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月疑惑的听着对方的这句话,似乎没有理解到位,她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的修卿玄已经发生了变化。
易千灵朝她勾唇一笑,继续说着:“这千年以来,我们都也在等待魔尊归位,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死了,和战神一块死了,可是直到后面我们才发现…事实并不是如此。”
绫月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突然身后方传来一阵森然低沉的声音。“好久不见啊~长陵神女。”
她顿时呆愣在原地,此时易千灵也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
那个声音不属于修卿玄,身后的寒冷阴森摄人的魔气让绫月感到一丝恐惧。
她缓慢转过身回头看向对方。
面前人是修卿玄的脸没错,可是对方莫名好像又长高了几分。
额前两侧三七分的刘海,长着一双红瞳,眼尾略带猩红,眉宇之间自带的冷漠杀气,眉间往上一点还有一道红色魔纹。
身上衣着大变,一袭玄黑色的大长袍服,双手上戴着一幅甲套抱在胸前。
他正朝自己歪头微笑,那笑容换作从前在修卿玄的脸上是温柔清冷的,可他的笑就像地狱回来的恶鬼一样,盯着面前的猎物。
绫月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相信,诺诺的往后撤了两步,脸上充满了惊恐,问着:“你…是谁?”
“长陵神女,怎么就忘了呢?我们在大战的时候见过,本尊乃是珩墨。”
珩墨放下手来,一步一步朝她走近,穿戴甲套的手伸过去拉住她,抬起来朝她手背上一吻。
他抬眸注视她道:“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吗?”
绫月吓得猛地缩回手。“你…”
话没说完,她两眼一黑,身体虚弱就要倒下,殇泽欲要上前扶她,却被易千灵拦下。
而珩墨已经快速将人揽进怀中,轻轻抚过她的头,他声音沉了下来道:“回魔界。”
……
等到绫月再次醒来,己经身处在魔宫。
她一身轻薄的浅蓝衣衫躺在床上,酒红色的被褥盖着自己,她睁开眼睛,周围尽数是黑色的物品。
绫月猛然从床上起来,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和偌大的宫殿,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地方可能在他们魔族的地盘。
我被他带回来了?他想做什么?
只见她刚抬起手,耳边就传来了铁链拉起的声音。
床前一角禁锢着铁链,衔接在她手腕上,不死心的她又抽拉了几下。
这铁链上仿佛被下了某种禁制,如今她是一点法力都使不上来。
绫月无奈只好乖坐在床上,思考着那天发生的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修卿玄会变成珩墨?他不是战神吗?怎么会变成这样?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她苦恼的坐了许久,忽然房门被人推开。
一个高大漆黑的身影走了进来,绫月感受到对方强大的气场,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来人正是珩墨,对方步伐缓慢行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他盯着眼前人看了一会儿。
又露出一丝笑意:“休息了两天,状态好多了嘛,怎么样?喜欢这里吗?”
绫月看着面前熟悉的脸庞,却怎么也不敢相信对方实实在在换了一个人,她撇过头去道:“为什么不杀了我?”
珩墨嗤笑了一声,又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你是觉得修卿玄死了,所以要跟着他殉情?”
绫月:“……”
珩墨又往前坐了坐,一手把玩着牵制对方的铁链子,一边又自顾自道:“我就是他呀,我们的灵魂是一样的,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我吗?”
绫月听后又扭过头看向对方,质问道:“什么灵魂一样?修卿玄是战神转世,你一个魔,怎配与他相提并论?”
他手上动作一停,突然上前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眼底带了几分阴狠,咬牙说着:“魔又怎么了?我难道比不上你们一个神吗?魔族的血统里也带有神的一丝血缘,可我们就该被踩在脚底…永远不见天日?”
绫月只觉得喉咙喘不上气,伸手试图拉开对方。
珩墨低头瞥了一眼,眼睫微颤,立即松开了手。
她后怕地这身后退去,后背紧贴着床头,已经退无可退。“你……话还没有说清楚…”
珩墨又紧接着拉过铁链,边垂头回答:“我和战神白潇拥有共同的元神,可是我们却硬生生的分开成了两个人。”
“他成了高高在上的神,而我却沦为人人痛恨的魔。他无情无欲…冷漠孤傲,受人敬仰;而我却苟在魔界,凭一己之力杀出一条血路当上了魔尊。”
那他话的意思就是,元神当中神魔一体共存,他们却不知道什么缘由被硬生生拆散成了两个人。
绫月疑问:“所以你一直都知道,白潇是你元神中的一部分?”
珩墨冷着脸悠悠道:“是,我们有过几次交手,我刺在他身上的伤却通通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于是我翻阅古籍,才发现…原来世上当真有神魔一体之人,还能共用一个元神。”
当时她所见到的千年前的场景,珩墨是没有脸的,而是一团黑气。
绫月:“所以……当时你才会进入时空境,目的就是想让你和他的元神一同投入人间,最后融为一体?”
珩墨扬唇微笑,上手轻抚着对方的脸庞,凑近说着:“你还是挺聪明的,元神主导意识强的才配存活,杵魔器刺伤了我,却也将我元神中那一丝魔性觉醒。”
她上手死死揪住对方的衣领,愤愤不平道:“绝对不可能,修卿玄的意识一定被你压制下去了,他还在…”
闻言对方再次冷脸,拉过对方的手,故作亲昵吻着。
绫月只感到一阵恶寒,猛的把手抽了回来扇了对方一巴掌,怒骂道:“别拿他这张脸做如此恶心的事…”
珩墨眼角抽搐,一把将她拽过来,凑近她耳边说着:“我拥有全部的记忆,包括当时身为修卿玄的我……和你双修的那一晚,月儿…”
她双瞳震颤,他到底还是入魔了吗?不…修卿玄不会这样………
绫月推开对方,起身想跑,却被铁链拉住。
他不慢不慌上前将对方拉过,见对方还在拼搏反抗,他一把将人摁倒在床。“月儿,你从始至终喜欢的不就是我吗?共用元神的不同的我…”
绫月仔细盯着面前人的脸,顽固道:“你们不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