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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迹部的深夜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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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空调在午夜发出轻微的嗡鸣,藤原千夜枕着胳膊望向窗外。八月的月亮像片被揉皱的银箔,挂在围网顶端,将晾衣绳上的运动衫映成朦胧的剪影。他摸向枕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冰帝学园的专属铃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这么晚了,迹部景吾同学还没睡吗?”千夜接起电话,唇角不自觉扬起,声音却故意放得冷淡。听筒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混着远处钢琴练习的片段——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的急板。

“本大爷的作息时间,岂是你能揣测的?”迹部的声音带着标志性的华丽尾音,却在背景音的间隙里,漏出杠铃落地的闷响,“听说你在合宿时把柳莲二的数据分析本翻烂了?需要本大爷送你十本冰帝特制的羊皮笔记本吗?”

千夜望着床头摊开的柳莲二训练报告,指尖划过“胧月夜有效时间提升至0.7秒”的标注。记忆闪回至居酒屋的雨夜,迹部塞给他的特效药膏还在抽屉最上层,铝箔包装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比起笔记本,冰帝医务室的止痛片更实用。”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千夜听见迹部的呼吸声近了,像是把手机贴近了话筒:“上周和青学的练习赛,手冢的零式发球让你头痛发作三次。”少年的声音低下来,混着夜风穿过网球场围网的哨音,“柳莲二的神经脱敏训练,是不是在透支你的精神力?”

千夜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耳垂,那里还留着白天练习时被球拍撞红的印记。他想起真田弦一郎说过的话:“真正的对手,会看透你藏在数据后的颤抖。”而迹部景吾,永远是第一个看透他的人。

“冰帝的「破灭轮舞曲」,转速提升到210km/h了吧?”千夜突然转换话题,望向窗外的紫藤花架,“上周柳前辈的雷达测速仪显示,你在单打时膝盖弯曲角度比标准值多了15度——旧伤复发了?”

听筒里传来钢笔帽被扣紧的声响,迹部的声音重新扬起:“敏锐的观察力,不愧是被立海大数据洗脑的家伙。”他突然轻笑,背景音里的钢琴声换成了轻快的爵士版《小星星》,“不过本大爷的膝盖,可比你的枕叶神经坚强多了。”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电流声在听筒里滋滋作响。千夜想起十二岁那年,在伦敦的雨夜,迹部也是这样打来电话,用BBC新闻的腔调播报冰帝幼儿园的趣事,直到他破涕为笑。此刻的电流声,竟与记忆中的雨声重叠,织成跨越时空的纽带。

“千夜。”迹部突然叫他的名字,声音轻得像羽毛,“你知道吗?冰帝的新生里,有个能模仿你月相步法的家伙。”他顿了顿,“虽然笨拙得像只企鹅,但那双眼睛——”

“像七岁时追着你跑的我?”千夜替他说完,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银发在枕头上散成月光的碎片,珍珠耳钉的银链垂在锁骨下方,划出优美的弧线,“告诉他,步法的精髓不在轨迹,而在——”

“——击球时的呼吸节奏,对吗?”迹部接过话头,背景音里传来网球弹跳的声响,“就像你教我的那样,把月光融进每一次挥拍。”少年的声音突然放软,“其实本大爷一直都知道,你当年在伦敦的雨天,偷偷练习了三百次挥拍,才敢来和我对打。”

千夜的喉咙突然发紧。他想起储物箱最底层的拍柄,那里刻着小小的“300”,是十二岁生日时,迹部用美工刀刻下的印记。原来有些秘密,从来都不是秘密,只是两个少年心照不宣的成长印记。

“立海大的团队聚餐,很开心吧?”迹部突然转换话题,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羡慕,“真田弦一郎的「风林火山」,幸村精市的「灭五感」,还有切原赤也的恶魔化——”他突然笑出声,“那个红头发的小疯子,居然能把你的月相步法打乱十七次,本大爷可是记在小本本上了。”

千夜望着墙上的合照,那是合宿时全体队员的大合影。切原赤也挂在他脖子上,仁王雅治比着夸张的剪刀手,幸村精市的手指悄悄勾住真田弦一郎的袖口。他忽然明白,迹部的“小本本”里,记着的从来不是对手的弱点,而是每个让千夜成长的瞬间。

“下个月的关东大赛,冰帝会以全胜战绩晋级。”迹部的声音重新染上华丽的腔调,“而你——”他突然压低声音,“最好祈祷在决赛前别遇到本大爷。否则,我会让你的「胧月夜」,连0.1秒的错位都无法制造。”

千夜听见远处传来冰帝校歌的片段,大概是某位部员在深夜加练。他摸向枕边的观赛笔记,最新一页记着迹部的发球习惯:“雨天时,破灭轮舞曲的旋转轴会偏向东北12度”。这些数据,此刻却不如听筒里少年的呼吸声来得真实。

“知道吗?”千夜忽然说,“柳前辈在我的训练计划里,加了一项「冰帝特化训练」。”他望着窗外的月亮,想象着迹部在冰帝网球场的模样,“每天对着发球机,模拟你的破灭轮舞曲两千次。”

听筒里传来球拍击中金属围网的脆响,迹部的笑声像碎钻般迸溅:“两千次?本大爷的华丽,可是需要用真心去感受的!”他突然收声,背景音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千夜,你要记住——”

“——网球是用灵魂去碰撞的。”千夜和他同时说出这句话,七年前的伦敦雨天,少年们在积水的网球场立下的誓言,此刻在听筒里重逢。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画出银色的网格,像极了他们从小就开始编织的、跨越时空的羁绊之网。

电话挂断前,迹部突然轻声说:“珍珠耳钉,要戴在左耳才显眼。”不等千夜回应,便留下忙音。千夜摸向耳垂,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把耳钉从衣领里摘出,戴在了左耳——那是七年前,迹部第一次为他别上耳钉的位置。

深夜的风掀起窗帘,带来远处便利店的关东煮香气。千夜打开手机相册,翻到那张伦敦旧照:五岁的迹部景吾蹲在长椅下,为他别上珍珠耳钉,金发上沾着雨后的蒲公英。而现在,照片里的少年正在冰帝的训练馆里,为了与他的重逢,重复着两千次、两万次挥拍。

他忽然明白,所谓的“深夜电话”,从来都不是简单的寒暄。那些藏在数据与调侃后的关心,那些跨越时空的成长见证,都是他们在各自的赛场上,为彼此编织的、最坚固的网。就像此刻,珍珠耳钉在月光下闪耀,与冰帝校徽的鸢尾花遥相呼应,共同守护着少年们关于网球、关于未来的誓言。

当第一颗晨星出现在天际时,千夜在训练日志上写下:“迹部景吾的电话,是比柳前辈的数据分析更珍贵的「数据」——那是知晓彼此灵魂震动频率的密码。”他合上本子,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切原赤也的梦呓,带着笑意嘟囔着“千夜的月相步法”。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落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帝方向的鱼肚白。千夜摸着耳钉上的月相纹路,忽然期待起下一次的隔网相对——那时的他们,会带着各自的月光与华丽,在球场上织就怎样的璀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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