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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变成阿飘怎么救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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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柒,这次你不打算留下来吗?】

【任务进度已经满值,我没有留下来的理由。就当他们在这场爆炸中葬身大海了吧。】

【……哦。】

祁柒有些无奈,怎么这次失落的反倒是系统了?他能够迅速进入下一个世界,对于系统而言难道不应该是件好事?

能够这么爽快地给出任务值,只怕原主,也就是原本的祁老板根本没有想过自己会活下来的可能性吧。

在他心中,能够和圣铁达尼号一同沉没,已经是他应得的圆满结局了。

虽然多了一个意料之外的郎源。

难道不应该给他一点附加分吗?祁柒摸着下巴思考。

一夜情的对象啊……难怪原主记恨了那么多年,那一夜对于一个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的人来说还是太过刺激了点。断断续续有了记忆的祁柒,回顾那一夜的经历就像是看了一场特殊的电影。

在脱离了角色带来的情感上的影响后,几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那不是他,也不是他的经历。

智脑的原生数据和被移动硬盘插进来又拔出去的外来数据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现在想来,就和他一样,或许是因为意识到了什么,那个狡猾的男人才会选择如此决绝的方式,注射了那管药剂吧。

默不作声的祁柒让系统感到有些陌生。

虽然之前的几个世界也会一直待到老死,但这次的祁柒似乎受到角色年龄带来的影响更深。

情绪内敛,表情捉摸不透,完全猜不到他心里的想法。

……再多几个世界,该不会要成长为老妖精·祁柒了吧?系统恶寒地颤了颤圆滚滚的身体。

看到这一幕的祁柒眨眨眼,【别那么紧张,系统,我可没有前几个世界的记忆呀。】

系统:【……请叫我星际霸总,谢谢。】

【怎么又变得这么死板?咱们可是几个世界的老搭档了,笑一笑嘛。】

【……星际霸总,谢谢。】

……

濛濛细雨散落山阴,灰蓝色的雾霭萦绕在山腰,为广元城早春的空气融入一抹寒意。

坐落在广元城郊、栖华山脚下的玲珑园,是广元城首富梁大老爷的别宅,眼下园中仆从正为了主人时隔半年的来临而忙碌。

厨房里,灶台烟火缭绕,只能看见穿梭其中的白布罩裙,却看不清楚人的样貌。再加上所有人都在紧锣密鼓制作着阖府上下一天的饭食,为主人晚上的宴请提前做准备,忙得几乎是脚不沾地。

所以忽视了一个轻车熟路混进来的小小身影。

他目标明确,直奔蒸笼。因为这里只要把做好的东西放进去,就可以不必费心看管,是看守最松懈的地方,也给了一些“小偷”可乘之机。

只是,蒸笼对于一个十岁不到且营养不良的小孩而言太高太重,他只能等着厨娘拿下一笼替换的时机,快速摸一个揣在怀里就跑。

时间越短越好,这样被发现打一顿的几率会更小。

在厨房里,厨娘最大,不管你是管家的孙子还是主家的小姐,若是胆敢有偷盗行为,就算不被打,挨一顿数落总是有的。

至于厨娘们自己,却从来没这个忌讳。蒸笼里偶尔少些什么,她们也只会以为是哪个馋嘴的自己先“尝”了,心里暗骂几句,谁也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质问。

因此,只要小孩的动作隐蔽些,不会有人追责。

只是,新鲜出炉、还在蒸笼里待着的蒸饼难免烫手,小孩皮肤嫩、衣衫又薄,手上、肚皮上烫红了一大片,他却面不改色,甚至捂紧了怀中那炙热滚烫的蒸饼,生怕寒凉的空气带走它的热度。

他避开行走匆匆的仆从,一路小跑回到一个荒凉的小院,才终于松快下来。

拍拍身上的土,平复心跳和呼吸,才推开半掩着的破木门。

略带沙哑的少年音毫无波澜,“我回来了。”

昏暗、潮湿还带着一点腐朽的气息,半空中却缓缓浮现一道白色的虚影。

依稀是个人形,诡异的是,这道人影的脚是悬在半空中的。

见此情景,梁源关上木门,来自屋外最后的光亮也被吞噬。

从怀中掏出仍带着温热的、蓬松柔软的蒸饼,那人影,或者说是鬼,果然凑了过来,围着这块蒸饼打转。

像个耸着鼻子嗅闻的小狗。

然而事实上,这只与他年纪相仿的小鬼碰不到、闻不见、吃不了,甚至不会说话。

他只会用占据了大半张娃娃脸的黑眸盯着,一道道绿色的怪异图案像鬼火一般从黑眸中滑过。

似乎知道了些什么,冲着他做了一个拿起东西吃的动作。

梁源:“这是蒸饼。”

