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扁担,藤筐宛若流星般坠向大地。
“啊!”
“啊!”
“啊!”
“啊!”
藤筐一路下坠,脱离大气层后二十名羽人才追上来重新抓住扁担,控制藤筐下坠速度,但从大气层外层一路下坠至脱离大气层的势能岂是区区人力能抗衡?
二十名羽人合力控制了好一会也没控制住,藤筐中的人只能尖叫着看着大地与海洋向自己冲来。
在三鱼一人的尖叫中,数百名羽人二十人一组,一组一张网,自地面迎上藤筐,一层层在藤筐下方铺开。
藤筐撞击在一张又一张网上,带着从羽人手中脱手的网继续下坠,网的四角在藤筐上方绽开一朵又一朵巨大伞花。
撞击中势能不断削弱,方向也不断调整,最终砸入飞天城外坠星湖。
三条鱼不用担心溺水,但妙仪不是鱼,因此坠星湖早就等着的疍人与鲛人立刻迎了过去,从破碎的藤筐中捞出濒临窒息的妙仪,顺便将晕头转向的三条鱼捞出,七手八脚送到岸上,再扒掉身上打湿了的皮草与衣服。
岸上早就等着的无相族医者立刻迎来,手指化作水丝从三鱼一人嘴里钻入,直扑心脏。
“心律很快,但没有心脏病,喝几天安神汤就好。”医者松了口气。
其余人纷纷松了口气。
虽然签了契书,不论有什么后遗症,飞天城概不负责,但真出了人命或吓出心脏病,飞天城怎么可能不花一分钱平事?
当然,也可以将倒霉蛋及其家属干掉,飞天城早期就是这么干的。
赔钱是不可能赔钱的,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但千年过去,飞天城的飞天服务越做越大,客人越来越多,客人基数上去后死人和吓出心脏病的人也越来越多,再搞杀人这招就不合适了,只能心如刀绞的花钱平事。
更可气的是,还有一半概率花钱也平不了事——没办法,能拿出两百金币来玩的出身很难差到哪去——最后又走回杀人的路子,但人太多,飞天城自己人不够,只能找杀手,相当于花钱加杀人平事,双倍成本。
妙仪吐出嘴里的水,沉默的看着飞天城服务人员的反应,直觉告诉她,这些家伙的神情中蕴含着惊人的信息量。
图南一手搂着鱼崽一手拖着一条命去了九成的五郎,问医者:“有酒吗?”
她感觉血液都快冻僵了。
医者立刻递上一瓶药酒。
图南灌了一大口,比生啃辣椒老姜还辣,但效果绝佳,身体暖和了起来,又分别给五郎、鱼崽、妙仪灌了一口。
医者接过仆人递来的干净皮草给被扒光衣服的四名客人裹上,仆从再将四人抬到火盆边。
三鱼一人在岸边烤了足足半个时辰的火才缓过气,中间还目睹了另一名客人从天而降步自己的后尘,就是这名客人运气不太好,上岸被检查出心疾。
图南裹着皮草问两鱼一人:“怎样?刺不刺激?精彩不精彩?”
面色苍白如雪毫无血色的五郎与妙仪有气无力的点头。
棠两眼发光的道:“刺激!精彩!还要来。”
“不愧是我的崽。”图南热情的亲了棠一口。“但阿母没钱了,等阿母下次攒够钱再带你和你父来。”
妙仪好奇的目光中,棠与图南期待的目光中,五郎艰难点头。“好,攒够钱,咱们再来。”
图南看向妙仪。
妙仪斩钉截铁道:“我不要再来。”
这次运气好没得心疾,下次可不一定了,珍爱生命远离极限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