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您可以以后改。”水木沐虽然不好意思,但要麻烦人家。
“好。”宋环水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坦然的答应。
水木沐却不好意思,安王爷这边本来就不盈利呢,还要这么劳心劳力。水木沐真的觉得真的不好意思。
但当时水木沐之前在书信里提过分成的事,但环回绝了,她说自己并不差钱,改文章也只是爱好。水木沐现在也知道,人家是真的不差钱,也不需要这点钱。但真的真的好麻烦人家啊!
“你别觉得麻烦。”宋环水温柔,“我这也不是客气。只是觉得你这个脑袋也挺别致,与你一起构建一个故事还蛮有意思的。”
“真的吗?”水木沐的眼睛不由得发亮。
“对啊,我很喜欢与霫姑娘的思路。”宋环水说。
“霫亭也特别喜欢环的语言,那不是词藻,是生动的,刻骨铭心的语言。特别喜欢,不会有几个人不喜欢。”水木沐眼里发着光。
这是大抵是水木沐看环的眼神吧,看来她对于环的喜欢大于对安王爷的不舒服。
“你去找烟雪公子吧,想让我什么时候改,有什么限制都直接告诉我。”宋环水眉眼弯了弯。
满江的春水都没有他温柔。
水木沐只想回到以前把自己的眼睛戳瞎。明明宋环水这么温柔的人,自己非得觉得他茶。
宋环水嘴角还是不自觉的笑着。
“安王爷,霫亭就先告辞了。”水木沐作揖。
“嗯。”宋环水点头。
水木沐激动的回去,她在马上还不由得回想,刚刚与宋环水的对话。
自己好像说了很多不合时宜的话。诶吖,她自己也真是的,说话都不过脑子一样。已经探究就漏洞百出,也还好说安王爷,别人的话一旦被琢磨出什么不敬的意思,那就完了啊!
其实中原真的挺好的,王公贵族就很少有为非作歹的,纵使有仗势欺人的,那也就被宰了,皇帝励精图治,百官清廉,也不会随便乱治人的罪。不会因为一句话怒。虽然不知道别处,但水木沐就是觉得京城是最好的。
水木沐继续驾马前行,她向着一座城堡而去。
那城堡绝不是中原的风格,也不是西域的玩意,米白色的墙壁,高高的城楼,尖顶的楼顶,窗户不是木和纸,而是漂亮的琉璃,听说是和自己的叆叇是一个材质,但它的南面的琉璃是透明的,可以透进光,北面是彩色的琉璃,水木沐记得特别深的,有一面是蔷薇花,就一朵,就像即将燃烧一样。而那副的构图也应该是好的。主要就是那朵蔷薇花,但后面是模糊的画面,有一千秋,那千秋也不是中原的样子。中原的千秋,就普通人家的千秋就是一个板子两根绳拴在了树枝上。虽然千秋是坐的,但大多都还是站着荡的。而感觉它们西洋的千秋都不好意思踩,纯白的椅子用漂亮的链条连接着支架。琉璃的最顶上是已经模糊了的太阳,让人看见就会心生温暖,底下是凄迷的红色花瓣毯。那么远远的望过去似乎有朦胧的浅绿色,应该是布上爬山虎的围墙。似乎还有几个黑影,应该是人。
那一面墙好看,热闹,温暖,充满了希望。
看的出来是废了很大的心思。
水木沐怀着憧憬的心情,继续前行。
夜揽月和暝拥阳早就离开曰亭了。
暝拥阳就跟在夜揽月身后,他真的觉得那个安王爷说的话好正确,万一他哪一天没有追上夜揽月突然感觉没力气了,然后不追了,他会不会感到落寞不习惯。不过自己大抵也是想太多,如果有一天自己离开了,他应该觉得轻松吧。
但他当时为什么喜欢夜揽月来着。
他向前看了看,那道身影清傲,淡冷。他就应该那样平淡,不被任何情绪沾染。如同高高在上的月,亦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
而他又不是一个只用花钱的富家子弟,他是一个有能力的神医,他聪明却在某些时候选择愚蠢,他高傲,但随时随地都保持谦卑,保持他那良好的家教。而且他能很敏感的发现朋友情绪的不对劲,并让下人照顾,而且也不会邀功。
他就那么平淡,但并不无聊,他也有自己的交际圈,和朋友也会说说笑笑,对于自己要守护的人也会过分关心。就像他对萧月一样,特别防备着毫无威胁力的颜晓和司空蓝星。
夜揽月走在前面,也在思考宋环水的话语,如果哪天后面那个不在跟着他了,会是一个什么情形。这人真的当背后灵,刷存在感这么长时间,真的没有他的话可能会一时间不习惯吧,但应该会很清净吧,而且他本来也是这样的生活。
水木沐到了城堡门口。城堡的门是黑色的栅栏,在黄昏中也并没有荒芜。水木沐轻轻推开门。缓缓走进去。
地下是白砖铺成的路,直挺挺的躺在了广阔的绿色草坪上。还有一块一块的白砖也不知道蜿蜒向哪里。
厅中有那么颗树,是紫藤树,现在只是一个个小小的紫色花骨朵罗列在枝条上。
蔷薇花蔓延在墙壁。白墙黑栏绿叶粉花远远。
地上还有很多花坛,不同的花坛种着各样的花,交叉着长,一个个如同艺术的插花。
似乎所有的花坛最外面一层是翻飞的鸽子花,一只只就想即将振翅欲飞,鸽子代表平安,是守护里面的花的意思吗?
等一下,水木沐又凑近了一些。
水木沐更加差异。这些是珙桐,西南的玩意,长树上的,为什么成了地上长的。水木沐即将趴在地面上。
“水姑娘,在干嘛?”一道声音。
水木沐起身回头,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圆脸下人过来,眉目清俊,长相姣好,只是这雀斑让这张漂亮的脸平庸。
水木沐指了指那珙桐的花,都成大小眼,问:“这玩意,不是长树上的吗?”
他瞥了水木沐一眼,似乎在看什么土包子,水木沐心猛然一停,然后要补回来一样一直突突的跳。
那人还是看土包子的眼神看水木沐,“这是珙桐,确实是树上长的。这可是公子从西南那边带回来的,亲自摘放在花坛边缘的。”
水木沐理解了,但他不理解为什么那个下人那么看人啊!自己没有说错啊!为什么?凭什么!
水木沐气的想死。
但面上把怒气压了又压。
“我去找烟雪公子。”水木沐说。
“哦,我还以为你单纯来看公子从西南弄来的花的呢。”那个下人阴阳怪气。
“真是,自己见识短浅也一样看别人!”水木沐嘟囔。
“你说什么?”下人似乎没有听清,但下意识觉得水木沐在说他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