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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二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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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进宫的姬瑶冷眼打量着冰冷渗人的咸阳狱,她抱膝坐在草席上,耳中听着隔壁那帮儒生士子们对嬴政和秦政的咒骂。她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自己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阻止焚书令,就已经先一步成了阶下囚。

“这也太憋屈了......”

她努力地伸长脖子往外看,心里盘算着:不会真要死在这儿吧?那这穿越也太悲催了,本来还想着等回到了现代向闺蜜小司好好炫耀一番,姐见过活的秦始皇,结果本人现下就要交代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了,死得也太不光彩了些。

果然,就算是现代人,回到了古代,也未必会宫斗成功。

她在这里一共认识不了几个人,掰着手指头算算,没一个能救她的:扶苏?自身难保;锦香?同样身陷囹圄;嬴政?这位大哥此时应该沉浸在怒火当中。

这人缘混的,绝了!

她越想越生气,心里不断地咒骂嬴政:怪不得人家都说他是暴君,还是个迷信的暴君,这么拙劣的陷害手段他都看不出来,活该被骂两千年!气死了,等她出去......

姬瑶决定了,如果这次能出去,她绝对不会放过陷害她的人。其实无非就是那几个鬼,只不过现在她不好确定到底是谁。

问题是,怎么出去啊!

两日后,姬瑶在半梦半醒间,忽然触到一片柔软,感觉有什么东西盖在身上,她一怔,竟是棉被。她想着,谁会这么好心,来给她雪中送炭?

她猛地坐起,目光扫视整间牢房,在一处角落里见到一位全身被黑袍罩住的人,静立如鬼魅。她灵台瞬间清澈,太吓人了!!!

她蹙着眉,走过去仔细看了眼,“比布?”

惜字如金的比布无声行礼。

姬瑶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受,她指指被子又指指他,“你,送来的?”

比布点头。

“够意思!”姬瑶咧嘴笑了,激动地说,“还得是你啊比布,看来弄酒肆的时候咱俩没白合作!”

比布道:“陛下——”

姬瑶快速打断他,“别和我提那暴君,提起来我就一肚子气。白给他做那么多菜了,竟然不信任我,说翻脸就翻脸!就这样的还想把我一辈子关在咸阳宫?做梦吧!”

藏在黑衣下的比布再次张嘴,“是陛下让送的。”

姬瑶张了张嘴,像被掐住喉咙似的,半晌才嘟囔:“...我才不感谢他,他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比布沉默片刻,“有宫人指证,亲眼看见你和锦香缝制布偶。”

姬瑶双目圆瞪,“哪个宫人瞎掰的,把她眼珠子挖出来看看是不是瞎的,这就是赤裸裸的栽赃陷害!”又急道,“他就相信了?他不再自己用心判断一下?”

比布无语,安静一会儿,说:“此事朝野皆知,现在没有利于你的证据。”

姬瑶眼中难掩失望,又问:“对这帮儒生如何处理?”

比布摇头。

姬瑶默默叹口气,“你只告诉他,巫蛊一事不是我和锦香做的。还有,诛一人可树威,戮百众则徒遗万世恶名!”

姬瑶失落地坐回草垫,轻抚着被子,这算什么?暴君偶尔的慈悲?

她感受着嬴政的恻隐之心,但同时也清楚,此人疑心更重。况且,还是在众儒生辱骂诅咒他之际,后宫的人上演了这么一出巫蛊案来陷害她,嬴政会放过自己吗?

本就没有多少的情分,如何与皇权抗衡?

夜半无眠之时,嬴政放下最后一份竹简时,目光瞥到几案一旁的漆盒上。打开后,是在燕归宫搜到的布偶,盒子里面还有数根曾扎在布偶上的银针。

他拿起来左右看看,无论是布料纹样、绣法还是文字都来自燕地,上面写着他的生辰。他越看越生气,最后放到了盒子里。

他走到窗棂前,开窗透风,望着一弯新月,比布的禀报犹在耳边:

『比布低头回话:“公主说,巫蛊一事不是她和锦香做的。还有,诛一人可树威,戮百众则徒遗万世恶名!”

许久,批奏的嬴政抬眼问:“没了?”

比布说:“没了。”

嬴政也不知顿时哪里来的无名之火,将手中的奏简卷吧卷吧就狠狠掷入简堆。

人,更烦躁了。』

咸阳宫再次朝议,大殿明显清静多了。扶苏和淳于越被罚关门自省,昔日敢言的儒生们要么避其锋芒,要么触怒龙颜后被暴力处理,现下已经没有什么反对李斯和嬴政的声音了。

但嬴政依旧怒火难抑。

他本以为,关押部分儒生后,剩下的会老实一些。不曾想,他们就跟雨后春笋似的不断往外冒,接连生出悖逆之言来唾骂秦政,甚至变本加厉,勾结方士,借天象大放厥词,散布“荧惑守心,暴君当诛”等天象不吉之狂言,这无异于直指嬴政失德,岂能不令他震怒?

