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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76、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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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杯结束后,五个人都稍微冷静下来一点。主持人拿着手卡走到几人身边,非常善解人意地把话筒递给了看起来最冷静的眠火。

该发表夺冠感言了。

眠火接过话筒,这套流程他经历过三次,一点不怯场:“该感谢的人还是一样。谢谢爸爸妈妈,每次回家都给我做这么多好吃的,尽管完全看不懂游戏,还是选择支持我这么多年;感谢粉丝,一直一直来现场支持我们,线上也帮我们说话,有你们的加油,打比赛真的特别有力量;感谢教练以及俱乐部的工作人员,火凤真的是我待过条件最好,最想拿冠军的俱乐部;最后感谢队友,我也不知道火凤从哪儿找来这么多妖怪,老能带着我赢游戏。”

“你有没有想过,你也是妖怪之一?”主持人接回话筒,笑着说。

眠火很谦虚地摆摆手。

轮到纵春,他显然紧张多了,颠三倒四地说了和眠火差不多的内容。最后,他看一眼乐驹,说:“感谢教练。虽然你特别严格脾气还不好,总是逼我自主训练,但如果不是你,我来不了火凤,学不会好多东西,也就不会有今天了。”

他说:“来火凤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会回家种橘子,也接受了这个命运。但其实我根本干不来农民,摘橘子太累了,所以我会继续努力打比赛的。”

说完,他看也不看,直接把话筒塞给乌有。

那动作幅度,多少带点陷害的心思在里头。

遗憾的是,乌有表现得比他好多了。

“该说的他们都已经说了,最该感谢的当然是教练和粉丝,他们也说过了。”

“说两个没说过的人吧,纵春,还有破晓。”很罕见地,乌有笑了笑,“这两个人完全不一样。纵春很幼稚,也很单纯,只要把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收,给他一棒子再给一甜枣,他就能不眠不休练上半宿。至于破晓,什么都不用干,他自己就练到半夜了。我一度觉得破晓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一打起游戏来什么都不顾了,平时那么呆,偶尔冲动起来,又能说些动漫主角听了都害臊的话。”

“但毋庸置疑,他们都很厉害。”

“我很幸运,无论什么时期,身边都有一群厉害的队友。”乌有直视镜头,认真地说,“谢谢你们。”

乌有说完,段岁寒一转头,看见纵春哭了。

他来不及像纵春取笑自己那样取笑回去,因为应觉上前一步接过话筒,开始说话了。

他不按套路出牌,不感谢任何已经提到过的人。

“上赛季决定不打的时候,有个人找到我——我明明断绝了所有和电竞有关的联系方式,他还是找到我家里来,真是莫名其妙。”

“他说,要我在找到我的西藏之前,继续打下去。特别奇怪的一个人,我打不动了,他要我找西藏。”

“但我想,他是对的。”应觉笑着,继续说,“这个赛季我很任性,把队长的职责甩给队里最小的弟弟,放下了很多东西。我惊奇地发现,原来我还可以这样自由地活着。直到今天,这一刻,我明白过来,从九年前开始,我就已经在我的西藏生活着了,只是最近,我才找对呼吸的方法。”

“谢谢,”应觉道,“谢谢他,也谢谢你们,谢谢火凤。”

话毕,他退回队伍,把话筒递给站在最边上的段岁寒。

“怎么样?”应觉问,“给你拖延这么久,想出能说的内容了吗?”

完全没有。

段岁寒木着脸,接过话筒,踏出一步。

大众化的内容全被他们说完了,应觉更是为了创意,连“西藏”这种胡话都往外说。

段岁寒捏紧话筒,道:“首先,我要感谢自己。”

后面一片哄笑,眠火对身边的纵春说:“我怎么没想到过这个角度?”

