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篇44 黄豆粉粘糕
赛罗(限定幼崽),托雷基亚(限定白托)登场。
“可恶!”
晴衣偷摸查了半天,但有关时空穿越的知识都只是浮于表面,能用于实践的部分全部都被保密管理,晴衣又不能让托雷基亚替她开权限,相当于自己什么都没找到。
“你在说什么?”托雷基亚闻声看过来,晴衣吓得一激灵,眼疾手快把界面关闭,假装无事发生地说:“啊,没什么,我就只是……那个……感叹一下工作太多了!”
“啊,确实如此。谢谢你帮我整理桌子。”托雷基亚这么说着,似乎因为干净的桌子而有些愉悦。
原来这家伙还蛮爱干净的,没想到忙到连桌子都没时间收了,真可怜……
晴衣怜悯地看着托雷基亚,现在的托雷基亚真是内敛随和,怎么都和那个没事就对自己上手的坏人联系在一起。甚至晴衣想趁机报复一下他,但看到白托这个样子,又不忍心了。
既然找不到有用的消息,晴衣便决定迅速离开科技局,还是不要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好。
“那没什么事我就回去忙了哈,拜拜~”
晴衣迅速溜走,托雷基亚看着她离开之后,一言不发地点开了方才被晴衣关闭的界面……
——
这下回又不回去,晴衣只能继续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游荡。
无事可做,不如去看看小赛罗。
但是学校人很多,晴衣真的潜入不进去,只能等到小赛罗放学。看着孩子们奔跑而出,晴衣在角落里默默寻找着他的身影。
“爸爸妈妈!看我今天画的画!老师说要画自己的梦想!快看!”孩子们积极地扑倒爸妈身上,给他们展示着今天课上画的画。
这让晴衣想起了自己小学时候也是这样拿着画去找佐菲求夸奖,那个时候自己就已经把佐菲当成自己的亲人了吧。
小奥手里的画居然还是纸质的,晴衣感叹虽然这里的科技已经完全可以取代纸张,但是纸张承载情感的分量是无法被取代的。
正想着,小赛罗终于出来了,小赛罗又看了看周围,似乎期待着什么,最终只是失望地低下头,拿着自己的画孤零零地走回去。
晴衣跟着小赛罗回到秘密基地,今天早上赛罗去上课之后,晴衣悄悄去做了份他爱吃的黄豆粉粘糕放在了门口。
“这是……”小赛罗迷茫地拿起装着甜点的小盒子,他打量四周,似乎在寻找赠送这甜点的主人是谁。
这几天小赛罗仿佛遇到了一位海螺姑娘,悄悄地把他的秘密基地修得又稳固又舒适,每次都有新的变化。
而今天,神秘的海螺姑娘又给自己做了一份甜点。
赛罗看着盒子里装着摆盘精致的糕点,它看起来金灿灿的,而且有很香甜的气味。
赛罗小心地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糕点松软绵密的口感在唇齿间迸发,甜而不腻正适合小孩子吃。
“好、好好吃!”小赛罗的眼睛变得闪闪发光,甚至脸颊也变得红扑扑的,嘴角甚至笑了起来。
晴衣看着可可爱爱的小赛罗,瞬间母爱泛滥:哪有这么可爱的孩子!不好好看着他长大的赛文前辈真是亏大了——
小赛罗狼吞虎咽地大吃特吃,看着小赛罗吃得那么开心,晴衣也感到欣慰,但很快小赛罗突然停下了。
晴衣正疑惑,原来是只剩下一块了,小赛罗舍不得吃光,小赛罗看着最后一小块,迟迟不肯下手。
过了一会儿,赛罗钻进了帐篷,不知道捣鼓了多久才出来,只见赛罗把擦干净的盒子又端端正正放回了原地,上面还贴了个纸条。
晴衣一直等到赛罗睡着才过去看纸条,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谢谢”。
晴衣收下了纸条,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小赛罗。悄悄探进帐篷,只见这个狭窄的小窝里堆满了各种各样东西,小赛罗就是挤在这样的小地方,每天缩成一团挤在角落安静地睡着。
剩下的那块黄豆粉粘糕被他用纸包起来放在了一边,看样子他是舍不得一下就吃完,特地留着。
晴衣帮他拉了拉被子,也注意到床头旁边放着一张画——画上是两个扭曲的火柴人:一个小的,头上有两个耳朵一样的东西;另一个大的,没有什么明显特征。大人拉着小孩的手,两个人脸上都有笑容。
“……”
记得其他的小朋友说:这幅画画的是自己的梦想。
而小赛罗的梦想,也就是有一个能拉着他的手的亲人而已。
明明只是杂乱简陋的线条,却让晴衣感到内心无比酸涩,她心疼着赛罗:他一个人是如何挺过这样的童年,最终还成长为光之国最令人骄傲的战士呢?
