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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赵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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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着尖刺,稳稳的将爱人送出了荆棘。

崇山明其实是真的感觉不到疼,脚下已经木了,但是看着薛简趴在让肩上,心疼的泪珠成双成对的落,抱着他不肯撒手的模样,还是没吭声。

警察很快就来了,小安俨然是最大的功臣,眉飞色舞的和人说着他的英勇事迹。

薛简和崇山明连在一起,一同看着旁边地上那一摊血。

“你说…他还能活吗?”

薛简小声的问了一句。

“没伤到要害就能。”

“你希望他活着吗?”

“与我无关了。”

人群里留下了一个逐渐远去的背影。

程左礼的身影越来越小,然后变成了一个茫茫的点,最后连那个点也看不到了。

父非父,母非母,兄非兄,弟非弟。

他们这一家子,真够可笑的。

十七岁的那一天,程度送给崇山明的生日礼物,是他和母亲的亲子鉴定书。

他惶惶不安的走在街上,走回家,程左礼一如既往的喊他吃饭,坐到饭桌上,崇山明忽而开始反胃。

他吃不下去一口东西,只是不停的,不停的干呕。

年少的孺慕之情都成了笑话。

他还自以为能做个润滑剂,缓和哥哥和母亲的关系,崇山明幼时有事没事就往母亲那里跑。

真恶心人啊。

他都尚且如此恶心了,那程左礼呢,母亲呢。

崇山明不敢想。

一瞬间都不敢。

只是在家里就要和程左礼相处,崇山明看他一眼便受不了,逃到了国外去。

他放逐自己,做了许多的荒唐事。

最后想着,这么死了也不错。

现在去死,哥哥还是哥哥,母亲还是母亲。

崇山明最清楚程左礼是什么样的人了。

他比任何人都要极端。

他和母亲才是一脉相承,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

程左礼会认为他这一生都是错误。

从七岁开始,到今日的这二十八年,全都是错了。

崇山明在他那里变成了一个错误,必须被剔除,被剜下,哪怕他自己也会痛,他也能面无表情的,将身体里惦念着弟弟的那一部分,尽数舍弃。

崇山明把这个结局,拖延了十一年。

又偷来了十一年的哥哥,今日是该还了。

程度到底命还是不够大,死了。

崇山明听到这个消息也没什么反应,程左礼更是厌恶他到了极致,本来葬礼都不打算给他办,结果程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全都乱糟糟的赶来了,指着他的鼻子说他不孝。

真稀奇了,好像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似的。

程左礼被烦透了,不得已的松了口,但是所有的事全都交给了程晦。

程晦觉得很晦气,“你不乐意,我就乐意了?”

“你下一部电视剧还没开机是吧,我投了。”

程晦喜滋滋的,“你不早说,放心,我肯定办的漂漂亮亮的,叫大哥风光大葬。”

虞嘉柏被抓了,他压根没准备找律师,直接等死。

薛简其实还挺佩服他的,能为了三十多年前爱过的人,去杀人,去断送自己的一生。

后来他去监狱看过他,虞嘉柏再没了那日的疯癫,平静儒雅,就如同那天在录节目时,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样。