他继续说:“谢谢自己决定来打电竞,做出这个决定很不容易,虽然不完全是我自己的功劳,但还是辛苦了。”

【好刁钻的自恋角度。】

【中国人的谦虚文化你是一点不学啊。】

【别把我笑死了。】

“然后,谢谢队友。从青训开始遇到的也好,今天站在身边的也好,只要是并肩作战过的人,都或多或少教会了我什么。当然,身边的人尤其重要。”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也开始说老套的东西,但是没关系,这是他的真情流露。

“还要谢谢爸爸妈妈,对于你们来说,接受我打电竞是一件特别不容易的事。无论是找我的时候,还是把我找回来之后,我都害得你们很辛苦,谢谢。”

【《辛苦了,我的总裁父母》】

【前面干嘛!我刚觉得很感动来着。】

【一想到破晓身世还是会觉得很魔幻……】

【连真假少爷天龙人都有,们竞还是太全面了。】

“最后的最后,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说到这里,段岁寒像是终于找到自己的创新点,自得地笑起来,“我的爱人。”

现场安静一秒,然后爆发一阵或震惊或起哄的欢呼。

夺冠表白,最老土的桥段,但永远能将看客的情绪推向高潮。

段岁寒说:“从十五岁开始,你就在我身边。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觉得你是我的家人、朋友,直到有一天你说,你喜欢我,我才意识到,世界上还有比朋友或胜似家人更进一步的关系,就是我们。”

“这是我的私心,在这么大的舞台上把你说出来,告诉大家我们在一起。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做成从十五岁到现在的任何一件事。谢谢你,还有,”他顿一下,目光变得比之前的任何一秒都要专注,“我爱你。”

又是一波声浪。

说完,段岁寒红着脸退回队伍,主持人出面,说了好些话才让观众冷静下来一点。

队伍里,其他人都在讨论追问段岁寒什么时候谈了恋爱,对方又是谁。唯一知道内情的应觉替他解围:“人家说了我们也不认识啊。”

“你管我认不认识……”纵春卡巴一下,想起什么。

“我就问一件事,你的那位,不会和你门当户对吧?”

段岁寒点点头。

纵春呵呵两声:“那我不问了。”

另一边,芝芝道:“破晓的发言固然精彩,但各位观众别忘记了,今天还有最后一个悬念没有揭晓。那就是今天的fmvp人选。”

“刚刚决赛的表现都还没忘记吧?”国豪举起话筒,“你们觉得是谁?”

粉丝大喊,弹幕也开始齐齐刷各个选手的名字。

“没错,他就是——”

国豪收回话筒,和芝芝一同揭晓:“破晓!”

【实至名归!】

【一把蜂女,一把尤金,把野核玩成艺术的男人,当之无愧!】

【新的fmvp打野诞生了!】

“接下来有请《巅峰》赛事创始人之一,x游娱乐公司的总经理为破晓颁发fmvp奖杯!”

打比赛之前专心备赛,这一环节是完全没有彩排的。刚从夺冠感言中冷静下来,以为告一段落的段岁寒完全没有准备,就又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慌乱地左右看,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个位置,那位总经理正拾级而上,马上要给他颁奖。

芝芝浅笑着,把他拉到正确的位置。

他回头看一眼,恰巧碰上乌有对他说话,看口型是:“恭喜。”

-

庆功宴结束,孟旌扬在酒店楼下接他。

段岁寒洗过澡,换了衣服,穿一件白衬衫配牛仔裤从电梯里跑出来。孟旌扬靠着车,看见人第一眼,觉得自己像包养男高中生的土大款。

“孟哥!”

他带着夏夜的风,和满腔涌动的喜悦跑过来,孟旌扬张开手,噗通一声,段岁寒就撞进他的胸膛。

“孟哥。”

段岁寒又喊,双手抱着他的腰,脸搁在他的肩膀上,呼吸热热地拂过他的耳后。

孟旌扬把他拉出来一点,看见他亮晶晶的眼睛,和绯红色的脸。

“喝酒了?”他问。

“没有。”段岁寒明着撒谎,一点也不害臊。

他迫不及待地问:“孟哥,你看比赛没有?”

