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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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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庆殿。

皇帝萧臻还是老样子,气色并没有好转,看来上次去云霞山庄是强撑着的,现在又变回了原状。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天下最好的郎中就在太医院,而王太医妙手回春,濒死之人,他也能救回一二,萧臻还远远不到这种程度,怎么就医不好呢!

萧无和萧煜照例先关心了一下皇帝的龙体,然后皇帝率先拉扯了一些政务上面的事情,三人你来我往,你方唱罢他登场,萧无终于是忍耐不住了。

“皇兄,说来,我近日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呢!我前些日子,偶然见到一个人,说是他曾见过一个人跟我长得十分相似呢!不注意,都会当成同一个人,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皇帝略微惊讶:“是吗!那还挺有意思的。”

萧煜却是很感兴趣:“皇叔,您说的人现在在哪里呀!我倒是想见一面,一个跟皇叔一样的人,天下之大,真是神奇呢!”

萧无边说边观察皇帝的神色:“说是在什么岐山。”

皇帝坦然道:“哈哈,有机会可以见一见这个人。”

萧无:“不过,听说人已经死了呢,见不到了。”

皇帝:“生命何其脆弱。”

说着,皇帝又是一番感慨,他这身体怕也是好不了了,又是一番交代,萧无连忙点头答应,萧煜则是默默附和,他有些插不上话,今日不知怎的,萧无和皇帝一直在东拉西扯。

萧无突然感觉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萧煜和皇帝俩人都吓了一跳。

萧煜很快反应过来,立刻大声吼道。

“宣太医。”

一个太监立刻跑了出去。

皇帝也是十分关心萧无,殿内一通手忙脚乱后,萧无被送到了相邻的延庆殿。

仍然是王太医来检查的,说是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近日劳累过度,因为上次在春猎受的伤,留下了病根。

萧煜一听,想到那一箭是他射的,一时心中五味杂陈,一动不动的站在旁边,紧紧看着萧无,他此时心中是有愧的,转身吩咐把东宫的天材地宝,都送到萧无府上。

萧无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太医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王太医出来后,并没有直接离去,而去了成庆殿。皇帝屏退了下人,殿中只余皇帝和王太医。

王太医从病根如何起,如何发展,萧无是什么反应,等等说了一堆萧无现在的病况。

皇帝:“你是说,蛊虫反噬了。”

王太医:“是的,陛下,记忆蛊发作,摄政王身体会日渐衰败,怕是会频繁吐血,最后不治而亡,此时恐怕催眠已经失效,王爷已经恢复记忆了,若是即时让母蛊沉睡,稍作调养生息,摄政王便会自愈。”

皇帝:“难怪,今日说什么相似之人,原来是在试探朕,看来他已经知道他不过是个替代品了。”

皇帝沉思片刻后,说:“太子可有影响?”

王太医:“回禀陛下,太子殿下必然受到影响,母蛊和子蛊相互依存,母蛊已经苏醒,那么子蛊也必将会苏醒,恐怕是要不了多久了!太子殿下身体也会受到伤害,记忆也会苏醒,除非母蛊沉睡,子蛊自然就不会苏醒了。”

皇帝:“摄政王如今已经知晓,可否再次催眠?”

王太医:“陛下,老臣愿意一试,不过老臣只有三成把握。如今母蛊已经苏醒,想要再次沉睡,很是困难,老臣需要回去做足准备才行。”

皇帝摆了摆手:“下去罢!”

王太医作揖告退。

“出来吧!”

“真是瞒不过父皇的法眼呢!”

萧煜从书柜一侧,缓缓走了出来。

“父皇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刚才碰到柜子了吧!”

萧煜这才想到,刚才自己听到萧无是替代品时,尤为震惊,可能不小心碰到了。

“皇儿刚才都听见了吧。”

“听见了一部分。父皇,皇叔的事,真的吗?”萧煜定定地盯着皇帝的眼睛,他说不清自己现在什么感受,震惊是真的,可他除了惊讶,也就没有其他想法了,甚至他竟然有一丝高兴,萧无竟然不是他的亲叔叔。

皇帝:“既然你都听见了,如今你已经长大了,那父皇就索性告诉你,萧无不是你的皇叔,不,应该说是这个萧无不是你的皇叔。”

萧煜追问:“那真正的皇叔呢?”

皇帝叹气:“这事朕也是查了很久,十几年前,云霞山庄,太后和皇后携你们一同前去避暑,朕当年并未同去,你落水了,皇弟跳下去救你,溺了。太后也因此受到刺激,疯疯癫癫,你母后派人寻到了一个十分相似之人,替代你皇叔,太后见到儿子,这才渐渐好起来,你那寒症就是那时候带来的。”

“所以我体内的火焰蛊,其实就是记忆蛊?”

“是。”

“刚才提到记忆苏醒,儿臣忘记什么了吗?”

皇帝一怔:“忘记的都是一些你童年的小事罢了!”