晴衣把那幅画好好地放回原处,再次把目光投向小赛罗,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
但正要收回手的时候,恍惚间听见一声模糊的低语:“别走……”
“?”晴衣疑惑地歪歪头,却发现小赛罗居然正可怜地望着她。
是我吵醒了他吗?
晴衣突然想起来自己应该是暗中观察的,没想到这里被小赛罗抓个正着,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小赛罗似乎怕晴衣跑了,赶紧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所以你别走!”
“那行,我不走……”晴衣挠挠头,“你不害怕我吗?”
“你是说你的长相吗?”小赛罗坐起身来,晴衣这几天快习惯自己无脸女鬼的长相了,也不介意赛罗这么问,只是点点头。
“其实还好,教科书上的怪兽可比你可怕多了。这几天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吧?原本以为你是个坏女人,没想到人还不错,所以……你是谁啊?”
“……”
晴衣无奈地微笑着:这孩子不知道我是谁就留着我过夜,心真大。不过我该怎么解释呢?算了,装成个失忆的三无女鬼吧。
于是晴衣说:“我也不知道,我失忆了,一醒来就在这里,出也出不去,也不敢公然露面,吓到别人。”
“原来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照顾我?帮我盖房子还给我做好吃的?”赛罗期待地问着,晴衣拍拍胸口,骄傲地说:“那当然是因为我心(闲)地(着)善(没)良(事)!”
“……”小赛罗睁着大灯泡眼凝视着晴衣,晴衣还以为自己的谎言要被他敏锐地拆穿,没想到小赛罗憋了半天之后突然灵光一现:“那这样吧,既然你没有地方可以去,那我就勉为其难收留你,你就先跟我住在这里吧!”
勉为其难……晴衣斜眼看着这个一看就是夹带私货的小兔崽子:“我拒绝。”
“为什么!?”小赛罗没想到会被拒绝得如此干脆,晴衣摊开手:“因为我要忙着找怎么离开这里啊,我和你们都长得不一样,肯定不属于这里,我得回到我原来的地方啊。”
“但……但……”小赛罗连忙想着如何挽留,“但你现在这个样子会被当做怪兽抓起来的!宇宙警备队会把你关起来,那样的话你就绝对走不了了!但你跟我在一起的话,我白天可你帮你四处打听一些消息!我还可以帮你做掩护!”
“你就这么想留下我?不怕我真的是吃人女鬼,把你抓走?”晴衣突然贴近赛罗,伸出爪子一副要吓小赛罗的模样,没想到小赛罗不但不怕,而是低下头,沉沉闷闷地说:“把我抓走……那也比一个人呆在这里好……”
“……”晴衣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怎么一张嘴就让自己心疼,只好伸出手摸摸他的头,“知道啦,那在此之前,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真的吗!”小赛罗的眼睛瞬间又亮起来,他似乎真的很高兴,“那以后这里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基地了!对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失忆了,我也不知道哦。”晴衣总觉得还是不要告诉真名的好。
“那我给你起一个名字吧!”小赛罗拍拍手,似乎非常兴奋,晴衣只觉得:孩子你不困的嘛,要睡觉了还这么精神。
赛罗想了半天,开始翻箱倒柜,甚至开始翻从来不打开的教科书,希望从里面找到一些灵感。
最终赛罗的目光锁定到了那一块特地留下的黄豆粉粘糕上,他把粘糕递到晴衣面前问:“对了,这个叫什么?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这个是黄豆粉粘糕,你之前没吃过吗?”晴衣顿了一下:记得是赛文提过赛罗喜欢吃这个,她才特地做的。但赛罗这个反应明显是第一次吃,不会自己多此一举改变了什么吧!?
