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相思小说

繁体版 简体版
烬相思小说 > 假皇子,真女帝 > 第17章 第 17 章

第17章 第 17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他为什么会喜欢上殷元昭呢?

时知远饮着酒想。

也许喜欢本来就是一件难以捉摸的事,再者说,殷元昭也没有哪点是不值得喜欢的。除了同为男子这一身份。

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他瞬间知道了之前自己心中的各种不自觉的情绪都是些什么了。比如现在听到殷元昭要娶妻时,他心中满满的妒意。

殷元昭趴在桌上,眼睛已经有些睁不开了,满脸愁色。

时知远看着她面容姣好的侧脸,有些入了神。

喜欢上一个皇子,比喜欢上男人致命多了。他总要娶个女子为妻,就算他们互有好感,他也只能做个妾,连个侧妃都做不得,和无数莺莺燕燕分享他的爱意。时知远甚至有些贱的想,做个侍妾也不错,还能有和他亲密的机会。

但转念一想,或许在殷元昭的心中,他也只是个兄弟。他自己有这个心思,人家可未必有。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好兄弟一心想着爬上他的床,恐怕连兄弟都做不成了。

若是……能一辈子相伴左右,做一辈子的兄弟似乎也不错。

时知远已经能预感到自己以后看着殷元昭娶妻生子时会嫉妒得发疯,但是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只能乖乖送上祝福。

这……一点也不潇洒。

原来爱情会把人变得不潇洒。

次日清晨,宿醉的两人醒来时顿觉手脚都麻了,脖子也又僵又疼。

殷元昭摁着太阳穴,问道:“嘶……知远,我昨晚醉后跟你说了什么吗?我似乎记不太清了。”

“你问我,该不该娶你表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我给你分析分析。”时知远告诫了自己一晚上,不要爱上不该爱的人,但他还是忍不住想问清楚……也许,是想让自己死心吧。

殷元昭闻言,猛地看向他,有些愣住了。

“怎么了?”时知远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这……”殷元昭偏开眼,支支吾吾道。

“我不是你最好的兄弟吗?有什么是跟我不能说的?让我这个狗头军师给你参谋参谋。”时知远又恢复起平日那副和殷元昭相处时贱兮兮的嘴脸,将自己的真实情绪都藏在心里。他知道,面上多显露一分只会将人推得更远。

殷元昭的心实在是太乱了。归期将近,母后咄咄逼人的样子还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对于这种事,她实在是没了主意。

她换了个说辞,将事情粉饰了一下,道:“若是一对没有感情的夫妇,相敬如宾一辈子,女方会不会后悔?”

时知远有些懵了:“什么意思?”

“我不爱表妹,若是此时一定要娶她,日后她会不会后悔?”

“你表妹愿意嫁给你吗?”

“现在是愿意的,但我总觉得,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太可怕了,也许表妹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时知远深呼吸了一下,道:“一定要娶吗?”目光灼灼得看着殷元昭的眼睛。

殷元昭避开他的视线,道:“别无他法。”

时知远沉默了许久,没问原因。也许是知道问了他也不会说,也许是他舍不得看他为难的样子。

怂恿人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最后出口的还是:“既然能解燃眉之急,日后的事日后再论。若她真的后悔了,和离也不迟……你是,回京城就成亲吗?”

“还不知道呢,得看母后的安排。”

“到时候,记得给我请柬。我可是你最好的兄弟。”

时知远不知道,他现在的笑容有多难看。

好在殷元昭也没有看他,定定地看着地砖。

心中还没有萌芽的感情已经被她掐断。

一切的一切,从十几年前那场水患开始,就已经不能回头了。

院内陷入了平静,氛围甚至能感到有些沉痛。

“叩,叩”院门被敲响。

“进。”

得到首肯后,院门被一把推开,门后是唐修竹慌张的脸。

治水患以来这么多天,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唐修竹这么慌乱的神情,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今早好几家农户来报,家中不少人都发了高热。一统计发现,城里几乎四分之一的百姓今日都发高热,还上吐下泻,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城中的大夫诊断后,推测是鼠疫。”

“鼠疫?可城中也没见鼠满为患,何来的鼠疫?况且鼠疫传播需要时间,怎么会一-夜之间这么多人同时感染上鼠疫?”殷元昭皱眉道。

“大夫们也觉得奇怪,只能怀疑是不是水患的几日,和病鼠同时泡在水里导致的。但是按理来说,应该不至于……”

“已经确定是鼠疫了吗?”殷元昭打断道。

“症状十分接近,但不敢确认。”唐修竹实事求是道。

“你速速待我去见个诊过病的大夫,我有话问他。”

