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找了各种理由,惶然抬头,看到江泽郁那双镇定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的时候,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知道了。
只是一个眼神,陆修然便明白,江泽郁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一切的借口,都像是付诸东流的水,就这么随着他泄气的心情全部都流走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江泽郁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脸,眼底毫无情绪,声音也依旧冷淡。
可陆修然却知道,这双眼睛的眼神中藏着多少的汹涌和谋而后动,他是江泽郁啊。
姜既白蹙了蹙眉,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陆修然的问题虽然不是他发现的,他也是了解的。
江泽郁无法确定陆修然到底发生了什么,曾经打电话和姜既白确认过。
三人是一起长大的人,只一句话便知道陆修然出事了,查问之下,也知晓了前因后果。只是,造成这些问题的原因,他们并不知晓。
他也曾问过隔壁心理研究所的同事,这种情绪的急剧转变会有什么影响,得到的答案不太好。
姜既白轻声笑了一声:“反正你在即阿里也没有什么事儿,出去逛逛也好么。要是你实在担心······”
姜既白的话还没有说完,陆修然就果断地回答了他们:“好。”
两人一怔,双双看向了陆修然。
陆修然微微笑了笑,歪了歪脑袋,让两人恍惚间看见了数年前还是青葱年少的他,明朗的性格里带了些调皮:“好,我去。啊,又让你们担心了。”
江泽郁听琴音而知雅意,抿了抿唇,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他们之间,早已经是割舍不断的家人了,说谢谢或者对不起没关系都不合适。
姜既白心底的那块石头也落了地,生怕他真的把自己困于一隅,那将是他本就不顺利的人生最大的灾难。
还是明朗又有点儿小心思的陆修然更像个人。
后面,几人又确定了下综艺的流程,江泽郁拿出合同,让楚风签了字,便赶去了公司。
姜既白并没有离开。目前,研究所已经走上正轨,自己离开一两天助手也能控制好进程,没有大问题。
他准备慢慢将这些事情交给助手来做,慢慢退出项目。比起项目,显然家人更重要。
妈妈已经不再年轻,澳洲那边的事姜既白也了解一些,应该为妈妈分担一下了。
等事情都处理好,陆修然的情绪稳定下来,姜既白打算去澳洲接管姜妈妈的产业,不然,怕是老爸和老妈要熬上几年才能回来了。
而现在这个时间,显然更适合陪着澜宝和修然。
楚风一脸无语地看着趴在爬爬垫上,把澜宝放在背上,自己在爬的姜既白,满脸的震惊不亚于看到了世界末日。
他指着姜既白看着陆修然:“这真的是当年我们光风霁月的既白主播吗?”
陆修然学着江泽郁的面无表情,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样子喝了口茶:“习惯就好。”
楚风一阵无语:“真不知道你爸妈是怎么养孩子的,三个号都练废了。”
陆修然喝茶的动作一顿,竟是难得对这句话深感赞同:“对!我还是应该取取经的,避开我们仨的成长路线去养澜宝。”
听到澜宝的名字,楚风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一副难以入目的做作模样:“要不你把澜宝给我养吧,保证给你养得美美哒。”
陆修然抄起纸抽就砸了过去:“滚,可别把你的魔爪伸向澜宝。不然,我八十米大砍刀伺候。”
楚风白了陆修然一眼:“这是我第一次导演综艺,你说我应该怎么出场?”
陆修然的嘴角抽了抽,眼神不加掩饰地鄙视他:“闭嘴,请正常一点儿。你要清楚,你只是个挂名的,各种路子都有副导演在。”
楚风完全没有被陆修然打击到,拍了拍陆修然的肩:“我看时间不太多了,好好准备,我也回家准备行李去。”
陆修然十分无语,仔细看了眼茶几上的日历:“还有十二天呢,你急什么?!”
楚风一副洒脱的样子背对着陆修然摆了摆手:“你不懂。”
听见关门声,姜既白也抱着澜宝从气垫城堡里出来了,一大一小满身的汗渍。
陆修然一看就蹙了眉,声音带了两分怒火:“姜既白!”
姜既白也没带怕的,哈哈大小,抱着眼睛都笑眯成一条缝的澜宝冲上了二楼,"我们爷俩要去洗澡喽~"
陆修然站在楼下暴跳如雷,跟着冲了上去:“姜既白!这么洗澜宝容易着凉,把孩子给我!”
不同于家里的鸡飞狗跳,看着桌面上摆放的梁家邀请函,周身冷得像是能冻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