更可恨的是,之前派去监视六国遗民的探子来报,有些六国旧贵族竟敢私下煽动反秦叛乱,这让本就寝食难安的嬴政更是怒不可遏。他一怒之下,又命人抓获大批反对焚书、鼓吹分封的儒生,以及那些暗中作乱的六国旧族。

嬴政厉喝:“无论儒生还是六国反秦余孽,将这些带头之人,依秦律公开处刑。”

李斯上前一步,沉声提议道:“陛下,若只诛首恶,恐不足以震慑天下!这些腐儒死抱着过时的教条,动辄以‘仁政’‘王道’蛊惑民心,以古非今,煽动百姓对抗新政,甚至妄议陛下天命!如此妖言惑众,若不依律严惩,何以维护秦法权威?”

嬴政目光森寒,儒生公开的咒骂与质疑,还有六国遗族的暗中蠢动,让他觉得天下士人对秦律若不真心臣服,那将政权难固,统治难安。唯有雷霆手段,尽诛妖言惑众者,方能绝其根本,他要让天下所有人都臣服秦政,不服者,诛!

他缓缓起身,声音冰冷彻骨,“传朕令,将所有咒骂和妖言惑众者,坑杀以儆天下,若再有不服秦政,妄图反秦者,磔!”

李斯躬身领命,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厚重的宫墙终究没能挡住流言的侵蚀,那些关于嬴政身世的恶毒揣测,如同毒蛇般钻进了咸阳宫的每一道缝隙。

嬴政烦躁地推开不合胃口的饭菜,信步走向后花园,暮色中,两名宫女的窃窃私语顺着另一侧宫道飘来:

一名宫人蚊蝇之声,但饱含惊愕,“什么?外面都说陛下是太后和吕相的孩子?”

另一名宫人赶紧说:“嘘——小点声,不要命了!这是外面传得,谁知道呢,这种事也敢乱说!”

“怪不得,之前陛下都叫吕相仲父,而且吕相和太后还是故交。”

“那太后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赵高阴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两名宫人吓得一惊,扑通跪地。岂料,在颤抖中瞥见两双男鞋,其中一双还是华贵的翘头舄(xì)。一名大胆的宫人瑟缩着抬头,正撞上嬴政那紧抿的双唇和阴沉的脸色。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婢错了,奴婢错了——”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很快见了血。

嬴政虽未说话,但淬了冰的眼睛在嗜血咆哮,下一瞬,地上便浸染了血迹。

恰在此时,一名捧着竹简的宫人踉跄着止步,眼里满是惊恐和害怕。

手持定秦剑的嬴政听到动静,缓缓回头,眼含怒意看着宫人。

宫人一腿软跪了下来,抖如筛糠的双手将奏简高高举起,磕磕巴巴道:“陛...陛下,这是按丞...丞相要求呈上的要处决的儒生名册,请您过目。”

剑尖的血珠滴落在奏简上,挑起竹简,嬴政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杀,统统杀死,一个不留。”

毕竟是头上悬把剑,宫人连连磕头,“是...是,是。”

赵高将奏简取到手后,命宫人去按陛下口谕回复丞相即可。

宫人如蒙大赦般掉头就跑。

咸阳狱内,突如其来的嘈杂惊醒了浅眠的姬瑶。她跑到栅栏前,努力伸长脖子往外看,只见狱卒正粗暴地将所有儒生们都抓到一起。本来还在满口咒骂的儒生,被塞住口,捆绑在一起,像待宰的牲畜般被拖出牢房。

姬瑶内心犹如破鼓乱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眼中满是怜悯,难道真的无法改变吗?

牢门突然被打开,两个狱卒不由分说将她双手缚住。姬瑶惊愕,挣扎道:“你们做什么?”

“奉诏,所有咒骂和妖言惑众者,今夜坑杀。”

姬瑶心神大乱,如坠冰窟。满脑子里涌出了许多恐怖的念头,她怀疑自己听错了,那个前几日还让比布送棉被的男人,今日便要活埋她?

姬瑶摇头,“我不信,我要见陛下。”她挣扎着后退,“见丞相也行,就算是死,我也要亲眼看到诏书!”

狱卒一把抓过她,将嘴堵上,不屑道:“别着急,一会儿到地下去看吧。”说着,就将姬瑶连拉带拽地弄出咸阳狱,混入那支走向城外的死亡队列。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被押着,跟在儒生的后面,往城门外走。凉风掠过脖颈,望着前方蹒跚的书生们,她忽然笑了。

她从最初的怀疑到怅然若失,可叹自己太天真,她内心讥笑自己:就是个大傻子,穿越者算什么?在绝对的皇权面前,连最卑微的蝼蚁都不如。哪有小说里的金手指和旷世绝恋,有的是严苛残酷的秦律和一颗冰冷、不容置疑的帝王之心。

走出城门时,她最后望了一眼咸阳宫的方向。

——

注:

(1)“磔(zhé)刑”:是古代一种酷刑,割肉离骨,断肢体,再割断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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