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带来很多变化,这些变化大多是负面的,可是现在看来是她多想了。
卓行路这种有朝气的人,在哪里都可以过得很好,永远蓬勃向上。
宋星运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说:“今天我在厂门口隔着老远看见一个和你很像的人,觉得很像你,但是我也没敢认,因为那个人比两年前的你高了不少,而且当时隔得太远,我没看太清楚,那是你吗?”
卓行路把宋星运给他准备的挂在水龙头上擦脸的毛巾拿起来,抹了一把脸,没有否认,说:“是我。”
宋星运听到卓行路承认,不解地问:“那你今天下午就去厂门口找我了啊,怎么不叫住我呢?还非得晚上在我家门口,像是做贼一样,到时候要是公安看你可疑把你抓紧去我看你怎么办。”
卓行路说:“那你不是跟你相亲对象去吃饭吗,我叫住你干什么?再耽误你的正事儿。”
他把“正事”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宋星运语塞,说:“那你都跑大老远去了,肯定得叫住我啊,再说了,吃饭什么时候不能吃啊。你找我去干嘛啊?”
卓行路说:“想问问你怎么不回我的信。”
宋星运说:“对哦,你寄的那封信怎么就能丢了呢,真是的,要是信没丢,我不早就知道你要回来了,说不定还能请一天假去接你,哪里用得着你再跑来找我啊。”
卓行路却没打算回答,嘴角微微笑,说:“谁知道怎么丢了呢,估计是我运气不够好吧。”
宋星运接着说,“等明天让我三哥去寻寻,看看能不能寻到。”
卓行路心想,信可能就在你爸妈手上呢,在你家找绝对能找到,可他总不能说出来。
他说:“你赶紧去睡吧,我也要去睡觉了,我又累又困的。”
“行吧,你早点睡,床都给你收拾好了,就在我三哥屋子里面。”宋星运说。
她转身要走,却被卓行路叫住了,卓行路说:“你和你对象怎么样啊?”
宋星运叹口气,道:“这几天老是有人讲这两个人,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充其量算是个相亲对象,不是我对象,我们俩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怎么也跟李大姐一样嘴那么碎啊,听我爸妈说两句要刮风,你就马上问我是不是要下雨。”
卓行路喜欢宋星运这么否认他的猜测,宋家父母就是把天说破,只要宋星运不愿意,谁能强逼着她呢。
他把毛巾方方正正的折一块儿,“李大姐还跟以前一样嘴快啊?”
宋星运闻言说:“别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个人,怎么可能两年过去就性情大变,除非是撞见鬼了。”
宋星运以为自己会和卓行路变得陌生,可是两个人就这样熟稔的交流,仿佛一切都还停留在两年前,什么都没有改变。
宋星娟把孩子哄睡着后,就趴在窗户上看宋星运和卓行路在院子里聊天,隔得远她什么都听不见,只看见卓行路伸出手,不知道从宋星运头上揪下来了什么东西,递给宋星运看,宋星运吓得趔趄的一下,正好装到一旁的磨盘,卓行路抓住宋星运,这才没让她倒下去。
宋星娟见状不妙,赶忙出了屋子,叫道:“星运啊,赶紧回来吧,这么晚了,明天不还得上班呢?”
“小卓不是都收拾好了吗,你俩有什么话等过后再说,他也累了一天,让他赶紧休息吧。”
宋星运慌忙把卓行路紧握着她的手给扯开,一时间脸都涨红了。
她能很清晰的感受到卓行路的感受到卓行路作为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和体温,宽大粗粝的手将她的手包裹住,快要把她烫伤。
更何况,卓行路还直勾勾地看着她,在宋星娟出口叫她回屋之前,她像是浑身乏力的感知着这一切,接受着卓行路的注视,却没有力气将她自己从卓行路手中剥离开来。
“我回屋了。”宋星运慌慌张张的撂下这句话就加大步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卓行路止不住的笑被掩藏在眸中,看着宋星运跑一般的回屋,温柔至极。
真的是很容易害羞,他想。
卓行路睡在一张折叠床上,旁边的宋星安已经睡着了,微微打着鼾,有规律的声音扬起来又落下。
卓行路枕着两只手臂在脑后,窗帘没有拉上,他能望得见外边的夜色。
卓行路不自觉的将自己和今天见到的与宋星运相亲的人相比,首先他从相貌上开始对比,他对自己的相貌上相当自信;至于工作,他肯定会有的,而且他还有其他做木工、盖房子的手艺,将来肯定能换钱;文化方面,他会说法语和英语,高中知识基本上自学完毕。
唯一差的,可能就是家庭出身,他想,不知道宋星运会不会嫌弃呢?和她相亲的那个人又是什么出身呢?
只要宋星运不嫌弃他的家庭,他自然是想尽办法的能够让宋星运过上好日子,万一,他想,万一宋星运嫌弃他的出身呢。
他旋即又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乐了,以他对宋星运的了解,宋星运根本不是唯出身论的人。
想到这他便心满意足了。
宋星运刚一进屋,就被宋幸娟问:“你们俩刚刚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