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辉辉来到F大。

这座他挂名，不上学不考试，依旧可以全优毕业的学校。

就因为不怎么来学校，他遇到了难题。

——校长办公室，在哪里？

找了一圈后，没找到。

还是找去腥三件套帮忙吧，倒霉的是，手机没电了。

都怪霄云抢走了他公司的技术骨干，要不然自己昨天才不会因为睡不着觉打一通宵游戏呢。

以后千万别载他手里，否则他一定会让霄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铃声一响，原本空荡荡的走廊，挤满了学生。

余辉辉随手薅住一个：“同学，校长办公室怎么走？”

被薅住的男生有些生气，皱着眉扭头，刚要骂就看见了对方的脸，瞬间笑着指指：“从这里拐过去，就是了。”

余辉辉顺着瞅了一眼，刚好对上一双熟悉的目光，愣在了原地。

几步之外的走廊拐角，顾帆手里拿着书，侧首与他对视。

他感觉自己耳朵有些嗡鸣，抓着男生的手，都有些不自觉紧了紧。

顾帆眼神冷淡一扫，余辉辉又在欺负人了。

来往人潮中，两人隔空相望了很久。

最后，余辉辉将目光移开，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转身，向后走去。

指路的男生有些懵：“辉少，校长办公室在那边...”

余辉辉已经听不见了。

看着那道身影消失，顾帆居然有些不适。

往常余辉辉见到他不是讥讽，就是恶心人，现在突然一言不发绕路而走？

对了，上次在医院，余辉辉答应过他。

只要陪对方去见过爷爷，从此见他绕路而行，永远不再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呵，算是说话算数的。

课堂上，顾帆看着桌上的课本，神思不由自主想起余辉辉刚刚的眼神。

连老师叫了他好几遍都没有听到，还是身后的同学戳了戳他提醒。

“顾帆同学，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老师问。

他站起摇头说没有。

老师看了他一会儿，说：“坐下吧，上课不要走思。”

当他坐下后，才警觉发现，他刚刚居然被余辉辉的一个眼神影响了。

很长时间不出现的人，突然出现，仅仅一个眼神，仅仅是那几秒钟的对视，就可以左右他的神志？！

放学后，他独自在花坛边坐了很久。

余辉辉信守诺言的代价，就是绕了一大圈，才去到校长办公室。

——校长不在！

据打听，是好几天都没来学校了。

他捏着抽痛的眉心，这老狐狸该不是故意躲着他吧？

越想越烦，投资这么多的公司，就这样打水漂了？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大学外，顾帆曾经打工的那家奶茶店。

砸吧了下嘴，气得一上午没吃东西，喝杯奶茶吧。

还没等走进去，就有人在背后喊了他一下：“这不是辉少爷吗？”

余辉辉扭头，看着大脑里没印象的两个人：“你们是.....”

“同班同学，周强。”

“我是赵文。”

余辉辉点了下头，没想起来。

周强笑着说：“恭喜辉少爷。”

恭喜？

上次听到这句话，就没好事。

赵文凑前了一步，笑得谄媚：“是啊，咱们的课题小组作业，全是A+。”

说起小组作业，余辉辉想起来了，上次顾帆是给了他一个市场调研的作业任务来着。

不过——

“什么叫咱们的客体小组作业？”余辉辉纳闷。

周强上赶着巴结：“看来辉少是不知道，咱们三个都是老师塞到顾帆组里的。”

“只挂个名而已，反正顾帆作业也得做，蹭个分怎么了？”

“是啊是啊。”赵文说，“为了庆祝，我请客；辉少爷赏脸......”

他还没说完，就对上余辉辉一双刀子般的眼眸，咽了咽喉：“辉...辉少爷...怎么了？”

“没什么，”余辉辉笑着拍他的肩，“你刚刚说，你蹭了我的作业？”

“啊？”赵文愣了愣，纠正，“不..是顾帆的课题作业。”

余辉辉笑了笑：“也就是说，你俩啥也没干？”

周强无语，这是啥话？好像你干了似的！

赵文刚点了个头，脸上就传来疼痛，整个人被外力打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撞到了奶茶店的玻璃门上。

见这架势，周强想跑，却被一只手抓住了头上的小辫子：“往哪儿跑？”

“辉少，我错了我错了。”

“错哪儿了？”

“错...”

他哪儿知道啊？

砰，又一声。

周强撞到了另一扇玻璃门上。

奶茶店里的顾客一惊，纷纷往后退。

店长出来，见到站在门口的人，又默默退了回去。

余辉辉冷笑的蹲下身子，拍了拍赵文的脸：“以后别蹭，听到没？”

不明所以被打的赵文胡乱点头，和难兄周强一块落荒而逃了。

收拾完人后，他烦躁的‘啧’了声。

一转身，又和不知哪儿冒出来的顾帆对上了。

又是冗长的沉默，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粘得喉咙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