可能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虞嘉柏和他说了很多。

赵素环算是逃难来到的内陆,那一年,她一个千金小姐家里遭了难,全家都被父亲的政敌给害了,只留她一个,在自己死之前,父亲将她托付给了大伯。

学校里的男学生见了她,没一个能走的动道,她笑起来的模样美的不可方物,眉宇之间却又带着化不开的愁绪,林妹妹在世也就如此了,许多人都这么说。

不知道是不是美人命中总要带些劫难,大伯母待她极为苛刻。

稍有不顺心便是打骂,呵斥,把她推出去跪着,一整个弄堂的人都知道,赵家那个小黛玉,遭老罪了。

如果她能继续把学上下去,也许就不会遇到那些男人,觊觎她,对她趋之若鹜,像苍蝇一般的男人。

可惜没有。

她受不了伯母的苛责,堂妹的妒忌,大伯的漠视,十五岁的年纪就这么离了家。

她这副模样,天生的演员胚子,许多导演想捧她,只是当然有附加条件。

要么在私底下脱了衣服,要么在镜头里脱了衣服。

赵素环哪个都没选,一个人又走了。

只是那天有一个人追了上去,那是26岁的虞嘉柏。

他当时只想问一句,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答应呢。

“你看现在那些出名的女星,哪个不脱,我们男的也要脱,拍戏嘛,这难道不正常?想不开这个,就当不了演员。”

他记得赵素环很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你们男的是脱了,可是镜头对准的是我们女人,我们才是那盘菜,你们撑死就算个香菜葱花,就是个点缀。”

“我不乐意当一盘菜,你管的着吗?”

她讲起话来,京腔不京腔,粤语不粤语,儿化音还加在奇怪的地方。

虞嘉柏一下子听笑了,忍了半天才道:“可是小妹妹,这样没有钱赚啊。”

“难道还非要做演员才有钱?我受够了你们这个圈子了,简直封建的和清朝一样。”

她扭头就走,虞嘉柏拉住了她。

“看你昨天来剧组就穿的这件衣服,今天还是这件,你晚上住在哪?”

“天桥。”

虞嘉柏没见过这样的姑娘,生猛的像一头老虎。

“我缺个助理,给我做助理吧,小姑娘,等我火了,捧你拍戏,不叫你脱。”

赵素环就这么跟着他了。

她里里外外的忙活,风风火火,干脆利落,柔弱的身段却好似有万钧之力。

平时她也很爱说话。

叽叽喳喳的说上几句,就叫人安心,叫人觉得不累了。

虞嘉柏当时的公司很不做人,把他当成牲口一样使唤,有时一天的商演下来,爬都爬不起来。

赵素环每到这个时候,眉目里才会透出一点真切的哀愁。

“虞嘉柏,你什么时候能火啊,什么时候才能捧我。”

“小没良心的。”

虞嘉柏笑骂,“等着,哥哥这就爬起来继续赚钱。”

赵素环一把把他推回沙发上,“得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儿吃的,一会儿就好,阿。”

后来爱上赵素环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所谓一见钟情,见色起意。

虞嘉柏却清楚的知道,他自己的爱来自于何时。

来自于赵素环对待每一个诱惑与打压时,永远用一种嘲弄的姿态,去蔑视那些自以为是的人。

对一个请她吃了一次饭,就想和她上床的制片人,赵素环说。

“鹅肝这东西嘌呤可高了,以前家里的阿姨就好这一口,吃的太多,那痛起风来难受的不得了。”

“您看起血脂得可高了吧,啧啧,可得得少吃啊,不然您这肝应该…比桌上这个还要肥。”

赵素环惟妙惟肖的和他学,那个制片人发绿的脸色,还有他肚子上的肥肉都气到发颤的模样,把虞嘉柏逗的哈哈大笑,笑完又双眼带光的望着她。

他坚信,赵素环有朝一日,一定会大红大紫,不用脱。

为了早点让这一天到来,他带着赵素环去了一个饭局。

他替她挡下了不知道多少杯酒,点头哈腰,见缝插针的求着在座的老板们,给她一个角色。

最后站都站不起来了,那些人还在调笑着,把酒从他的嘴里灌进去,再从嘴唇淌下来。

又叫他,扮上刚演过的那个太监,捏着嗓子来几声。

虞嘉柏笑容苦涩,正要照做,全程按照他的嘱咐装聋作哑的赵素环忽然站了起来,倒了满满一杯的白酒。

“行了,我喝。”

