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埋在他胸口的那一刻,没人看到自己哭泣的模样,宛夏的眼泪就流得更凶了。
向潋被突然冲到怀里的人,撞的踉跄两步,下意识的动作是搂住宛夏。
轻抚她的头发。
不知道他跟小赵总示意了什么,小赵总乖乖把车停到下一个路口等着。
宛夏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真的好孤单,真的觉得自己忍受了太多苦难。
只是想要在无岸的生活苦海中,抓到一点点偏爱和呵护就够了。
在宛夏哭得最凶的时候,向潋轻声笑她。
“怎么我每次见你,你都在哭,一次比一次哭得凶,我是什么总惹你哭的坏人吗?”
当然是,一定是,绝对是!
他是最不该出现在自己世界里的邪恶吸血鬼。
当宛夏把他带来自己家时,就能意识到知道自己又一次被吸血鬼诱惑,成为了他的盘中餐。
他给的东西都太好了。
给了自己跨越阶级的机会,给了自己偏爱。
在黑暗狭窄的房间里接吻时,宛夏像是偷到糖果的小孩。
每一次深吻都让宛夏期待和恐慌。
也许是感受到自己僵硬的身体,向潋没在索取更多肌肤接触。
他打开灯,拉着宛夏在床边坐下。
宛夏不想让向潋看到自己出租屋简陋的模样。
好在向潋的眼神从没打量扫视房屋,甚至都没从宛夏身上离开。
“为什么不打耳洞呢?是因为你的耳朵很敏感吗?”
向潋的话,让宛夏立刻捂住耳朵远离他。
他大手一伸,又把宛夏拦在怀中,轻咬她的耳垂继续说道。
“我是只是舔了舔你的耳朵,你的脖子都红了,好可爱。”
说完,向潋就把脸埋在宛夏脖颈里猛吸。
是真的像饿极了的孩子,闻道清甜的米香味,试图通过味道来满足饱腹感。
事实上,饥饿得人嗅到诱人的味道,只会更加贪婪。
向潋也从最开始的在宛夏耳后的吸气,变成了吮吸,最后开始轻咬她的脖颈。
脖子上突然疼痛,让宛夏开始推向潋的胸口。
向潋也像是从发呆中突然缓过神,猛地挺直后背。
他的手指轻抚上刚刚咬过的肌肤,贴着宛夏的鼻尖向她道歉。
“不知道为什么,我闻到你的味道,就无法好好忍耐了,你别怪我好吗?”
宛夏被他强壮有力的胳膊禁锢住,总想挣脱,向潋不放她走。
他摸着她的耳垂问:“你喜欢痛吗?喜欢的话可以告诉我,你想从我这得到的,我都可以满足你呀。”
有钱人都有奇怪的癖好,这个想法猛然闪过宛夏的脑海。
伴随出现的是眼罩、皮鞭、蜡烛....
宛夏立刻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说:“我不要那些,你放开我。”
“好啦好啦,我逗你的玩的,不会的。”
向潋腾出一只手捧住宛夏的脸,轻吻她的脸颊,继而第二个吻落在眼角。
宛夏刚要抬手擦,向潋的嘴唇就霸道地吻过来。
湿热又带着薄荷糖甜的舌头,冲撞在自己口腔。
明明没有堵住自己的鼻子,宛夏却忘记要怎么呼吸。
在宛夏马上要窒息前,向潋松开了她。
一双好看到让人发疯的眼紧盯着自己。
“对不起嘛,我只是开玩笑的,但是我比较喜欢刺激的疼痛,你来满足我一下好不好?”
向潋将宛夏的脑袋按在自己脖颈处,咬着宛夏的耳朵请求他。
“咬这里,可以用力的咬。”
宛夏张开红唇,真的想用力咬下去。
但在咬上他紧实的肌肉后,宛夏不自觉松了几分力气。
此刻的她,像是一个皮肤苍白的吸血鬼公主,在虚弱无力的品尝着一个自愿送上门的猎物。
向潋轻喘了一声。
“嗯....你咬得真好,可以在我身上打上你的标记吗。”
明明咬着他脖颈的是自己,宛夏却越发觉得向潋像吸血鬼。
他太会诱惑人了,从做出‘捕猎’动作开始,宛夏就已经是向潋的猎物。
宛夏真的从他的轻喘中,感到了兴奋。
有种想让他的欲望继续涌现,宛夏陷入了他带给自己的混乱中。
好想让他,因为自己带来的疼痛而兴奋。
好想居高位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因为失去呼吸而涨红脸。
好想看他因为自己,露出迷离情乱的眼神。
可看到的,却是向潋得意的扬起唇角。
为什么要笑得这么得意,为什么如此游刃有余?
