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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听命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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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的,商隽迟还是走到了公主府,匾额如今是还没有换,可明天呢?后天呢?

审时度势之人总比念旧固守之人混得开吧?

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他走到门口时息年衡便得知他来了,放他进门后就一直在他身侧跟着,是个小心谨慎的心思,不敢惹他,怕他会恼,直到他扭头看了自己一眼,息年衡才赶忙问了一句:“小师弟,你面色怎么这么差?”

商隽迟静静地看向他,忽又低头不再搭理他,息年衡正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他却突然道:“这几天都没睡好,可不就是这样的脸色了。”实则是心中一嗤,我一个将死之人,脸色还能好到哪里去!

见他一副憔悴模样,息年衡自是心疼不舍的,偏又想到他如此神思恍惚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没来由又有些欢喜,但他很克制,没有对人家笑出来,而是感叹的问:“小师弟,你这连日里都睡不好,是因为我吗?”

“三师兄,其实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的,可你最近都挺忙的,只怕我会打扰到你……”商隽迟故意慢悠悠地说,想着若是自家便宜兄长能够跳出来,自己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并非是强迫自己去装聋作哑,而是自打出了登封山以来这种种的事端,药王庄嫁女,不盈谷遇劫,还是中间那些林林总总,自己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只要自家便宜兄长是安稳的,其余人都是咎由自取……

“你想问什么都可以问我,你想知道的我绝不会瞒着你。”说完这句,息年衡还特意将周围的人都支开,省得商隽迟看到旁人不便开口。

那好吧,商隽迟心想,既然自家便宜兄长不来阻止,看来这事就是自己有必要去做的,就好像这次听到向韧的那些话一样,之所以能听见,那便是该听见的。

“三师兄……”为了隔绝掉周遭的一切打扰,商隽迟的话音一起,便拉着息年衡进入了刑天之境中。

他做得如此慎重,息年衡兀自紧张起来,也不知他到底是要问出什么,万一他是要问……

不等息年衡再想太多,刑天之境中的商隽迟已道:“三师兄志向远大,远非常人所及,这个我一向是知道的,却不曾想过,那竟是帝王之志!”说话时,他尽量收好自己的讥讽态度,表情恭敬得无以复加。

“小师弟……”他突然这样的严肃,倒是让息年衡不知所措。

“帝王之志……”这可不是什么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事,自己这朝夕不保的,也不知道还能让人霍霍几天……商隽迟心中苦笑,脸上却是正气浩荡着,“若是以此为志向,也就难怪了……三师兄,恕我眼拙,从前竟没有想到,如今看来,是我莽撞愚钝,耽误了你的大业。”

“你……”虽然感受到了对方的郑重其事,但息年衡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对方谈笑间翻脸不认人的过往比比皆是,自己不敢太过乐观。

“三师兄,无论如何你都会赢的,就算没有我从旁……”是啊,明里暗里的这么多只手推着你往前走,风起云涌的时势已然造就,无论如何你都会是那个赢家的!

息年衡算是听出他在讲脱身之辞了,正要挽留,却听得他话锋一转:“不,应该说,自此以后,在下甘愿效忠驾前,助你成就大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小师弟?”从他一进门起息年衡就觉得有些忐忑,本以为他是来取自己性命的,哪知道他说来说去,居然是要来效忠的!

眼见自己终于鼓起勇气掺和进这桩破事里,商隽迟很有些快慰之意,不愧是我,敢作敢当,明知是条死路,明知是个火坑,我都真敢跳!但眼前的息年衡似乎被自己的畅所欲言给镇住,呆呆的看向自己,久久不做表态,商隽迟心中一叹,果然,还得是自己来主动:“三师兄……自此,便视你为家主,披肝沥胆,死而后已……主公在上,受在下一拜。”

商隽迟说着就要叩拜下去,却被人一手按在腰上,对方拽紧了商隽迟的腰带,不许商隽迟动弹:“咦……”回头看一眼,果然是自家便宜兄长闯进来了,自己这刑天之境说来也是设得精妙的,孤山一族当中,也只得自家便宜兄长能耐了得,说闯就能闯。

“少宗主,你来得正好,快帮我劝劝……”息年衡本来还是惶恐神色,一见谭夙出现,那叫一个激动,但这激动中无疑又蕴含了显摆之意。

谭夙看都懒得去看他,下一刻便已提着商隽迟消失在他眼前。待息年衡从刑天之境中出来,自家院子里才叫一个热闹,不仅是府内的护卫站了一地,利泉和赵葭也是紧张兮兮在这里守着,生怕有什么意外。

