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周安燕那个女人有嫌疑!”
李楚湘大呼小叫的,都有点破音了。
“哎呀,你就不能小声点吗?”林知言白眼说道。
李楚湘问:“那你到底怎么确定周安燕有嫌疑的?”
林知言说:“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只要有人说谎,我的耳朵就会耳鸣。当时我只是随便地问了一句,她说了一句‘不知道’。她说完后,耳鸣声马上就响了。”
李楚湘托着下巴,将信将疑:“真有那么神奇,单从她那么一句话就可以断定她在撒谎,你当拍电影阿。”
林知言交叉着双臂在胸前,得意地说:“哎呀,你若是不信,尽管再向我多撒几个谎,看我能不能识破。”
李楚湘想起上次跟林知言玩这个,差点被她掐死,单是回想都心有余悸。
李楚湘举掌拒道:“还是免了,你我相识了那么久,我还有啥能够瞒得了你。”
林知言嘻嘻笑道:“怎么样,爱我你怕了吗!”
李楚湘说:“说正经的,你有多大的把握确定是周安燕偷了公司的钱。”
林知言又再重申:“不是说了吗。当时我随口说了一句‘到底是谁偷了公司的钱’,她说了一句‘不知道’,我的耳朵马上就响了。说明她在说谎,她知道是谁偷了公司的钱,而这个人很可能是她。”
李楚湘反驳道:“你单凭这个就断定周安燕偷钱,你去找夜总,你觉得夜总会信吗。”
林知言用手指顶了一下李楚湘的太阳穴:“我当傻呀,怎么可能就这样去找夜总,肯定得找到证据才去揭发她呀!”
李楚湘做个鬼脸:“那你想咋整?”
林知言搂着李楚湘的肩,说:“我们组个破案小分队,去搜集她的证据然后把她交给夜总。”
李楚湘说:“大姐,你就让警察去查不好吗,自己瞎闹什么呀?”
林知言觉得李楚湘就是冥顽不灵:“现在警察也不一定相信我说的话呀,总得拿出点证据才能让人信服吧。”
李楚湘干笑一声:“你也知道警察不会相信你呀,连我都不怎么相信。”
“哼,”林知言微嗔道:“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周安燕是肯定有嫌疑的。”
李楚湘问:“那你第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林知言抿着嘴说:“当时停电,大家都在周安燕的办公室里面。然后她让我们出去问情况,有可能她在那个时候就下手了,并且藏在办公室里面了。”
“拜托,如果真是她偷了钱,现在都过了两天了,你觉得还有可能藏在办公室吗?早就把钱转移走了。”李楚湘说道。
林知言说:“我当然知道,不过我得先从办公室入手。我找机会去看看她的电脑有没有蛛丝马迹。”
李楚湘满脸狐疑:“你咋打开她的电脑,肯定有密码锁着呀。”
林知言洋洋自得的:“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晚她在输入密码时,虽然我已经背过身子去了,但我还是不小心在镜子里瞧见她的密码了。密码不长,我刚好记得住。”
“哎哟,”李楚湘捏着林知言的胳臂,说:“想不到你这小鬼头,一脸单纯样,还有那么多小心思呀。我看你去当间谍得了。”
“哎呀,你干嘛,住手呀!”
两人就在家里的沙发上扭打了起来。
第二天中午,在公司里。
财务室里其他三个人到了下班点都走了,唯独林知言在位子上蹲守着周安燕,半刻也不敢离开。
眼看着都快十二点半了,公司食堂的饭点都要过去了,周安燕依然没有出过办公室。
“咕噜咕噜。”
林知言的肚子都饿得打鸣了。
她两眼无神地望着经理室,心里怨道:“她到底要磨蹭多久啊?食堂都快打烊啦。”
都快要下午一点了。
“咔嚓。”
经理室的门突然打开。
林知言马上端正坐姿,佯作在看文件。
周安燕见林知言依然在办公室内,便问:“怎么还不下班?”
林知言有点心虚地回答:“我......我先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再下班。”
周安燕说:“我下午要去见客户,不回办公室了。你有事再电话联系我吧。”
“是,经理。”林知言强作平静,但心里却乐开了花。
周安燕刚走不久,她怕周安燕又突然返回,因而把自己强按在椅子上,总有股破门进入周安燕办公室的冲动,如坐针毡。
忍耐了十来分钟,林知言确认财务室外员工都离开得差不多了,这才踮着脚迈进周安燕的办公室门口。
林知言从口袋里取出自己的员工卡,对准门锁旁边的门缝塞进去,轻轻一推,门应声而开。
办公室门锁的款式还是比较老旧,单用卡片都能打开。
林知言进了办公室随手将门掩上。
她不敢开灯,只是用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来到周安燕的办公桌上翻找。只是周安燕的桌上只是摆放了一些寻常文件和各种昂贵的饰品,唯此而已。
桌上并无收获,林知言目光之余扫到了周安燕的办公电脑上。
林知言轻碰了一下桌上的鼠标,桌面的电脑屏幕随即光亮了起来。
林知言陡然想起先前默默记下了周安燕电脑的登陆密码,其后顺着自己的记忆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然后“叮咚”一响,屏幕跳转到了电脑的桌面。
电脑蓦然发出的声响,林知言不自主地打了一个激灵。
幸好声音不大,便是有人在门外,应该也察觉不到。
出于谨慎,林知言还是停下手中的事儿,细听门外动静。
再三确认并没有人进入财务室后,林知言这才握着鼠标查看周安燕的电脑。
她打开了浏览器,点击了历史记录,不出意外,周安燕经常在各种购物网站买了大量的奢侈品,从服装到生活用品,无一不是价格高昂的。
林知言将页面一直往下拉,突然看到记录里有一个叫“泓云金融”的网站,是繁体字样。她暗暗讶异,便随手点击了那个网站。
然而,这网站却无法显示。
“这应该是一个域外网站。”林知言想道。
她打开了电脑桌面上的代理,再去登陆那个网站,页面一经刷新,满屏的繁体字。页面的底端显示着这个网站的服务器在海外。
林知言点击那个网页的登陆选项,可惜周安燕并没有让浏览器记住密码,因而无法打开。
无计可施之下,林知言又去打开“我的电脑”中的文件逐一浏览,然而也没什么发现。
林知言皓齿咬着细唇,苦于没有找到些许蛛丝马迹,心里一团愁绪。
“啧。”她轻念道。
电脑上再无其他线索,林知言嗟叹着四周的事物,除了各种奢侈品,无独到之处。
林知言转了个身,面前正是那个放着保险箱的柜子。
一念头陡然生出:“会不会她根本就没有把钱取出来,一直放在保险箱里面呢?”
