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打理的土地也有一千六百亩,两牛拉的犁感觉不够用了,要不要换别的?”
风巫疑惑。“换什么?”
“古妖那种有六把犁刀的超大犁。”
风巫回忆了下。“可我记得,古妖的超大犁是以犀与犀渠拉犁,你要买犀还是犀渠?”或者她该问,神庙现在买得起哪个?
从藜语塞。
她哪个都买不起。
*
“就算不能立功也没关系。”
椿讶异的看着离瑜。
离瑜解释道:“你得活着回来才能替我照顾司危,而且,就算不能得到爵位,现在也有别的方式让你能养活司危。”
椿疑惑。“别的方式?”
“织布。”离瑜道。“你可以将土地委托给别人,吃租子,同时我送你一架织机,你从集市上买别人纺好的线回来脱产纺织。即便只是织细布,只要你做熟了,一岁也能织三十匹,得钱九千,扣去买线的成本,利润也至少五六千钱,够你与司危生活。”
椿摇头:“不够,司危是鲛人,与我不同。陆地上的生物,只吃粮食和野菜、豆酱也能活,能不能活得健康强壮是另一回事。但司危不行,鲛人只吃素不吃肉,身体孱弱会比陆地生物不吃肉更严重。”
不知道是鲛人在海里每天都要游泳还是长生种消耗更大的关系,椿留意到,望云县往来的鲛人都很能吃,且每日都要吃肉。
椿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等十岁期满,我就申请调到望云县练兵场,远离前线。”
将行囊收拾好,椿向离瑜与司危道别。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司危啊啊啊的比划着手语。
椿在司危的脸蛋上亲了两口。“我还等着你以后给我养老,一定会活着回来。”
所有被录取的新兵集合后被带上了一艘竹船,竹船在长白云岛每个上县停留,载上当地被录取的新兵,一圈跑下来,竟也载了万人,看得椿眼皮直跳。
她记得离瑜说过海国的疆域与军事,不算地方上练兵场里负责军训的军卒,海国的常备军维持在两百万左右,其中一百七十万驻扎在前线。
海国每年参军的入伍人数都是根据这两百万常备军的需求来决定。
更直白点就是,这两百万常备军今年死了多少人,明年便补充多少新兵。
只是长白云岛一地就录取这么多人,去年的海国得死了多少军卒?
新兵们互相寒暄打招呼时,接人的老兵也坐在船头聊天。“听说了吗?帝都在讨论要不要将我们的俸禄全部换成盐或珍珠。”
同伴皱眉。“为什么?”
“好像是因为钱贵物贱,市面上的钱不够用,造新钱也需要时间,便想将本来该发给我们的玳瑁币也流入市面。”
同伴眉头皱得更紧了。“珍珠和盐虽然也好,卖到内陆可以价十倍百倍甚至千倍,但我们哪有那个渠道?只能便宜卖给商贾,每次能卖多少钱完全看运气。我不喜欢,还是玳瑁币好,稳定,而且如今钱贵物贱,正好买更多东西。”
老兵拿起酒壶喝了一口。“我也觉得玳瑁币稳定,但上面未必会考虑我们的感受。”
“军中禁酒。”
“现在又没在军中,我也只在外喝。”
离得近的椿听着俩人的对话。
钱贵物贱?
是她理解的,一枚钱可以买更多东西那个意思吗?
那不是好事吗?
*
“钱贵物贱,一枚钱固然可以买更多货物,看似令人欢欣,但我们也要考虑到,氓庶在这之前已经购置的家产全部都缩水了。有产者如何能能接受?而海国因田制与商贸发达之故,除了手头上的现钱,没有任何家产的人口不足百分之一,大部分人多多少少都有点家产,小到寻常宅邸、家具、瓶瓶罐罐,大到商铺商船。人们迟早会反应过来,待他们反应过来,如此多人口心生不满,必定引发社会动荡。而且,钱贵物贱,也意味着国库财富缩水,毕竟,海国之内,没有任何人和组织手里非货币的财货比国库更多,国库财富缩水,平日维持国朝运转的开支也会随之增加。”
看着大殿之上侃侃而谈的陆君。
棠在五郎怀里小声嘀咕。“总觉得最后才是重点。”
五郎莞尔。“那是自然,从古至今只有国增发货币薅氓庶羊毛,而无氓庶薅国羊毛。”
棠问:“因为国掌控最强大的暴力?”
五郎点头。
棠又问:“但钱贵物贱是什么?为什么它会让国库的财货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