萧煜观察着皇帝的神色,看起来没有说谎,不过他心中仍有些怀疑,母后说的是因为寒症所以种了火焰蛊,如今又冒出个记忆蛊。

母后为何不说记忆蛊的事情,其中一定还有隐瞒。

萧煜告别皇帝后,直接来到了承仪殿。

皇后正坐在凉亭里,赏花。

“母后,儿臣来看您了!”

皇后含笑看着萧煜:“皇儿今日怎么得空,来看母后了!”

萧煜:“儿臣,刚从父皇殿中来呢!”

皇后蹙眉:“你父皇怎么了样了?”

“父皇,精神比往日好些了!”

皇后刮了刮茶杯,淡淡道:“是嘛,那真是太好了!本宫待会再去看一看你父皇!”

“儿臣,今日前来,是有疑惑,请母后解惑。”

皇后这才认真打量起萧煜来:“皇儿,有何疑惑?”

“母后还记得上次说的火焰蛊的事情吧!儿臣今日又听到一个有趣的名字,记忆蛊,不知母后可曾听闻?”

皇后停顿了一下,继续刮茶:“记忆蛊,皇儿在哪里听说的?”

“父皇,今日说的。”

皇后微微睁大了眼睛,这才露出些许惊讶来,遂沉默了,很快她就想通了,这皇城的事,想要瞒住皇帝,那真是难如登天。少倾,缓缓说道:“你父皇怎么说的?”

萧煜把王太医和皇帝的谈话,隐去了萧无相关的部分,简单转述了一下。

皇后握住萧煜的手,叹了一口气:“如今皇儿也已长大,母后就告诉你吧!当年皇弟没了,其实不止太后生病了,你也生病了,除了寒症,你当时受不了刺激,一直浑浑噩噩的,到后面竟然都认不得母后了,所以母后寻来了记忆蛊,治好了你。”

萧煜注视着皇后:“原来是这样,母后为何一开始不告诉儿臣呢?”

皇后:“母后不想过多的提起那段伤心往事。”

萧煜:“那皇叔是怎么成为的如今的皇叔呢?”

皇后没有说话,思考片刻后,给萧煜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萧煜听到最后,突然有些想见萧无了,一切的是天意。

萧煜离开承仪殿后,直奔延庆殿,结果萧无已经离开了皇宫,回王府了。

翌日,早朝过后,萧煜先去处理了政务,午膳都没用,便装就出了皇宫,直接去了仁亲王府。

一路上,萧煜想了很多,即使这个人不是他真正的皇叔,但是这么多年的陪伴却是实打实的,萧无的文采也是毋庸置疑的,除了皇叔这层身份,萧无还是他的老师。况且这么多年来,为了大荣国,东奔西走,劳心劳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所以,对于他来说,萧煜永远会是他的皇叔。

“皇叔,我来看您了。”萧煜大步走进内殿。

萧无半靠在凉榻上,已经见怪不怪了,萧煜近几个月,经常来,之前还正式一些,现在是直接便装就来了,王府的侍卫、下人都习惯了。

萧无正在喝粥:“殿下,用过午膳了吗?”

“没有,我好饿啊,皇叔!”萧煜说完,便自顾自的拿起保温砂锅中的银勺,喝了一口粥。

萧无呆住了,萧煜直接用锅勺吃了,他还怎么吃?

“皇叔,我不嫌弃你!”萧煜笑了笑。

萧无:“......”

萧无遂令人重新上了一份常规的午膳。

“皇叔,我来喂你吧!”

“不用。”

“皇叔,我不嫌麻烦。”

萧无:我嫌麻烦。

最后,萧无犟不过萧煜,遂放弃挣扎。

萧煜提了一个椅子坐在凉榻边,眼睛亮亮地看着萧无,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皇叔,阿!”

萧无忍无可忍了:“行了,殿下,我自己来吧!你先吃饭吧!”

萧煜看到萧无脸色不太好了,遂作罢!

午膳后,萧煜非要陪着萧无散步。萧无往哪边走,他就紧跟着,寸步不离。

萧无被磨得实在没有了脾气,只能任之听之。俩人一路走,一路说,萧煜总是说些有趣的事情,逗萧无笑。

萧煜突然想到竹园,他有些想进去看看,之前总是晚上来的。萧煜拉着萧无,就往竹园的方向走去。

萧无心情很是放松,也没注意萧煜要往哪里走,不知不觉,俩人就走到了竹园门口。

萧无身体一僵,他想到了这里发生的尴尬的事情,转身就想离开。萧煜一把拉住萧无,把他拉了进去。

“皇叔,竹园里为什么都没有下人呢?”

“我平日休闲,喜欢在竹园小憩。这里每日定时有人打扫,但是不在此处当值,我喜静,正适宜。”

“原来是这样啊!皇叔,那里有一张竹榻。”

萧无脚定在原地,他一步也不想走了。萧煜却是十分欢快,拉着他的胳膊,就往那里带。

“殿下,改日再来玩吧!我有点不舒服呢!”萧无假装扶额。

萧煜一下子紧张起来,闻言,左手自萧无腋下穿过,右手自腿弯勾过,直接把萧无打横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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