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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研究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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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身手好的护卫带着我躲着阳光总在找不到的背阴处山体勘探。

我们转了几个小时,由于我毫无相关山体一类的地质知识只能说是毫无收获。

好在文士招募的地质相关的人才没过多久也通过小舟的方式被运送上来。

我们又陪着他沿着山势环绕一圈,也看了看镜湖的水势。

可惜的是即使是相关人才,但限于当前的科技与认知发展水平,还是无法判断出具体山内水道的运行轨迹。

在专家和护卫再次出发勘探的过程中,我留在后面站在一片光秃的山石地带。

用手又拍又敲了一下坚固的山体,山体纹丝不动。

抬头向上看,坚固的石壁绵延不绝,形成越发陡峭的起伏直直向天。

这就是全部人来愚公移山估计也得花一个很长的无人可能从中生存的时间。

一种突如其来的挫折与挫败感突然涌上心头,我用力地捶打了几下山壁。

为了营造一种没来由的信心,在文士面前,在下属面前,甚至在陪伴我前来的护卫面前乃至我自己看着自己的时候,我都是装作云淡风轻,胜券在握,前路无忧的。

我的演技着实是太好,侃侃而谈的时候,文士没发觉我的心跳如擂鼓。

挥斥方遒的文稿被人传看发出的时候,部门的人也没发觉我的耳中一片嗡鸣。

水船出发远离那个我也并不熟悉的码头的时候,我终于有一种要踏上未知而不能回头前路的踌躇,我装作镇定地走上去迎接顺流而下的命运。

而被一双双或是怀疑或是戒备或是有着杀意的眼神盘查扫射的时候,我脸上戴着的是不安的忐忑或者讨好的笑容的面具,而衣袖下的手指发白提醒自己保持自然不要发抖。

越临近越是不安越是惶恐忐忑,一种恐慌席卷了我。

像是同极相近的斥力,我脸上装作愈发开心,心里却越发害怕。

我甚至能骗过自己,当有别人在的时候。

我不能成为最先溃败的头羊。

在这个难得的独处时刻,我抬头沿着山脊的线条望向无垠的蓝天。

努力不去想如果没有成功救出主主之类的未来时间线,尽力不让鼻子变酸,尽力不让眼眶肿痛。

但当水张力被数量打破,量变引起了质变,在武侠世界仍然存在的重力影响下,泪水还是不可避免地沿着面颊快速滑落。

我用宽大的衣袖接住泪滴不让它落地,只听到间隔不远的啪嗒两声。

感受到无法阻挡的情绪浪潮即将冲毁我心里的防御堤坝,我赶快扭头看了看四周,护卫及地质学家都已离开一段时间在有序做我先前安排的勘探任务,此时无人能直面我开裂的平静面具。

于是终于能默默趴伏在面前的崖壁上,压抑哭声,为了不让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泪雨在稍后留下显眼的痕迹,我伸手从腰上绑的小腰包里掏出小姐姐们曾经给我准备的柔软又结实的手帕。

我的手指还摸到了她们为我在边角绣上的小白狗刺绣。

用牙咬着手帕,陷入黑暗的视线使我能细微地察觉到肌肉的扭动以及肩背不受控的抽动。

忍不住幻想主主是否正在我面前崖壁对面,是否正背靠着某处支撑,等待着渐渐到来的死亡和希望飘渺的救援呢?

想到这,紧迫的感觉压制了软弱的哭泣。

我用头轻轻撞了撞岩壁,起身拿出嘴里的手帕,擦干净所有的余泪。

深呼吸几口,勉强将情绪维持在稳定的水平。

把沾满眼泪的手帕收进包里,却摸到了边角一个有形状的东西。

我顺手掏出来,是一个整体白色雕刻圆润的小狗印章。

这是主主在我刚出差回来没多久的时候拿给我的,说是原石一看就很适合我。

下面印的是个异形字,可能是白的意思吧。

“为什么是个印章?”

我还记得我当时觉得这点很奇怪,因为他明明可以送我一个纯摆件的。

“这是给你的信物。”

主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说着。

“信物?代表我是你门下第一狗腿子?”我心说我现在是你第一狗腿子的事难道还需要宣传?不过远一点地方的人确实不知道,昭告天下是吧。

“差不多吧。”主主听完不由地笑着说出来这句话。

好看,但我高频近距离欣赏已经免疫普通的美颜攻击了。

然后他维持着这种微微的笑容,对我进一步说道:“如果有哪天,你一个人流落到异地,你可以那这个去找票号,兑换足够生存的金钱。”

然后他跟我说了几个票号的名字,基本上不是主主自家旗下的,大部分是合作企业或者中立机构的。

他有特别跟我讲额度,并不是什么武侠小说里泼天的富贵比如能招兵买马富国图兴的财富,跟现代信托差不多,定期能取个足够生活的利钱这样。

我感动的眼泪汪汪,脑子里立刻冒出了一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感觉主主的辈分在我心里立刻无限拔高了起来。

记忆中的我打包票说不可能,我一定紧跟主主前进脚步和组织发展步伐,做到不拖累不掉队!

