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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月清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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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总在离别的当下无限延后重逢的以后。

而又在接近重逢的时候无限欢喜。

鹿予望和燕南嘉都不是第一次来车站,却是表明心意后首次漫长的等待。

“你会报考哪个大学?”鹿予望问。

路边凋落了的树早已抽出新芽,春天,是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鹿予望问出这个问题,是想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她不太敢注视燕南嘉的眼睛,脚尖随意踢着一颗石子,又看看车来没来。

燕南嘉沉默看向她,她两手空空,东西都被鹿予望抢着拿过去了。

“Y大吧,会有压力吗?”燕南嘉知道她问自己的原因。

Y大,国内顶尖大学,却不是前世的江城大学,鹿予望诧异,对于大学的选择也受蝴蝶效应影响吗?

以前的她或许咬咬牙还能考上,可现在,南嘉真的高估她了。

她故作轻松道:“我试试吧,说不定运气好呢。”

燕南嘉点头:“尽力而为就行。”

车缓缓驶来,鹿予望恍惚,好像自己又要跟着她一起回外婆家了。

“东西给我吧。”鹿予望缓慢地伸手递给她。

“我们中间真的不能见面吗?”

燕南嘉委婉:“高考后见。”

鹿予望撇撇嘴:“好吧,也就三个月而已。”

“那能手机上聊天吗?”她挣扎,刚确认心意就要被打入“冷宫”,她痛心。

燕南嘉犹豫,看她碎了一脸的表情,心软说:“好吧,我看到就回你。”

“嗯嗯嗯。”鹿予望生怕她反悔,就差她让她立字据了。

等同一班车的人都上了车,燕南嘉不能再拖下去,在鹿予望依依不舍的眼神中上车。

鹿予望壮起胆子说:“你要想我。”

燕南嘉踩在台阶上回头看她。

“因为我会很想你的。”她补充。

燕南嘉失笑:“好。”

回去的路上连空气都是粘稠的,糊在脸上让人透不过气,鹿予望摸摸脸,奇怪,是下雨了吗,为什么脸上有水意?

鹿予望不想承认,她还是不争气地落泪了。

手机来电,她随意擦两下,显示是木净秋打来的。

“怎么办怎么办,她问我住江大哪,约我一起吃饭泡图书馆之类的,我现在咋整啊?”

一接通,木净秋就甩了大段话来。

鹿予望清清嗓子,确保不会被她听出异样,“你还没坦白?”

木净秋支支吾吾:“我我怕她接受不了,而且我总是想着能拖一会是一会。”

“那你怎么不拒绝?”

“我拒绝太多次了,越和她聊天越觉得她真的很优秀,每次我遇到什么问题找她她都会很耐心地给我解答。”

隔着屏幕,鹿予望都能想象到她星星眼的样子,木净秋就是这样,激情来得快也去得快,这次她陷地很突然,就怕她会受伤。

“请停止你的吹捧行为,所以?”鹿予望问。

“所以这次真的找不出借口拒绝她了。”要不是木净秋拿着手机,她真的会羞涩地戳戳自己的手指头,即使无人看她。

“想去就去呗,你妈不是江大的教授吗?想进去还不容易。”

作为教授家属,木净秋几乎是在江大长大的,连带着鹿予望也对江大了解不少,所以之后也就留在江大继续学业。

木净秋:“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其实我是想这次坦白,如果她接受不了,我们也就到此为止了。“

“挺好的,长痛不如短痛。”鹿予望理性地说。

木净秋控诉:“你好冷漠,你这个冷漠的女人。”

“祝你的暗恋对象喜欢你但你不知道。”她恶狠狠地补充。

鹿予望说:“让你失望了,已经知道了。”

“什么!”

鹿予望稍微愉悦,听着木净秋咋咋呼呼:“什么时候的事?好哇你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了,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没多久,这不是没来得及,没有,甚至还没在一起就异地了。”

“什么意思?她甩了你?”

鹿予望扶额:“想什么,她准备今年高考,回家专心备考了。”

在鹿予望看不到的地方,木净秋瞠目结舌:“这就是学神的实力吗,太权威了。”

“我准备和她一起。”

木净秋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这……祝你成功,和她上一所大学。”

鹿予望认真:“谢谢。”

木净秋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好了姐妹,你这么正经我不习惯。”

“我什么时候不正经了。”鹿予望无语。

和好友的插科打诨让鹿予望的沉重心情的缓解了不少,至少她不觉得三个月特别漫长了。

有等待才有期待,不是吗?

