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铭陌与水木沐的第一次见面,是个雪天的清晨,而那天正是朵梅盛开的那一天,也是水木沐的生辰。
水木沐被家里人叫醒,她才想起来。匆忙的着好衣服。匆匆赶去。
已经看见朵梅树了,这时候的朵梅已经差不多全部盛开。水木沐翻身下马。
向朵梅跑去。
结果撞到个东西。然后水木沐就趴下了,感觉身下的并不是雪啊!
什么玩意啊!明明障碍物不在这啊!
水木沐暴躁加不信邪,把叆叇带上。
当时水木沐的叆叇还不能带着,要用手拿着。
诶!怎么是个人?
水木沐慌,急忙起身,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我眼瞎,你别在意!”
然后又特别焦虑的问:“你还好吗?”
“朵梅已经落了。”白铭陌特别平静。
“啊!”水木沐惊呼。惊恐的她直接拉住白铭陌就跑。直接跑到朵梅树下。
朵梅纷纷落下,就如同雪花,与雪的区别就在那淡紫色的纹路。水木沐莞尔一笑,伸手,一片朵梅乖乖顺顺的落在水木沐手心。水木沐不是为了一朵而放弃落下的朵梅雨。
水木沐总觉得感慨,为什么朵梅总是一年内盛开那么一小会儿,就如同昙花一样,为什么梅花是整朵整朵的往下掉,就非要跟山茶一样悲壮。但几人识它?它依旧做着自己,每年就开一次,每次开了就一朵朵的凋零。
之后怎么回去的水木沐都记不得了,回去的时候她拿着朵梅,向以往一样描摹在朵梅的纹路。可惜,水木沐太过于粗心,没有把一朵留下来。
第二次水木沐再见白铭陌是直接过了大半年,那时候已经是夏天了。夏天一向干燥,那天既然下起了大雨。
水木沐也是出去放风筝,白天感觉还是好好的,结果回家的时候既然下雨了。
水木沐没有带伞,只好躲去附近的小亭子避雨。小亭子在湖边。
一串串雨珠恶狠狠的垂在周围的叶子上,碧叶发出沙沙的痛呼,雨水也非要打破湖水的平静,猛钻进去,要平静的湖泛着涟漪。
风也是招人厌,硬要把雨也送进亭子。
一下雨□□就张狂了,煞是惹人厌烦。
水木沐嫌站着累,毕竟差不多放风筝的一天都在跑。但坐着的地方都湿了。
水木沐凝视着方桌。翻了一个白眼然后转身,一跳,刚好落在了桌子上。
一开始水木沐很惬意,听雨声,看风景,她甚至晃起了腿悠哉悠哉,好不惬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水木沐焦虑起来,还不回去家里人会不会担心啊!大母会不会出来冒雨找她啊!
水木沐愈发焦虑起来,又一个人出现。
他箭步进了亭子,身体还有半边能淋着雨,呆愣着看着水木沐。
水木沐还以为是自己的动作不雅,让他觉得不舒服了,于是急忙下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往后退了几步。
白铭陌进亭子避雨,和水木沐保持一段距离。其实水木沐坐着就好。
白铭陌从怀里掏出东西,水木沐看见他动作又往后退了几步。往出口逼近。
白铭陌觉得好笑,现在的女孩子防备心好强啊!然后,打开布,露出里面的东西,让水木沐放心。
水木沐还是不敢靠人太近。
白铭陌也知道这是正常反应,但那个人被当成坏人防备任谁心里也应该不舒服。
白铭陌用袖子擦擦脸,但袖子差不多也湿通了,一擦,脸更花了。
水木沐看看自己的身上,因为自己躲的快,还好,不算那么湿,但夜风一吹还是特别冷。
水木沐摸到了一块帕子,嗯,没有用过的。
水木沐把帕子递给白铭陌。
白铭陌有点不知所措。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擦擦吧,我没有用过。”水木沐说。
“多谢。”白铭陌弯腰,双手接帕子。然后特别小心的擦脸。
“还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白铭陌张望,天色昏昏沉沉的。
“就是啊!真是,也不会看时机!”听到有人说,水木沐就不由得抱怨。
“那个,你是不是着急回去啊?”白铭陌问出口后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听到这话,水木沐有点防备。
但水木沐不能表现出来,她说:“哪有什么急不急的,真是带着这里没意思罢了。”
“本来还想让你披着我的外袍回去呢!”白铭陌吐露心声,但他说出来就后悔了,人家都说了不用了。
“谢谢你,不用。”水木沐尴尬的笑,而心里却是排了一场大戏,一个姑娘,在亭子里遇见一位公子,姑娘施舍善意,公子回礼,把外袍给姑娘,让姑娘披着回家。但在外袍上既然有迷药,姑娘被毒昏了,之后不知所踪。怎么找也找不到。
水木沐觉得下一次的本子可以这么写,揭露人心险恶。
雨似乎小了一点,但白铭陌没有走,继续在亭子里待着。反正水木沐不会还下着雨冒雨回家。
于是,水木沐更焦虑了。
一直点着脚。抿唇,又悄摸的去看白铭陌一眼。
“你喜欢下雨吗?”白铭陌问水木沐,也不知道是感慨,还是没话找话。
“嗯呐,还算喜欢的。只是时间长了,就很是焦躁。”水木沐说。
“那,姑娘相信每滴水都有自己的生命的说法吗?”白铭陌问。
“我之前都没有听过这个说法呢。”水木沐温和。
“那现在听说了,你有什么想法。”白铭陌问。
如果是现在的水木沐,那她一定会说:“咦,这么可能,而且,就算是真的,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那时候的水木沐却说的是:“说法很有意思,那以后就是要一滴雨一滴雨的去看待他们了。”
说着,水木沐也向外张望。亭子的角把雨幕都分开。
雨差不多停了,月亮露头。
水木沐还是跟白铭陌到了别,也是这次,她写了《风入松久雨不霁困于亭》。
再次相见也不过两三个月,是水木沐给陈茈璃买礼物。
其实水木沐根本没有记住白铭陌的样子,毕竟她瞎。
“我想看一下店里的梳妆盒,送给一个特别重要的人。”水木沐跟白铭陌说。
“哦,好。”白铭陌应。
然后蹲下来搬上好多,一看就很是精致的妆匣。
那些雕花煞是精美,有些甚至是浮雕。
很多妆匣都是有宝石的。
水木沐指着一块黄玉问:“这是蜜蜡吗?”
白铭陌很残酷:“不是,那是黄玉。”
一个中年人过来赶白铭陌,他似乎跟白铭陌长得还有那么几分像。
“虽然这些很漂亮,但对于你们小女生太老气了,而且一个人带这种容易被偷去。”他态度特别好,无声无息帮水木沐解了围。
“掌柜的说的好贴心啊!”水木沐眉眼弯着。
而后掌柜的又给水木沐拿了别的妆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