主主拍了拍我的头,没有说话,然后记忆里的画面迅速进展到我俩的文学创作交流(其实是相互挑刺)。

现在的我手里捏着这只依然可爱的小狗,察觉到了这段对我全然温暖的回忆里背后的一丝阴翳。

是否是当时主主已有预感?还是说他总对未来抱有悲观的预测?

这些我都未可知,我只知道行百里者半九十,我已经来到了这里定然是不能这么简单放弃,起码要做完我觉得我应该做完的所有事情得到一个确定的结果。

于是我独自穿过丛丛的密林,由于荒无人烟,灌木与树木之间生的很密,我拿着棍棒敲打着前方的树丛驱逐可能存在的虫蚁,并将灌木压开出我能通过的缝隙。

又转回了镜湖边,我能望到不大的湖泊对面,先行勘探观测的地质学家在出水口观察,护卫往他腰间捆了绳索以免失足。

我觉得我这种实足的门外汉没必要这时候去打扰,只好多多看看周围的自然情况,内心祈祷地质学家能灵光一闪领悟出什么帮助找寻的道理。

我听着鸟叫,看着阳光在云层中时隐时现,突然发现镜湖两边的树种略有不同。

我这边更接近水边的是一种叶片肥厚枝叶垂下更多的类似榕树的树种,而对面的叶片则显得细小稀疏一些,树身更挺直,树皮颜色与质地也与这边的榕树不同。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小湖的间隔,两边却有这种不同。

在他们持续勘探,甚至地质学家用工具敲击岩体的时候,我绕着湖边细细地看了一下。

两种树种也没相差大到一个是什么常绿阔叶林一个是针叶落叶林这么悬殊。

树种的适应气候都相差不多,形态上稍微有所差距罢了。

待到护卫给我传递作为补充的干粮时,日已近落。

地质学家回到了我们的临时定居点,晚上烤着篝火,有的手巧的护卫顺便还在外海浅滩捉了些大小不一的海鱼一同烤着。

地质学家在旁边斯文地吃着干粮和鱼并给我汇报成果。

总的来说里面夹杂的文言文道理我并不能听懂,就算翻译成白话文我估计也不懂。

最后地质学家汇总报告了一下核心要点,首先是根据今天白天的实地观察和书里的知识,他只能较大范围地圈定几处地点,然后这座山过去可能是一座火山,曾经喷发出岩浆的通道成了地下水倒灌的空洞,甚至溢出形成这座小镜湖。

好消息是内部可能存在一定适宜人暂时生存的空间,但坏消息是这里的石壁比其他地方可能更坚固一些。

之前我刚把护卫带过来的时候尝试收集过他们的开山效率,如果按照目前这个松范的区域和面积来说,带的这些人手如果我倒霉的话,开到明年也开不完这些疑似地点。

即使加上我们对于部分特化武功穿透性的研究结论也不行。

天色已晚,万籁俱寂,为了让所有人第二天都有良好的精力继续做事,我建议赶快休息。

沉浸于无谓的情绪,让自己熬夜,让自己放纵,让自己沉溺,只会影响我在整件事上的工作效率。

为了做出对我自己来说最冷静、最理智以及对目前来说最正确的判断,大脑适当的休息必不可少,我用过去的经验对自己说。

但是人总是有逆反,总是难以控制自己。

我躺在临时庇护所望着一片黑的顶部,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安眠,但一直都睡不着。

每当我越想让自己休息,我的意志就愈发清醒,思绪不由自主开始发散,开始胡思乱想。

我想到了主主也许早就顺着暗流进入深海,也许内部根本没有足够的无水空间,也许他没学能龟息到现在的功法,也许火山还没死。

我想象了一千种,他不在的结局。

手指紧紧地攥住身上的毯子,我知道周围的护卫们耳聪目明,我缓缓掐住自己的脖子想通过一定程度的缺氧来让我情绪平稳快点入睡,让我的情绪不要崩溃。

结果梦里都是各种痛苦未来碎裂的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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