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哥谭天气晴朗，蓝色的天空比超人制服上的颜色稍稍浅一些，还有一些云朵在上面添加点留白。

就是这么好的天气，戴着黑色头套的男人，在调高的防护平台上跟下面的民众发表演讲。

“哥谭的人民！今天，我站在自由的高台上，和你们一样，肩负着民主最神圣的使命——用选票塑造美国的未来！你们的选择同样背负着这座城市的未来，如果你们认为一票不重要，从OO运动到□□斗争，都无一不在证明人类的决定走向，以微弱的一票之差赢得胜利的不在少数。因为这一次，和每一次一样——哥谭的选择，就是你的选择！”

“GOD BLESS YOU,AND GOD BLESS GOTHAM！”说罢，他毅然摘下了面罩，露出了真实面容。

台下民众一片哗然震惊，有的甚至激动的晕厥，被安保抬了出去。

“噢！天哪！本来以为蝙蝠侠竞选市长拉票够疯狂了，没想到布鲁斯韦恩竟然是蝙蝠侠！”

“不过他这露脸我突然就萎了呢——当然并不是对着他冲过的意思，就是他是长这样的吗？”

台上的男人露出开朗的笑容，白色牙齿整齐排列，胡子虽然露白但是也修剪得体，脑袋上的头发更是推得一干二净，带着眼镜的面容总有一种实际上更像科研人员的错觉。

“额，不是说布鲁斯韦恩是花花公子嘛？我看着也不像的样子。”

“欸呀，这你就不懂了，人不可貌相，今天之前，谁会知道他是蝙蝠侠？”

“而且花花公子就一定要长得帅么？你看他多亲民啊，看着就很接地气——”

布鲁斯韦恩满意的看着台下在一瞬间慌乱后又低温沸腾的场面，抱着头盔下了台。

不错，这样子话题度有了，选票也会大大增加，一举两得。

他拉了拉西装，先前有点肥胖的身材现在消瘦了一点，毕竟要打击犯罪，还是得练练。

“我说，布鲁斯，你这样真的可以吗？”在幕后的男孩抱胸看着他的养父意气风发的下来，明明不再年轻，但还是透着一副兴奋的蓬勃的朝气，“算了，这段时间你可得加紧一下安保人手，夜间的巡逻难度应该要是更难了，”男孩叹了口气，“这种事情你应该跟我和阿福事先商量才对。”

看着男孩唉声叹气的样子，“噢，boy，可别扫我的兴。”

“It is my day——”他说着，手搭上小孩的肩膀，重量非常的手臂让迪克不适的往前抻了抻脖子，“走吧，今晚让阿福做大餐去。”

“嗯哼，还要记得小甜饼。”

“噢算了吧，甜品吃多了可不利于身材管理。”

“哈维，别再看了，”女人撇下男人拽紧的专注的报纸，可怜的报纸被摧残得边边已经有了点皱痕，男人不着痕迹的拧眉，收了起来。

“这可不行，艾薇，这对我不利！”他声音重重的突出这句话，“天知道韦恩到底在搞什么鬼，想着从政，真是该死的。”

“真是的，搞不懂你为什么这样担惊受怕的，”红发女人专注的剪掉多余的枝桠，“你比他多出道这么久，积累的资源肯定要比他多得多，要自信点，boy。”

这下她的宝贝可以茁壮成长了，她笑眯眯地看着花瓶里的花。

“你不知道，艾薇，”哈维登特焦虑地抚着身上白色的西装，“这些平民都是一群很主观、愚蠢、见风就倒的生物；有可能现在他会投你的票，可能明天他就会听信一面之词又会投向另一边。”

说的好像你们这些人的承诺上台后都能实现一样。戴着眼镜的女人心想。

“好了，我该去实验室了，”女人套好职业外套，向她的未婚夫留下一个温馨的脸颊吻。“哈维，我的意思是，你该好好休息了，焦虑症会引起更多的附带作用，比如你的强迫症是不是更严重了？”她抚着男人的脸，“之前接受奎泽尔医生的心理疏导的时候效果不错，你应该继续保持。”

“那个女人，”男人在暗里扭曲了一瞬的表情恢复平静，“我倒觉得专业性不怎么强，哼。”

“噢，还记得谁是医生吗，sweety？”她在关上门最后一刻说道，“请照顾好我的宝贝们，包括你，好吗？”

他的未婚妻，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喜欢养植物。

哈维叹了口气，他想了想，打算打电话给一个人。

*

“干脆点，要是不想见红就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套着简陋破洞，从里面散发臭味的几个男人把路人团团围住，手里钝得打卷的小刀在比划着。