“都散了吧……”息年衡摆手让众人退下,独留下了枢机库大师兄赵葭。

赵葭在听闻商隽迟过来时,本想在他二人见面之前就出来找商隽迟谈谈,但当时的息年衡摇头拒绝,说是自己诚意拳拳,还是想当面与商隽迟说个明白。赵葭自是知道自家这小师弟的脾气,你的诚意与否从不是打动他的关键。可息年衡如此坚持,赵葭便没有拒绝,想着让对方碰碰壁,省得想入非非的。

可看如今这样子,对方所遭遇的,只怕是要叫他想入非非更甚吧!

“大师兄,你看小师弟他……”想到刑天之境中发生的一切外人不得而知,息年衡便热切的将适才发生的事说给赵葭听听,“他说要辅助我成就大业,自此视我为主,要对我效忠……”

“这是自然。”见对方越说越是激动,赵葭面带微笑安抚他,“小师弟自是深明大义的,自此我们枢机库弟子一齐为君侯效力,惟愿君侯大业得成,天下太平。”自家小师弟突然觉悟到此,想来自己这个枢机库大弟子的出场必是诱因之一。

日前种种也太过顺风顺水,这一时之间,息年衡喜不自胜:“大师兄,我们同为师父座下弟子,你何必如此……”

“师父座下弟子知礼守礼,便应如此,君侯切莫再推辞。”赵葭对其恭敬一拜,想着师父遣自己过来本也有对小师弟的劝导之意,不过小师弟聪慧过人,不点自通,如此甚好啊。

之前看见商隽迟从奇花馆出来,谭夙便一路尾随在后,素来是神出鬼没的奉则这时又冒了出来:“红未突然听到这些事,居然能这么平静,不错,承受能力挺好啊。”

“你怎么成天都这么闲?”谭夙不想理他。

又安静了一阵后,眼看商隽迟走到了公主府来,奉则又大呼小叫起来:“哟,他这是要来寻仇呢?不愧是红未,果然是个夸不得的!”

“哼,谁稀罕你夸了。”

谭夙冷着脸看着,却见自家孩子在看向息年衡时满是一本正经,郑重得不行,谭夙心中自是猜到的,这孩子是在等自己出来阻拦,偏偏,自己不能去。

许是天命已然等不及了,近来红儿频频发作的疾患,无不是天命在向自己告急,人间帝王已在眼前,身为红未神女,还不速速辅佐其达成大业!

直到后来,当瞧见自家孩子在刑天之境中对息年衡的恭顺,奉则又笑又叹:“好啊,你作弊!”看前几日红未那架势,便是老老实实给他说明要害,他也是个听不进去的,只怕他一时起兴,还会对人间帝王不利,那到底该如何劝他呢,看着谭夙的烦恼,奉则还取笑了一句:“牛不喝水强按头。”

谭夙当时瞪了他一眼:“你说谁是牛!”但接着该苦恼的依旧在苦恼,这没几日下来,他就把事情办成了,尽管方法上算不得太磊落。

“红儿能有这样的选择,我很欣慰。”之前有过那几场小打小闹,自家孩子虽然每回遇事都那样横冲直闯的,可到底上,是长进了不少!

这话才说话,便见商隽迟有要躬身叩拜的意思,谭夙脸色一沉,随即出现将人截走,奉则一看这情景也是觉得好笑,“红未是长进了,偏偏是你啊,夙真,一成不变的那个,始终都是你啊……”

话说商隽迟被谭夙拖走后,他不闹更不恼,而是就事论事的对人家道:“兄长,我还要回去听主公的吩咐呢,你有什么话非得现在对我说?”

谭夙将他带走后,本是有意将他带回玄元神宗的别院里再和他慢慢讲道理,若是道理听不进去,便是关上几日也行,哪知道他不咸不淡的这样一问,谭夙一下气得不行:“你如此轻易就去人认为主,还上赶着过去听他吩咐,你可有想过我!”哪怕欣慰于自家孩子的识时务,但这太识时务了,未免有些诡异。

商隽迟笑道:“这就是兄长你想不开了,一面谋划着让我去给人家卖命,一面又嫌弃我去卖命卖得太积极,觉得掉价了是吧?是否应该拖延一下再拉锯一下,钓得对方心痒痒了我再半推半就的过去,这样就是兄长所希望的吗?怎么不早说,要是一早就知道,我一定乖乖照做的。”自己这么快就心平气和的接受了现状,这难道不该表扬吗?怎么自家便宜兄长这么不识好歹!