她仰头,烈酒烧喉,顿时整张面皮都变成了粉色。

当时的虞嘉柏不明白,这酒,他喝了再多都是无用的。

他们就是要赵素环喝。

那个他们里,包括程度。

他始终静默的坐着,一直等到她喝下才开了口,叫众人别为难一个小姑娘。

虞嘉柏还感念他是个好人,模样也俊,和那一众大腹便便的权贵不是一路货色。

那晚回去,虞嘉柏一直念叨,素环,素环,我肯定说到做到的,叫你一飞冲天,独占鳌头。

赵素环也醉的东倒西歪的,扯着嘴笑,“算了,算了,虞嘉柏,我就那么一说,这人生在世,哪就非得要出头不可呢,我啊,就想要个知冷知热的人,你们这名利场,太脏,我混不起。”

后来程度总是有事没事的请他们吃饭,第四五次吧,虞嘉柏总算觉出了不对,两人那个眼神含丝,你来我往,一副好上了的味。

虞嘉柏回去后气疯了,“你知不知道程度有家室,儿子都好几岁了,他去年还写了本回忆录,追忆和他夫人青梅竹马的情谊。”

“我知道啊。”

赵素环理所应当道。

“没所谓,爱就爱了,他说他会离婚,我信他一回,就算我赌错了,也是我该得的报应。”

虞嘉柏怔愣了许久,到底没能问出一句,那我算什么。

后来他们联系渐少了,程度也想明白了。

那晚的饭局,折了不止他一人的脊梁。

他受惯了这些,可赵素环没见过,没见过怎么就能有一群人,不把另一群人当人看。

原本她也是雄心壮志的要和他一起,打拼出一片天来,要成名,要出头,可是那天才发现,成了名,出了头,可能还是权贵眼里的一盘菜。

不该带她去的啊。

后来赵素环就怀孕了。

他们很久没见,看着她的肚子,虞嘉柏只问,他待你好吗?

赵素环的神情满是疲惫,“他待我当然是没得说,不然我为什么跟他。”

“可是他还是不离婚。”

赵素环沉默了很久,最后笑了一下,“我赌输了,虞嘉柏,你可以骂我了。”

一个男人的风流名声,却要许多女人的一生来写就。

她年纪还那么轻,眼底却苍老的,好像一个老妪。

她就信了一回爱情,被骗的血本无归。

程度嘴上说着有多么的爱她,被她的美貌与才情征服,可是涉及到他的家室,他需要分割的财产,就立即闭上了嘴。

其实他那时不爱他的夫人了,赵素环说。

所以他不肯离婚,不肯给赵素环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所谓的理由只是,怕麻烦。

离婚很麻烦,财产分割,抚养权归属,通通都很麻烦。

程度这种男人的爱,就只有那么可怜的一点点,那么一点点,就是全部了。

名利没能迷了她的眼,可是权力实在是个好东西。

能一开口叫全场噤声,能解了他们的困境,说出的话似有万钧之重,怎么不叫人倾心。

加上了权力,随便包装几下,程度那一点点的爱,看上去就多的仿佛要溢出来。

结果到头来,赵素环还是被包装成了一盘,以爱为名的菜。

当时的月份已经很大,没法再堕胎。

赵素环想生下孩子自己养,她想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不再和京中这些人牵扯。

“那我呢。”

虞嘉柏终于问了一次。

赵素环没有意外,以她的聪明,当然早知道虞嘉柏的心意。

她纠结了一番,最后道:“虞嘉柏,我一直没和你说过,你长的太正气了,像个警察,可是我喜欢流氓。”

“噗。”

虞嘉柏笑了一声。

“活该你遇上负心汉。”

本来故事该停在这里的。

可是怎么好好的人就死了呢。

虞嘉柏想不明白。

怎么是赵素环死了,程度没死呢。

他怎么不死呢。

程度哭的情真意切,看的叫人作呕。

虞嘉柏想起他就恶心,生理性的恶心。

他们这些大人物,哪里真的爱过一个,漂洋过海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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