她将柜子打开,里面漆黑色的保险箱正安然躺着,并无丝毫异样。
但是,她完全不知道保险箱的密码。
这个保险箱用来临时存放公司的现金,一直都是由周安燕保管,密码也只有周安燕知道。
林知言本想试试看能不能打开保险箱,手指刚伸出去,转念又缩了回来,因为这种密码锁一旦错误输入次数够了,就会自动加锁,需用钥匙才能打开。这样,周安燕自然就知道有人进过她办公室了。
八位数的密码,五次就要试出来,这的确有点炙冰使燥了。
林知言用手电筒略为照了照保险箱,只是瞥了一眼,已作了放弃打算。
刚转过身,她猛然回头,用手电筒直照在密码按键上。
白光穿空间,细尘似雪,光亮返照的按键上,清楚可见唯独“1”按键上有一个手指印,其余都没有。
“既然只有一个手指印,有可能她只按过这一个按键,不然为什么只擦了别的指印,只留下了这一个。”林知言默念道。
她摸了摸下巴,深吸一气,在按键上按了八个“1”,并轻轻按了确认。
先是“滴”的一响响,随后保险箱的门“咔嚓”弹出。
林知言心跳不止,缓缓将门掀开,口中不断地念道:“拜托,拜托。”
可惜,保险箱里空无一物。
自己的猜想落了空,心空落落的,赌气之下用力将保险箱的门给合上了。
“砰!”
门震得保险箱都有点抖动,声音还不小。
庆幸财务室并无员工在内,财务室外的人是听不到财务经理室的动静的。
林知言心受挫折,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她不断地审视四周,说道:“这到底是在哪里呢?”
过了一阵子,精神有些疲累了,林知言索性坐在经理室的小沙发上。
“啊!”
林知言惊叫了一声,惶恐失措。
她这么一坐下,直接将沙发坐出了一个坑,臀部整个陷进了沙发里。
林知言挣扎着从沙发爬起,口中咒骂:“这女人办公室咋放这么一张沙发,作孽......”
她整了整衣衫,回头看那沙发,沙发上的那个垫子已经有一部分凹陷进去了。
林知言将那个垫子拉起来,却见沙发下面是一个方形的大空嘈,足以放下不少物品。
林知言怨念道:“怎么那么奇怪,这沙发空出这么一大块,要怎么坐人!”
此际,在经理室内听到了财务室大门的拍门声。
为防有人突然回到,林知言将财务室的门上了锁,应是办公室的同事用晚餐回来了。
林知言见状,赶忙在将沙发垫子放回原处,同时稍微整理了一下周安燕办公桌上的物件。
“嘀嘀嘀。”
周安燕的电脑弹出一个软件的聊天框,一个网名叫“沦落人”的用户给周安燕发了一条信息:“钱塘江今晚涨潮。”
“砰砰砰!”
财务室的大门被猛烈地拍打,似锣鼓喧天,天花板都被震下了些灰尘。
林知言无暇细想这句话的含义,匆忙把电脑屏幕给关了,其后出了经理室,稍整妆发,清了一下嗓子,随即开了锁,掀开了门。
迎面看见郑一怒气冲冲地跑进来,嘴上骂道:“怎么敲了那么久才来开门!”
林知言红着脸,低头说道:“实在对不起,刚才在午休。”
郑一依然喋喋不休:“午休就午休,没事锁什么门!神经病......”
林知言嘴上致歉:“实在是不好意思,给您造成困扰了......”心里却不悦:“这办公室的人情关系冷淡也就算了,对人更没半点宽容,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
“咕噜......”
林知言中午并没有去食堂,现在肚子已经打鼓了。
林知言看了看手中的表:“可惜现在公司食堂已经打烊了。”
她摸着自己的肚皮,两眼无神,有气无力地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找出一盒饼干,可怜兮兮地啃着。
“哆哆哆......”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财务室门外传进来。
林知言听闻,心中一凛,不想周安燕刚出去就回来了。
一人影迈进来,果不其然,来者正是周安燕,颐指气使依旧。
林知言抹了抹嘴角饼干屑,毕恭毕敬地上前去,说:“周经理,您不是说下午去见客户了吗,咋就回来了呢?”
周安燕也没正视林知言,只是应道:“回来拿点东西。”
“经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工作了。”
“嗯......”
周安燕进入经理室后,林知言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被她发现自己进过周安燕的办公室。
“乒乒乓乓”的响声从经理室里不断传出,惊得林知言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蹦的。
林知言心神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见周安燕走出经理室,神色冷漠如故。
周安燕只抛下了这么一句:“下午我不回办公室了,有人找我叫他直接打我私人电话。”随后脚踩着鲜红色的prada高跟鞋摇曳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