“好!那你以后就叫黄豆粉粘糕了!”
“我反对。”
“反对无效!”小赛罗似乎非常满意这个称呼,并且丝毫不在意当事人晴衣的意见,他重新往旁边挪了挪,空出来一个很小的地方朝着晴衣拍了拍,“那你就睡这里吧!黄豆粉粘糕!”
“……黄豆粉粘糕是一名魁梧的女子,这里这么窄,睡不下。”晴衣故意逗逗小赛罗,小赛罗似乎很苦恼:“那怎么办……”
“那就挤挤。”晴衣说完一把捞起小赛罗抱在怀里,反正现在赛罗小小一只跟玩偶差不多大,就当抱兔子咯。
“你、你干嘛!?”小赛罗哪里见过这种架势,突然被搂在陌生女性的怀抱中,赛罗害羞地连头标都烧红了。
“早点睡觉吧小朋友,你明早还要上课呢。”晴衣慈爱地摸摸兔子头,漫不经心地说。
“你……你……”小赛罗很久很久没有被人拥抱过了,加上晴衣轻柔的摸头让他感受到了很久没有体会到的——一个孩子本应该拥有的,名为“依赖”的感情。
“你的身体又冰又冷,像石头一样硬……”嘴硬傲娇是赛罗从小就有的特点,晴衣还以为真的磕到了他,连忙准备松手:“啊,那我……”
“不准放开!”小赛罗一看晴衣要松手,下意识喊出来并且抓紧了晴衣,吓了晴衣一大跳。小赛罗也察觉到自己的丢脸,只是默默地低下头靠着晴衣,继续傲娇地说,“这种程度……还可以忍受……所以你不准放手!”
“……好好好。”到底是个不善表达的孩子,晴衣便不跟他计较,只是抱紧了这个在无数个日夜独自缩在角落睡去的孩子,今夜就暂且陪着他度过孤独的梦乡吧。
——
自从那天以后,晴衣也在这个小帐篷暂时定居,成为了小赛罗唯一的朋友。虽然晴衣知道自己不应该过多接触过去的人,但是她实在不忍心放着小赛罗一个人不管。每次睡觉赛罗虽然嘴上傲娇,但身体被谁都诚实,抱的比谁都紧,晴衣稍微动一下赛罗都会惊醒过来让她别走,这么可怜的孩子,晴衣怎么舍得拒绝。
既然意外的见面已经发生了,晴衣就决定在这段时间好好让赛罗过上至少不那么孤独的日子。
权当养崽子就好了。
晴衣这么想着,反正每天除了视奸托雷基亚也没事做,就陪着小赛罗。小赛罗好久没有人陪他说话,遇到晴衣之后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所有事情都要事无巨细地和晴衣分享。
“黄豆粉粘糕!”
晴衣每天得听到赛罗这么叫她至少二十来次,虽然小赛罗话痨得比长大之后还过分,但是晴衣倒是很耐心,虽然不一定感兴趣,但是每一句话都有认真地听进去并且回应。
毕竟那孩子说话的时候,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我是怎么样都没办法拒绝啊。
晴衣无奈地笑笑,小赛罗却仿佛看到了什么,突然很激动地说:“黄豆粉粘糕!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晴衣很疑惑:“可你不是看不到我的五官吗?”
“嘿嘿……”小赛罗捧着晴衣的脸,“当然是因为我和黄豆粉粘糕心有灵犀!说起来,你脸上这层好像一副面具啊,看样子能拆下来……”
“是吗?”晴衣警觉地照镜子,“好像……确实。”
晴衣再次审视自己这一身装扮,确实只是一层盔甲。
难道自己其实只是穿上了一层奇特的外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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