“你少对我阴阳怪气的,你说这些究竟什么意思!”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有怨气你就直说好了,你我之间还需要瞒着什么吗?谭夙越想越是委屈,但见商隽迟作势就要对自己反唇相讥,谭夙赶在他开口前又补上一句,“你就巴不得把我死气!”

这句话成功阻断了商隽迟的气势,商隽迟对着他笑了笑,再开口时已是个调侃的态度,远没有了开始的剑拔弩张:“少来!”见自家便宜兄长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商隽迟又笑道:“我自是知道,某人是个来者不拒的,从前答应了这个,答应了那个,如今这个那个的都凑过来了,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兄长,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答应人家什么,便是我答应人家什么。”

“什么叫‘来者不拒’,你说话倒是不动脑子!”经由向韧的点拨,再加上之前遭遇的种种事端,自家孩子耳聪目明,似乎是领悟到了,这天下大势所趋,以往隐而不发的,如今都蠢蠢欲动起来,“即便是我答应过的,那也是我答应的,与人无尤,你又何必上赶着过去……”

“你不是已经过去了,不仅是你,还有我大师兄也……”听说大师兄会过来襄助时,商隽迟就想到了些什么,后来的事也正好证明了自己想的没错,“我大师兄出身大家,岂是谁可以轻易驱策的,若非受了师命,他怎甘心与息年衡为伍?便是师命如此,是我爹娘有意为之,那么再细想想,之前我送嫁药王庄千金,我爹娘莫非不知那是一滩浑水,却拦也不拦的任由我去了,这一路遇上这么多神神鬼鬼,息年衡又三番五次的出来捣乱,兄长早知我和他有旧怨却从来不曾真正干预,看兄长是对他一忍再忍,莫非你是念及我与他自幼相识的情谊……”

“这都是说的什么胡话!”这孩子是越发会说话来堵自己了,起先他说那些自己不为所动,他就故意挑自己受不了的说,“你就是看我至今留他一条性命,就认为我对他另眼相待,便要卑躬屈膝的去伺候他?”

“‘卑躬屈膝’谈不上,‘伺候他’更是要折他寿的,我哪能这么害人家?”商隽迟戏谑着摇摇头,见谭夙看上去更生气了,也完全没想收敛,“我是看出来了,现下是所有人的诉求都汇聚到了一起,唯有让某人成就帝业,才能真正实现这些诉求,否则,他们个个都求到我兄长头上来,我兄长慈眉善目,宅心仁厚,那还不得被他们累死。”

“你……”谭夙听他这话一时语塞,“你到底是在气我还是哄我?”

“哪怕是亲眼所见,我不相信的事依旧不会相信,我不相信的人,那也还是不相信。”说着,商隽迟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朝自己拉进一步,“从药王庄送嫁开始,我亲眼所见的,亲耳所闻的,那些人和事绝非作假,有的人在韬光养晦,有的人在苟延残喘,那些獐头鼠目的,那些伺机而动的,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但那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兄长,你的能耐这样大,世人但有所求,你只要答应过,就没有办不到的,可你这么神仙一般的人物,却因为我沦落到这样荒唐的境地,那息年衡就是小人一个,竟也值得你大费周章去应付?我想,若是兄长希望的仅仅是让我安稳活下去,是不至于做到这一步的?”

“不……”若你能安稳过活这一世,与你常伴,惟愿足以……可惜,天命从未答应……

“是啊,或许我说得不对,兄长终归是藏了什么心事不肯让我知道的。”可明知如此,商隽迟却也懒得计较,“也罢,你人都在我身边了,我又何必因为你有心事不肯坦诚而耿耿于怀,至少能如我这般待你的,不会再有别人了。”随即一头栽进他的怀里,感受到他的接纳,便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这孩子,总是有办法让自己既窝火又窝心,只得小声对他抱怨:“我不喜欢你对人卑躬屈膝的,就算你要辅佐他成就帝业,那也需不得那样去伺候。”

我还没怎么样你就受不了了,那你怎么不想想我,脑子还懵着呢就被你卖了还得给你数钱,你怎么不想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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