宛夏突然明白,原来迷离情乱的是自己啊。又被他拖下泥潭了。
好温热的泥潭啊,在向潋的怀抱里,宛夏感觉像泡在热水里。
神经末梢被暧昧温热的感觉,刺激的麻酥酥的。
当一切欲望开始时,宛夏不由屏住了呼吸,声音也开始颤抖。
听着耳边喘息混杂的低语声,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短促的喘息、发痒的神经末梢、粗暴和温柔交替的动作、近乎讨好的祈求。
宛夏是被向潋激烈的动作逼向极限的,全身酥麻战栗又手足无措。
可当这瞬息的感觉消散时,涌现在心头的就是空虚的悲哀。
最后筋疲力尽昏昏欲睡时,宛夏看到了洒进自己房间的月光。
狭小的房间让她想起自己童年时,每晚睡前看到的窗户。
想要回到那时的伤感中,又看到面前的男人。
外婆嘱托自己的话也回响在耳边。
“我的小宝快快长大,好好学习,以后找份好工作,嫁个好人家,别嫁得太远,隔个几条街就够了。”
怎么办,突然好想哭……
自己不该是这样的人。
向潋是自己抓不到的人啊。
他好像把自己变成很廉价的女人,但自己唯独不想在向潋面前,失去自己的尊严。
宛夏手盖在眼睛上,止不住的流泪,能感觉到向潋亲吻掉自己的眼泪。
不多会儿,他就发现自己的眼泪不是来源于情欲。
“怎么了?为什么哭得这么凶,哪里痛吗?抱歉是我做的次数太多了,太用力了吗?”
宛夏不语,推开他的手,把脸埋在枕头里。
向潋撩开宛夏后颈的头发时,她因为暖和的头发被抽离,多了几分凉意。
颤抖肩膀立刻被向潋的大手覆盖。
他贴在宛夏的后颈上说话。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小心,对不起,我求求你跟我说句话可以吗?我真的很担心。”
每次和向潋做完后,宛夏都像跑过了一场马拉松一样疲惫。
脑袋昏昏沉沉的,又有止不住的困意。
意识在睡梦的边缘飘荡,知道向潋把自己搂入怀中。
她想推开的,但又不想再一个人孤单入睡。
宛夏做了一个梦,梦见她在地狱中找到了一根从上方垂下来的蛛丝。
她知道,这根蛛丝绝不可能救自己脱离地狱。
她明白,攀上这跟蛛丝,只会让自己重重跌落。
可她还是固执的握着这根细丝,呆站在原地。既不向上,也不松手。
第二天醒来时,身边又是空的。
宛夏坐在床上用手搓着脸。
而后又把纤长的手臂搭在弓起的膝盖上,头靠在自己的臂弯。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动作会让自己蜷缩得更有安全感。
心里又暗恨的愚蠢,人家只是耐着心哄了哄自己,自己就以为得到偏爱。
把自己仅有的这点东西全部奉献出去。
看看现在,人家转身就能走的如此无情。
一阵清风吹起发丝,宛夏才发现窗户打开一条缝隙。窗沿尽管被清理过,还是留下些许烟灰。
是向潋昨天晚上在窗边抽烟吗?
凉凉的秋风,总给人一种,一切热烈走到尽头的感觉....
“嗯?醒了吗?”
向潋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他高大的身材进门那一刻,几乎能挡住宛夏大半的视线。
她穿着单薄的衣服,纤瘦的身体蜷缩,只留给向潋一个轻扫而过的眼神。
继而继续看回窗外。
不要被男人的花招感动,尝过的教训就不要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