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影像美人支支吾吾了很久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凌思齐就从对面走过来,很远就扬了扬手中的佩剑,身后是蓝天白云光芒万丈的太阳和一眼看不到边的被尽心养护过后的花的海洋,看样子,他那边也准备就绪。
李秋水回眸再看向酒裕和,心下了然。
他就是小情侣间闹了点屁大的矛盾。
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
于是就和他说自己这边有点事情,不用着急,事情结束之后今晚就打回去。
那边酒裕和就也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了声再见,将通话结束。
“准备好了吗?”凌思齐已经大步走到面前,拿起一杯果汁仰头喝了个干净,擦擦嘴角笑着问。
李秋水点点头,对于这个孩子,她觉得有些奇妙的亲密和愧疚。
亲密是因为他跟自己都是实验品,整个亲情系统都会待以淡淡的疏离。
而且他又是因为自己和余秋荃那个傻逼年轻时的狂妄疏狂产物,是自己姑姑留在这个世界最后的一点骨血。
实验室的冰凉和后来时事的动荡都没能把他变成一个冷血的人。
最后能变成一个这样正面的人物,也是难得的奇迹。
“刚才那位没有难为你吧?”凌思齐笑着问,低头去剥水果。
李秋水想半天才想起来这说的是晴川,回道,
“啊,没有。”
“我还以为,情敌见面,会分外眼红呢,至少得讽刺几句吧,可惜,那么长一条藤,没半点瓜可吃。”他努努嘴,觉得无聊。
“是啊,他如果能这样悠闲地嘲讽我,说明没见过令人心惊的悲伤,依旧是天真又可爱,那就太好了。”李秋水幽幽地说,随即想到了开心的事一样,语气都扬起来,“而且他还是那位的伴侣,如果他的心情不错,倒是能说明那位心情也不错,那位心情不错的话,说明这个国家的情况也很乐观,这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吗?”
“不叫安娜了?该叫那位人物了?”凌思齐一手水果一手果汁,翻了个白眼,
“这可真不像你啊。”
李秋水挑眉,自己刚醒的时候,记忆混乱到极点,硬是把另一个实验人员的事情跟安娜的事情弄混了。
不然也不敢一口一个安娜安娜叫得那么欢。
一个疯子,醉心于各种在合法道德边缘大鹏展翅的实验,跟自己不太合得来,到现在下落不明;一个天才,从军政那边半道出家,凭借一己之力在普瑞多米兰斯的基地开了独属军队管辖的F座,曾今抵死缠绵,现在官拜A级。
实在不可相提并论,实在不知道自己是那根筋搭错了,能把这两个人记串在一起。
不过其实也就是些很浅的记忆,没什么实体感。连着这次缠结塔倒塌,自己被人挖出来活过来的事情就像是笑话一样,一点也不真实。
话说回来,自己挂了,瑟斯塞普提关闭的这些年,没有瑟斯塞普提堡廉价能源供应,寻求在星际的发展只能和各方势力斡旋,在MT星系吃宇宙老本,这并不是一件可以轻轻松松就能笑得出来的事情。
因为这个事情,她不准备选择借道普瑞多米兰斯,
而是绕道一直默默无闻的海德凯尔;
她隐隐不安,海德凯尔不应当什么反应都没有。
可这颗星球就是什么反应都没有,所有的活动都是投弃权票。
为什么这么惴惴不安?
简而言之,她的好学生A,在瑟斯塞普提的实验室偷走了一颗危险等级尚未估量的树种——万象森罗,只因为评估时说这玩意儿可以以一种奇特的方式生产能源,去帮他在海德凯尔的妻子B推翻暴政,开创一个没有暴力和战争,人与人之间充满爱和关怀的新纪元。因为瑟斯塞普提一直持有不干涉外政的条例,所以A走前纸笔做信一封,单方面断绝师徒关系。
好徒弟,淦!有了女子忘了老师。
最关键的是,她还没看到这封信就已经在瑟斯塞普提挂了。
信是上午写的,人是下午走的,机器黄昏送的,自己傍晚跳了。
好家伙,我他妈的直接好家伙。
这信在自己被清出来的遗物里找的。
心情十分复杂。
揪着他领子锤到墙里抠不出来是不行了,因为这好大徒儿也挂了。
据说是呕心沥血,励精图治;外加自己的妻子因为受不住外界压力疯了,自杀了,所以得了抑郁症,然后选好继承人D和托孤人C,在成功前夕吐血身亡。
说到这个托孤人C,也是令人唏嘘不已,是和A同级的竹马竹马,后来因为营救A身负重伤,被迫进入胶囊仓无菌医疗,很长时间都失去了意识,A悲痛欲绝,精神上的痛苦紧张反应到了身体上,身上长了东西,不得好,最后接受了记忆截除手术,唉……然后就喜欢上了一直悉心照顾他的开朗女孩B。
其实从第一眼,李秋水就看出来,这个B的眼睛像极了C,充满了星辰大海,勾人得很,但少了几分孤高清冷多了一些娇媚憨态。
C当时也不知道能不能回转意识。
她也就没有管。
不行,得辩解几句。
她管天管地也管不着自己徒弟拉屎放屁啊。
谈恋爱,不就跟拉屎放屁一样,感觉来了,爱情不就来了吗?
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自己想管也无从管起啊。
啊,不行了,越想越气,自己好好一头大肥猪被野白菜拱了。
找谁说理去。
啊,不对,重点错了。
带走了实验区的东西啊!
有几个脑袋可以掉啊?阿尔弗。
气到捶桌子。
恨不得不要什么七濑平遥直接飞到海德凯尔。
你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能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