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沉迷美色？”

原深沉声，半眯的眼睛轻轻勾住白舒年，手掌揉动着。

白舒年瞪着疑惑的大眼睛，心中浮现了不好的猜想：“什……什么？”

白舒年视线移动，想要喊系统。

原深把他的头扶正，和自己对视：“别喊了，系统已经没了。”

白舒年瞪大双眼，原深轻笑，接着道：“年宝的病已经好了，不需要系统了，剩下的事情，哥哥以后再跟你讲……”

原深边说，边低下头，嘴巴凑过去想亲白舒年。

白舒年一把按住原深的头：“现在就说，不说清楚就别想上我的床……”

原深目光滞了一瞬，落在白舒年微抿的唇上，暗道年年真可爱，生气了还这么萌。

白舒年对原深的阴暗心思视而不见，把他的头推开几厘米，沉声道：“你一直知道系统的事？”

原深：“也是刚知道。”

白舒年狐疑：“你和系统有关？”

原深思索了一瞬，想要用最适合的话来告诉白舒年，不想让他觉得他对自己亏欠了或是别的什么。

“嗯……你久病不愈，我想让奶奶帮你治，可是奶奶说要想把你彻底治好，只能分出我的一部分精神力过去，成为系统，为你收集能量……”

白舒年握紧原深的手：“对你有影响吗？”

原深：“没有，只不过我失去了那段记忆，现在才知道系统的事情。”

白舒年盯着原深看了一会儿，缓缓道：“那我们好有缘，我要找特殊能量者，在酒吧喝醉了，睡了一觉，就恰好睡到你了……”

一直盯着白舒年嘴巴的原深，此刻迫不及待地靠近。

白舒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亲了。

亲吻有一种特殊的魔力，总是能让白舒年瞬间投入到欢愉中，忘记之前的所有情绪。

白舒年沉沦了两秒，爽过之后，挣扎着把丝毫没有满足的原深推开了。

白舒年摇晃着原深的头，对他通红的眼圈视而不见：“说清楚啊，你那晚在酒吧干什么？”

原深知道白舒年暂时没有回复之前的记忆，现在的记忆恐怕还在两个多月前。

他耐心道：“因为我是初遇酒吧的老板啊，那晚去酒吧，看见一个帅气的少年，一见钟情，可他身边围着其他男人啊，我吃醋了，情急之下就带你走了。”

“本来只是想把你带走，没想到年宝十分主动，于是……”

说着说着，原深的语气变得轻缓，眼神赤裸裸地看着白舒年，仿佛能透过衣服看到他里面。

白舒年脸上浮上一层薄粉……

在他恍神的时间，原深已经重新覆了上来，强势的亲吻和炽热的气息瞬间包裹住白舒年，让他没有反抗的余地。

白舒年本来就想他，现在更是没有丝毫抵抗力，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睫毛一颤一颤地，傻乎乎地跟着原深的节奏走。

白舒年感觉原深和以前不一样了。

之前他很温柔，但是现在……

也不能说不温柔，就是温柔中带着些强占有欲的暴烈。

不一会儿，白舒年就眼泪汪汪了。

白舒年被紧紧禁锢住，身体几乎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随着原深一起上下。

明明早就做过，这次却好像十分羞耻，白舒年闭着眼睛把身体蜷起来一点。

原深喘息着在他耳边道：“年年嫁给哥哥好不好呀？”

黑暗中，他的声音有一种低柔的魅惑，勾人又不可置疑。

白舒年睁开泪汪汪的眼睛，原深亲过他眼角的泪，低低唤着他的名字。

没一会儿，白舒年又难耐地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白舒年破天荒醒得很早。

原深已经离开了，白舒年旁边空荡荡的，一时间心也空荡荡的。

白舒年从床上起来，看到床头柜上的便签，是原深提醒他，吃的已经准备好了，放入微波炉叮一下就行，房间不用打扫……

白舒年拿着便签，想象着原深写下这些字时候的样子……啊，开始想他了。

现在系统也没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知道系统是原深的一部分之后，白舒年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对系统的依赖感，明白了之前面对系统的时候，莫名地亲切。

果然，他和原深就是天定的缘分。

想去公司找他，但是现在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公开，还得防着白舒凡……

想到白舒凡，白舒年头都大了。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些陌生又熟悉的画面。

什么东西？

白舒年静静看着画面中的自己。

有时候，他在酒吧，一个帅气冷酷的男人抱着自己。

有时候，他在陌生的房间，周围陈设简单，一个男人摘掉眼镜，过来亲自己。

把他亲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还不罢休，硬是要把他的脸也亲一遍。等他缓过劲儿来之后，又凑过去亲他的唇。