“当然,”孟旌扬道,“宁姝好组织了线下观影会,我、段知远,还有印舒,都去了。”

十几个亲朋好友聚在一起,看着段岁寒——他们其中一员的亲弟弟以“破晓”为名出征,成为冠军,又成为fmvp。

真的很奇妙。

有几个根本看不懂比赛的,直播到第二把就睡过去,听说夺冠了,又大叫着醒过来。

全场最热闹的时候,就是段岁寒说出“我爱你”那一刻。

宁姝好和段知远全都揶揄地看向他,彼时的孟旌扬盯着屏幕,根本接收不到目光,也听不见身后的人在讨论什么。

后来离场,段知远说:“得亏我们坐在第一排,不然后排随便一个人看到一眼你的表情,就知道盛世告白的主角是谁了。”

眼下,段岁寒邀功一样,很神气地问他:“怎么样?什么感觉?”

绝对是喝多了。孟旌扬想。

他不答反问:“你怎么想到那么说的?”

段岁寒嘿嘿笑,说:“他们说,和电竞选手谈恋爱,很没安全感的。”

他们确定关系在夏季赛开始前,表白后接一次吻,不过两天,段岁寒就回俱乐部开始训练。

这个赛季他学指挥又做队长,忙得像陀螺一样,连轴转还嫌转得慢,根本不可能抽出时间来跟孟旌扬谈恋爱。

如果不是段岁寒每次忙里偷闲去找孟旌扬吃饭的时候,孟旌扬都会跟他接一个很长很长的吻,段岁寒甚至会忘记,孟旌扬一直在想他。

即使如此,孟旌扬也不可以亲太久。

亲太久,嘴巴肿,嘴角破了,回俱乐部要被人发现。

孟旌扬当然不会和他抱怨什么。他是年长者,是段岁寒进入火凤的引路人,他需要接受自己的小恋人比事业上升期的总裁还忙的事实,也只能在无数个独自入睡的夜里,咽下自己支持着段岁寒成为了如此优秀的电竞选手带来的苦果。

而段岁寒自从刷到那个叫“电竞选手最全分手瓜集锦”的帖子,看到一个又一个指责电竞选手无法陪伴爱人的控诉,愧疚就与日俱增。

在夺冠舞台上表白只是掩盖付出的漂亮话,他仍觉不够。

看着孟旌扬,段岁寒郑重道歉:“对不起孟哥,过去,还有可能的以后,我不能像其他恋人一样好好陪你。”

说不动容是假的,但孟旌扬没法大度地说出“没关系,我不需要”这样虚伪的话。

他亲一下段岁寒的额头,说:“说实话,我每天都无比希望你可以不要有这么多比赛可打,但是听到你在那个地方说你爱我的那瞬间,我就明白,我更希望你能不缺席你职业生涯的每一场决赛。”

他说:“我只要你记得,我也爱你。”

段岁寒很感动地撅起嘴,抬手,捧住孟旌扬的脸在他嘴唇上亲一下。

“喜欢你。”

孟旌扬笑了,看着流氓一样的段岁寒,头一次这么无奈。

“你是真的醉了,”他转身,“我送你回家。”

“不回家。”出乎意料地,段岁寒拉住他。

孟旌扬停住,段岁寒就跟过来,凑在他的肩膀上同他咬耳朵:“我和妈妈说了,我今天住在俱乐部。”

“但是其实,我也不回俱乐部……”

如此暧昧的耳语,孟旌扬明知故问:“那你想住哪里?”

段岁寒攀附上来,表演他宴会上见过的那些菟丝花,可他语气那么直白,勾引那么拙劣,一点也不像卑微乞欢的情人。

“去你那里好不好?”

他说:“孟哥,你亲我的时候,我全都感觉到了。”

好久好久之前,早在他们第一次在车里亲吻的时候,段岁寒就能感觉到。

大他六岁的成熟恋人,对他的身体有着无需撩拨的欲望。

段岁寒说了可以的当下,孟旌扬却突然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君子得好像每次都起反应的人不是他一样。

“段岁寒,”他感叹,很佩服的口气,“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开放的人。”

“你不喜欢吗?”段岁寒追上去。

他不要孟旌扬在今晚做那个成熟的哥哥,克制的恋人。

他要孟旌扬高兴,像他今天那么高兴一样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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