唐修竹不敢怠慢,直接从衙门口拉了个老头子进来,道:“最开始就是这位张大夫发现不对,上报衙门的。”

张大夫何曾见过皇室子弟的样子,见殷元昭气宇不凡,不敢直视,直直地就要下跪请礼。

殷元昭急忙扶住他:“张大夫,这些虚礼通通免了,速速将事情的始终给我复述一遍。”

“是是是。”张大夫受宠若惊,有什么便都一股脑全说了:“先是昨天半夜我家那口子突然发起热来,还上吐下泻的,我以为是寻常的肠胃病,煎了几副药给她,却没见丝毫好转。今天本来不打算开店的,但清晨店铺门就被人砸得邦邦响。一看是隔壁的小六子,哭喊着她娘要不行了,让我赶紧去看看。我一看,和我家那口子一模一样的症状。才半个时辰不到,小的店铺门槛都快被踩烂了,全是同样的症状。问起几个医门同行才知道,一早晨来看病的都是这个症状,我们猜测,多半是鼠患,便赶忙来衙门禀报老爷。”

“今日之前,有没有人找你看过相同的症状?”

“没有,我们这山灵水秀,从来没闹过鼠患,又何来鼠疫。这还是三桥街的罗大夫断定的,他是从南梁迁过来的,他说南梁之前的鼠患症状和这一模一样,就是南梁的鼠患没传得这么快,所以我们也只是怀疑。”

“能带我们去找一下这为罗大夫吗?我有些事想问他。”

“大人真是折煞小的了,小的这就带几位大人去。”

三桥街离衙门不远,几人步行很快就到了。

或许是鼠疫一事已经传开了,本以为积水除去后街上会重新恢复热闹,没想到空无一人,零零散散的几个路人手上还提着药包,全身上下裹满了布条,看起来很是戒备。

见到殷元昭几人疑惑的眼神,张大夫解释道:“罗大夫说,鼠疫容易通过口鼻唾沫传染,让大家都将自己防护起来,避免与生人的接触,免得被传染。所以大家现在都不敢上街了,商铺也不敢开门了。”

几人了然。

一直到罗大夫的店铺,谁知大门紧锁。张大夫也有些奇怪,上前叩了叩门,谁知从角落处传来声响。

一扇窗向里开着,但落了竹席。竹席后传来说话声:“什么症状?”

张大夫道:“罗大夫,三皇子要见您,因为鼠疫的事。”

罗大夫大惊失色:“三皇子也染上鼠疫了吗?”

“不是不是,是关于城中鼠疫的事。我刚刚不是去上报县衙了吗?三皇子有些疑问,他听闻你对鼠疫有些了解,说要见见你。”

罗大夫急忙开了门迎众人进来,待众人进门后,又将大门关上了。

关好门后,对着殷元昭就要三拜九叩。

殷元昭直接拦住,让他免礼。他对着殷元昭满脸讪笑道:“三皇子想见小人,直接差人召小的去衙门就好了,何必委屈您跑这一趟。”

“我不走这一趟,怎么知道已经严重成了这个样子?我记得昨天大伙不还龙精虎壮的?怎么一-夜之间都染上疫病了?”

“小的也正奇怪,先前小的经历的南梁那次鼠疫与这次孑然不同,是先有一户人家染了病传了全家,然后传给了街坊,先后小半个月才传了一个村子,一-夜之间风靡的鼠疫实在是闻所未闻。您想想,传染病它总有个传播过程,怎么会一-夜之间全染上病了呢?甚至是城东和城西这么远的距离都能同时染上同一个病,实在是奇怪。”

南梁那次鼠疫发生得太早,殷元昭有些陌生。她问道:“那南梁那次鼠疫,最后是怎么解决的呢?”

罗大夫沉默了,嘴巴颤-抖着,眼神有些悲痛。他用力地闭了闭眼,道:“朝廷将患了鼠疫的人……和疑似患病的人都……汇集到一处,让他们……自生自灭了……无一生还。没了传播鼠疫的人,鼠疫自然就没了。”

他情绪太过激动,抱着脑袋喃喃道:“逃不过……还是逃不过……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周围的几人都吓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张大夫先反应过来,从药柜里取了安神草放在罗大夫的鼻尖,让他恢复冷静。

片刻后,罗大夫直起了腰,看起来不那么癫狂激动了,但眼神还是十分哀伤。不等众人追问,他先道:“除了我以外,我的家人……都死在了那场鼠疫里。”

“我以为换个地方生活,学好医术,我就不会步我家人的后尘。”

“可为什么,这次的鼠疫比上一次来得还要更突然,像是老天在嘲笑我,我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