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扶苏耸了耸肩,继续说:“而且如果一个弄丢了一个,那还有心情养育第二个吗?”
“扶苏公子倒是出乎意料的牙尖嘴利。”翂琰说。
“我并不是牙尖嘴利,只是逻辑清晰,把自己的问题说出来。”雪扶苏依旧温润的笑着。
“我真的斗不过你这张嘴啊!”翂琰笑着摇头,“但是你为什么还是不回答问题。”
“好吧,其实你也可能发现了,阿兄的长相随他。”雪扶苏无奈。
翂琰突然震惊,什么意思,长相随他,阿霁还有其他亲人吗?
她当时太震惊了,既然直接拍案而起,把心里想的话给问了出来。
雪扶苏听见她问的话脸直接白了,原来她不知道这件事,他既然直接暴露了这个情况。
翂琰觉得既然已经问出来了,那就刨根问底吧。
“阿霁像谁?”
雪扶苏缄口不言,眼里都是无奈。
“你放心,消息觉得不会走露。”翂琰正经。
“你们不是个贩卖情报的组织?你要我们怎么相信你。”雪扶苏义正词严。
“如果我们还有什么亲人的话,为什么不认。”蓇琅也是抿唇,但他的目光却是在闪躲,还有其他家人吗?会不会不好相处,他本来就不大么会与人相处。和翂琰全是长时间的磨合以及细水长流的陪伴,一点一滴的堆积,筑成她们无法撼动的情感。
大抵蓇琅就是一块冰,而翂琰试图融化他,但很久很久,蓇琅依旧是那块冰,她或许也在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但她继续温暖着那个人,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那块冰救了她,才看见她的内心已经化成了说,这是表面上还是冰罢了。
“你们真当事情就那么简单吗?”雪扶苏不由得嗤笑她们的天真。
“那是怎么的,你把话说清楚。”蓇琅问。
“雪是姓,扶是这一辈的代表,但我为什么偏偏是扶苏呢?我本来不叫扶苏的。”雪扶苏看着对面的两个人。
现在,两个人都已经明白了,一切都知道了。但是为什么要瞒着,是怕进入皇室纠纷吗?按照现在北国帝对他的宠法,也不会让他受委屈啊!不过,这样也是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啊!
“那你就那么不想让他认你们吗?哪怕要一直窝藏阿霁!”翂琰试图从雪扶苏的表情看出什么。
雪扶苏面色凝重:“他不配知道真相,他不配拥有家人。”
翂琰看他眼中的情绪,严肃,懊悔,委屈,却不见一点恨意。
“那好,我会藏好阿霁的。” 翂琰郑重答应。
“谢谢。”雪扶苏也道谢。
“正事说完了,我还是要正事介绍一下,虽然你可能已经听到了一些传闻。”
“你说。”
“琰儿是我的爱人,我的初衷,我的余生。”蓇琅认真的说。
雪扶苏有点无奈,不过这正是阿姊的样子。有话直说,对于喜欢与爱直言不讳的表达。
“那翂琰姊姊也要好好待我阿姊啊!她也是有娘家人的。”雪扶苏跟翂琰说。
这时候,他已经改口,改为了阿姊,他已经自己暴露。
蓇琅感觉到暖暖的,原来有人护住,有人在意的感觉是这样的。
蓇琅看着那跟自己有几分相像的面容,而他们的气势却天差地别,她如同冰雪一般,冷漠疏离,不想与世俗有一分纠葛,而雪扶苏就是一块上好的玉,温润,却又有自己的坚持,世人喜欢,恶人贪婪,纯白无暇,美玉无双。
“放心,我会和阿霁好好相处,再说我根本打不过阿霁啊!”翂琰说。
“我哪有跟你动过手。”蓇琅带着一点委屈,但还是特别委屈中带着正经。
翂琰笑弯了眼睛,摸摸蓇琅的头,顺滑的头发在她手心跳跃。
“阿姊的手……”雪扶苏问。
蓇琅把自己手给他看,还是裹着纱布。
“还好,正在恢复。”
“那……厉大哥与翂琰姊姊见过了吗?”雪扶苏突然害怕,他不由得蹙眉。
“厉神医吗?”翂琰问。
雪扶苏都有一点不敢说了,呜呜呜,厉大哥你的情敌有不怒自威的感觉。但厉大哥应该也不太么好惹。毕竟那是个玩毒的,跟一般人不是一个档次。
“自然是见过了,厉神医艺高人胆大,是我怎么也不敢的。”翂琰笑着,但似乎特别不高兴。
对啊,都是情敌了,对于对方要什么好脸面。
“厉大哥确实有点悬。”雪扶苏无奈的捂嘴。
“呵,我还以为他要杀了阿霁呢!”翂琰继续冷嘲热讽。
蓇琅能感觉到她的不高兴,也感觉到了翂琰对厉殇弥的不喜欢。
蓇琅知道应该表示些什么,但,他本来就不大么爱说话,也不大么会处理这些人情世故。
“厉殇弥的治伤的方法确实就是这样,就是琰儿与我太过亲近,她太过于关心我了。”蓇琅边说还边比划,仿佛不比划他就没办法说话。不过说的还是磕磕绊绊。
翂琰自然能理解她的意思,拉过她那只受伤的手,那么温柔,又掩不住的欢心,眉眼弯弯的跟蓇琅说:“手可别乱动。碰到就不好了。”
蓇琅郑重点头,也觉得因为让翂琰安心自己也高兴。
雪扶苏看着自己对面的蓇琅和翂琰,感觉那种温暖也落在了他身上。
“阿姊好好养伤,也麻烦翂琰姊姊和您的下人照顾阿姊了。”雪扶苏说。
翂琰温柔的笑:“这有什么的!?本来就是我的事啊!”
“本来其实不应该打扰你们的,完全可以写信问问现状,但就是不放心,觉得自己看看才放心。”雪扶苏笑呵呵的,没有一点负担,感觉他现在这态度也是再说如果我担心她我随时都会来看他。
“你这几年有没有交什么朋友?”蓇琅转移话题。
说到这,雪扶苏眉眼染上笑意,现在的他倒有些孩子气,跟蓇琅分享:“我有一个刎颈之交,他性格也特别好,也很有才华,他也不入朝堂,跟他相处格外安心。”
蓇琅也很认真的听他讲着。
他恐怕难以根据别人的描述去判断他口中之人的善恶,但他能因为雪扶苏的情绪来判断这个人对雪扶苏的重要性。
“是谁啊?”蓇琅问的特别生硬,但也能感觉到他的关心。
“他是岘撒云。”雪扶苏温柔。
“岘撒云。”蓇琅呢喃着,试图在脑海搜寻到这个名字想起这个人的品性。
翂琰却想到了这个人,问:“那个是不是铸器的那个?”
“嗯。”雪扶苏欢愉。
“嗯。”翂琰倒是特别平静。
“是他啊!”蓇琅也想起了这个人。
“嗯。他特别好。”雪扶苏才高八斗,他可以用华丽的词藻来形容,但到他说的时候好像只剩下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