冲冲的去了书房。
谢烛羽觉得莫名其妙,心想,我也没说你喜欢我呀,我是想说殿下难道不能推开我或者打晕我吗?还是殿下也喝醉了?
谢烛羽担惊受怕的跟着萧廷衍去了书房,生怕一不小心惹他不快。到了书房,萧廷衍把一沓画放在桌案上,示意谢烛羽看看是否能用在祭礼上。谢烛羽一张一张翻着,安定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模样被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殿下真是太厉害了!”谢烛羽边看边夸着,萧廷衍一脸的傲娇得意。
突然翻到最后一张,谢烛羽愣住了;一旁洋洋得意的萧廷衍好一会儿没听到谢烛羽夸他,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立即去抢谢烛羽手中的画。
“你,你看到了吗?”萧廷衍气急败坏的道。
“没,没,没,殿下,我没看到。”谢烛羽一边摆手一边否认。谢烛羽其实已经看到了,画像里是谢烛羽躺在桃园的样子。
“我,我不是在画你?我那是太久没画画了,练手用的,你别多想。”萧廷衍紧张的解释道。
“是,殿下,我不会多想。”谢烛羽心想,不然还能是什么,我有什么好多想的。
两人选了五幅画后,又找了一卷很大的卷轴,萧廷衍用他那矫若惊龙的书法在上面写上了祭词,谢烛羽依然在一旁不情不愿的研墨。
写完卷轴,两人便回了毓灵殿用膳,这一次,谢烛羽再也不敢喝一滴酒。晚膳后两人各自沐浴梳洗并躺在了各自的床榻上,但都久久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