“嗯？”银时只是这么走着，他抬头，看到自己已经被包围。看了看天色，发现还是白天。

“啊，老大——”其中一个匪徒用手拱了拱男人，小声道，“这个，好像跟黑面具那边的走得挺近的...就是那个啦，我们的人之前才被他抓进牢里过。”

“哈哈哈哈——”刚刚还做恐吓样子的男人一下子转变了神色，顿时点头哈腰了起来，“诶呀，原来是阿银先生啊！”

顿时几个人也跟着讪笑起来，随后给银时让出一条道，“真是的，看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哈哈哈哈哈哈！”

“嘛，”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名声被妖魔化的万事屋拢了拢衣袖——他现在已经没穿白底蓝色流云的那套经典和服，现在穿的是短袖，宽大的短袖。

说倒也奇怪，明明前一段时间还是到年底逐渐变冷的温度，现在反而又有点热了，他之前才好的感冒好像又要反复了。

“我说你们，倒是挺嚣张啊，光天化日之下，”银时没忍住闲聊了起来，“倒是给我有点罪犯的自觉啊！这种事情再怎么说也是应该晚上做更合适一点吧？——当然阿银并没有鼓励犯罪的意思。”

他挠了挠头，莫名烦躁地语气快速：“真是的，我到底要说些什么，阿银的意思是，无论如何充当各方的手下也好，怎么样都好，像犯罪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做的吧？”

看着他们顺从地点点头，没有争辩的意思，银发男人知道他们并没有听进去，只是为了打发他。

“我们也不想的啦，”听他说完，刚刚第一个发声的散发着穷酸的歹徒说道，“我们这种运气好的，一晚上能挣个几百美金，‘赚外快’的话；情况不好的话，可能被蝙蝠侠揍一顿然后躺icu倒欠几千美金，”他的头套已经不能掩盖心酸哀伤的神情了，“大白天的，那个黑漆漆的家伙不会出来——至少我们没看见他，所以我们只能白天出来碰碰运——”

话没说完，他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后脑勺插着一支蝙蝠镖，血浆流了一地，银时蹲下去探他的鼻息，已经死了。

旁边的几人没看见人，但是物品属性已经让他们猜出是谁了——蝙蝠侠，他在白天也潜行，一直看着他们。

互相惊恐看着彼此，于是慌乱的抱头离开。

一瞬间，人走风起，银时感受到自己面前的一阵气流，在他面前站定了一个跟蓝天下的白不符的黑漆漆的身影，阴影几乎笼罩住了他的整个人。

“......”他往旁边挪了挪，移出了被覆盖的范围。

“嗨，银时先生，又见面啦——”小鸟惯常的招呼赶走了陌生的气息，不过还是让银时皱了皱眉。

“小子，你的腰带还是挺别致的嘛？”摸了摸下巴，他的视线落到罗宾突然出现在腰间的东西。

“嚯，有品位！”罗宾笑眯眯地从侧腰拿出一根棒棒糖，“给，这可是我为数不多的存货，”

“蝙蝠侠这个吝啬鬼，自己的腰带里装的都是些奇怪暴力的东西，一点柔情都没有，”

罗宾摆手，他的多米诺眼罩眯起，“拜托，我还在长身体啦，就在前段时间，我在半空中飞起，因为身体抽条原因营养总是不够的，你懂的，teenager嘛！”

“结果这个大家伙居然没有带能量棒！而且任由我跌下去，”罗宾摇头，“幸好底下是树，不然我就飞不起来了。”

“真是的，搞得我现在用钩绳在高楼大厦间飘荡都有点阴影。”

“以防你忘记，罗宾，”被吐槽了好多字的蝙蝠侠说着，“我那个时候在打击罪犯，不能分心。”

说真的，明明就两天没见——应该说一天半，但是银时总觉得蝙蝠侠的体型似乎有点不太对，就是——他明明之前更有型才对，而且下巴那一圈很明显就是胡子吧！阿银明明记得他之前最多也就是青色的点点胡渣，有时候能根据他胡渣的存留来判断他的状态。

但是现在，他居然留了一圈胡子！

银发男人思索，这难道是什么新的时尚吗？看罗宾好像也没什么意见的样子，要是说出来的话岂不是会嘲笑阿银老土？不！这种在班级里掀起的潮流之风很常见，要是不跟风的话阿银就会变成班级里那个一直被看不上的西瓜头厚酒瓶眼镜的形象，永远融入不进去的悲哀！

“我说，你的胡子，还挺别致的——”

银时昧着良心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