上上下下，不上不下，反正就是不放过他。

白舒年愣在原地，明明没有风，他却感觉自己好凌乱。

他呆呆地看着跟他一样凌乱的床，脑袋一片空白，下一步动作好像还没加载出来……

嗷！

白舒年拉起被子，丝滑地把自己藏起来。

尽管房间里没人，但白舒年总还是觉得很羞耻……他原来这么“开放”的吗？

这两个多月的记忆潮水一般涌来，就跟失忆的时候一样，什么招呼也不打，也不管他能不能消化，让他只能被动接受。

白舒年颤抖着闭上了眼睛，尴尬得脚指头都蜷缩了。

很久之前（记忆中应该是过了很久了），他好像确实是一个很玩得开的人，日常生活就是跟一群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朋友疯玩。

在认识楚遇之后，他好像才慢慢地安定下来，到青崎，再到现在的原深，他好像越来越内敛了……（？）

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被子里好热，呼吸越来越快，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那些记忆逐渐变成他和原深相爱的证据。

渐渐地，白舒年眼眶湿润，他好想原深啊。

*

白氏，原深一大早就来了办公室，和白舒凡这个工作狂魔一样早。

电梯里，白舒凡视线锁定原深，想再确定一遍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异常。

原深礼貌地弯着眉眼，眼神里却有化不开的冰雪般寒冷。

被白舒凡盯久了，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般，礼貌道：“不知道白总弟弟怎么样了？”

白舒凡笑：“不知道，我们到时候他已经不见了，绑匪们也都被打晕了。”

原深表情惊讶：“小白总竟这么厉害？”

他知道白舒年是方桓救回来的，但是不知道细节。

昨天看见方桓大变样了，他也没关心，现在想来，方桓大致是到了奶奶说的那个“成长期”了吧，没想到这小子长成后这么厉害。

不过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原深思量着，不管怎样还是要好好感谢一下方桓。

“可能吧，”白舒凡笑着：“不过也许是他的追求者或者男朋友什么的把他救出去的。”

原深脑海中的弦咔哒一下，某些拼图好像拼上了。

他不想把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面色不改道：“看来小白总吉人自有天相，白总不必太过担心了。”

电梯到达，原深收敛了嘴角，眉目清冷，转头就跟白舒凡谈起了工作的事情。

他十分专业且敬业，工作能力没的说，像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无论如何都效忠于白舒凡。

白舒凡看不出任何疑点，不过有时候看不出任何疑点反而最有疑点。

白舒凡不是没有别的选择，只不过原深是他最好的选择，十多年的计划就要实现，他不能再等了。

就在刚刚，他的计划出现了一点点偏移。

之前他还在害怕，如果原深也跟青崎秦昭之流一样，喜欢上白舒年的话，会阻碍计划实施。

而现在，他反而觉得，如果白舒年和原深真的有一腿的话，事情反而更好玩了……

从这两天的了解来看，白舒凡看出，原深是那种专一且较真的人。

这种人，一旦认定了某个人，就永远不会放弃，尽管被伤得遍体鳞伤，他也总是会倔强地等着那个人回头……

他就像写入了某种程序，一生只会对一个人心动。

白舒凡嗤了一声，心道原深不喜欢白舒年则已，要是他动心了、向着白舒年，那么甚至不用他出手，白舒年一直以来的花心和善变就足以给原深致命打击。

到时候，他会明白，失去一切的痛苦。

处理完主要工作，空档里，原深破天荒地有些分神。

他想起了方桓，那个一直以来，始终乖巧懂事的小正太，好像变了。

系统回归自己身体之后，原深有了数据化异能，这时候，记忆如同视频播放一般在脑海中回溯。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从他见到白舒年之后。

记忆回到他带着小猫形态的方桓，在周璐洲的宠物店门口见白舒年的时候。

当时方桓使劲蹭着白舒年的裤腿，对白舒年展现出十足的依赖和喜爱。

他还以为是小孩子懂事，懂得为他留下心上人。时过境迁，现在想来，他恐怕是想自己和白舒年贴贴。

是啊，方桓早就成年了，成年人有的情感和需求，他也会产生。

只不过因为异能的原因，他的身体直到最近才长大，所以此前旁人会一直忽略方桓已经是个成年人的事实。

昨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就感觉他的情绪就明显不对劲，他好像对白舒年产生了某种占有欲？

原深眉头微皱，当时片刻的不适感也有了解释，他早该察觉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