——

木净秋还是答应了月清漓在江大见面的要求,就像当初答应她见一面一样,她就是这么抵不住诱惑。

尤其在见过她本人之后。

只能感叹,怎么会有人和名字如此适配,挂在天边的月亮清冷,给人的感觉若即若离。

月清漓是个清冷温柔的女人,虽然她才大二,但显然在才高二的木净秋眼里她整个人都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她靠近,却好似又能抽身得及时,木净秋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逐步沦陷,心中的底线快要守不住。

四月初,江城还未步入梅雨期,清明时节多雨,淅淅沥沥地也下了不少,月清漓执一把黑伞,白色长裙外套着件牛仔外套。

雨伞倾斜,挡住了伞中人的大半容颜,只看得见白皙的下巴和嫣红的嘴唇。

木净秋假意从宿舍楼走出,眼中在看到世界的光亮前先看到了月清漓。

外面下着细雨,她手上拿着收起的伞,在犹豫要不要撑开。

还没等她纠结完,眼前多了一个人走来,“走吧。”

木净秋抬眼,撞进满树桃花中,多情的桃花眼也显得温柔,她呆呆地看着她,一时忘记了其他动作。

月清漓笑:“怎么傻了,等会图书馆没位置了。”

木净秋小声应她,钻进了她的伞下,这把伞足够大,大到塞下两人都绰绰有余,她拘谨地站在伞边,小心地保持着距离。

月清漓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靠近她,雨这时往南飘,正好迎着两人的面,执伞的人将伞面倾斜。

细雨凉丝丝的,木净秋穿着厚外套和厚裤子身体都打颤,她扭头看发丝被吹得飞起的月清漓,“冷吗?要不我们不去了吧。”

图书馆离她选的这栋宿舍楼有些远,她也没那么想去,今天最大的任务就是和月清漓坦白。

风有些大,吹得伞面晃动,月清漓执伞的手骨节突出,木净秋莫名生出她们在与全世界对抗的错觉。

月清漓拧着眉,眼里有一些不满,“你好不容易才答应我的。”

看着她这个模样,木净秋总觉得反差,顶着一张清冷的脸,说出来的话却像撒娇,她失笑:“没说不和你待在一块,我知道有个地方。”

然后,木净秋就把她带回了家。

“教职工家属院?”月清漓问。

木净秋紧张:“嗯,我妈是学校教授。”

月清漓了然地点点头,忽又思索着问:“黄教授?”

“?你怎么知道?”不知道她妈有没有在课堂上抖落出家里有个高中生。

月清漓弯眉,看着木净秋像小仓鼠一样面容惊慌,她悠然说:“你们长得很像。”

木净秋小心地问:“那,她有没有提起过我?”

月清漓思索了一会说:“黄教授不太爱在课堂上讲私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没有。”

悬着的心落下,木净秋放松,突然又记起她答应月清漓见面的初衷,她就是想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啊。

即将落地的心将将停住,电梯上行,失重感袭来,木净秋咬咬牙突然说:“其实我不是江大的,我是江城一中的高二学生,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提着的气突然就松了,像长久以来堵塞的经脉被疏通,血液欢畅地流通,可是太突然了,心脏被冲撞地难受,沉闷地缓慢跳动,继而眼睛也被攻陷,她拼命眨眼想要掩盖些什么。

电梯轿厢是镜面,木净秋不敢抬头看,身旁久久没传来其他动静。

月清漓只是有些错愕,她默默看着她耷拉下来的头,仿佛犯了天大的错,准备安心地接收她的惩罚。

“这样吗?你今年多大?”月清漓好奇地问。

木净秋立刻回答:“还有两个月十八,我比同龄人晚一年上学。”

“为什么呢?”

电梯早就到了,门开了又关,月清漓似乎打算就这样和她唠嗑。

木净秋不清楚她的态度,也不敢看轻问题的严重性,老老实实回答:“生了场病。”

月清漓点点头,手自然地按开门键:“那肯定很难受,你回去吧。”

措不及防又意料之中,木净秋红着眼睛问:“那你呢?”

“我也回去。”

“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木净秋满脑子都是这两句话,月清漓的意思是她们俩再没有别的可能了吧。

应该的,谁叫她骗了她呢,谁会喜欢一个骗子啊?

她试图说服自己,本来就是她先招惹的,她先说月清漓骗人,到头来她才是骗人的。

如今这样的结果,是她早明白该承担的。

暗恋这两个字,要写作普通朋友*。

那么遗憾和错过又该怎么形容呢?

这是木净秋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在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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