他缓慢地说了两遍,小鬼歪着头看了一会儿,也张开红艳艳的嘴巴模仿起来。

除去自己浅浅的呼吸声,什么也听不见,非人感愈发强烈。

等到这块松软可口的蒸饼彻底凉透,梁源三两口就把它吃了个干净。

小鬼只是怔怔地望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于正在长身体、介于男孩与少年之间的小孩而言,一块蒸饼显然不能满足身体需求。

但这已经是他能获得的最美味的食物了。

今天是这所别居的主人,也是他的所谓“父亲”一家人回到这里的日子。

所有人都忙着主人的宴会,会忘记被主人遗留在这里的不祥之子的区区一顿饭也是正常。

或者说,仆人们通过刻意忽视他来讨好宅邸的主人。

而且很快,这里就会被封起来了。

“……今天有看到二少爷出去吗?”

“没有。”

“你小子可别是吃酒吃迷糊了,看走眼。若是让二少爷跑出来,惊扰了老爷和大少爷,小心你的皮!”

“哎,光叔,您放心。小少爷听话着呢。我猜他今天饿得没力气往外跑……”

木头门栓被插好,管家光叔和另一名仆从的声音渐行渐远。

寻常的院门都是从屋内上锁,只有这间院子的门格外特别,门锁是从外面锁上的,像是在防着里面的什么出来。

半晌,一个小身影从低矮的砖墙爬到旁边的树枝上,虽然动作还算灵巧,却因为营养不良而缺乏力气,没抱多久就从树枝上摔了下来。

在土堆里打了个滚,弄得一身灰扑扑的,小孩却只是拍了拍身上的土,就连表情都没有太大变化。

那道白色虚影跟随在他身侧,见此一幕,漆黑的瞳孔中闪过几道绿色荧光。

除此之外也没有任何反应。

梁源本也没指望这只小鬼能做什么。

去年冬天的某个夜晚,也是梁老爷来到玲珑园小住的当天,因为管家把他锁起来又不给饭食,他饿了一天一夜,只能缩在自己黑暗阴冷的小屋里。

偏巧那夜还飘了雪花。

富人眼中纯洁美丽的雪,兴致起来还要为它吟诗作赋,在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人眼中就是无声无息夺走性命的毒药。

就在梁源无神的黑眸凝视着半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静静体会着温度与意识缓慢流失的感觉时,仿佛从天而降的、白色虚影也和那雪花一般,落在他的面前。

五官精致秀气,长而卷曲的睫羽紧贴着略微鼓起的面颊,宛若从天而降的仙童。

这绝不是人。

尽管没有上过一天家学,只勉强识得几个字,梁源也清楚地意识到这点。

不仅仅是对方不带一丝血色的苍白皮肤、悬浮在半空中的透明身影,还有在寒冷冬日依旧穿着短衫、露出玉雪可爱的手臂与小腿。

小童张开双眸,一道道绿色的怪异图画从他占据了大半张脸的瞳孔中迅速闪过,疾如闪电。

“你……是谁?”

他似乎不会说话,只会用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珠安静地凝视着梁源。

算了,怎样都好,总不会比现在更难过了。

梁源这样想着,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当他再度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连动作都没有变化过的白衣小童,和雪后映照在眼皮上的、丝丝缕缕的明媚阳光。

直到一个月后,梁源才知道不是人的白衣小童的真面目。

以及不时出现在玲珑园里、甚至显得有些拥挤的“下人”们。

孤魂野鬼。

人死后失去归处——也就是身体,就会像这样四处飘荡。

在广元城里某个馄饨摊上这样和同伴绘声绘色讲述着鬼故事的男人,却没有对时刻跟随在梁源身边的小鬼有任何反应。

他的视线甚至都不曾落在上面过。

梁源带着小鬼,也就是阿柒——因为他的短衫上绣着一个“柒”字,在广元城的大街小巷里行走,没有任何人拉住他表示疑惑,也没有人投来异样的眼神。

就算他刻意强调自己的存在,走到那些人的视线中亦如此。

“你究竟是谁?”

恢复了往日宁静的玲珑园,下人们因为害怕而不敢靠近的、僻静的小池塘,梁源坐在枯草遍布的小石桥上,像个小孩似的摇晃着腿。

平静的水面倒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而模仿着他坐在小石桥上,与他一起摇晃腿的阿柒,是只有在梁源眼中才会出现的画面。

听到他的问话,阿柒歪着头,梁源知道这是表达疑惑的意思。

阿柒不会说话,亦或是不愿说话。没来没听见他发出过声音。

但是玲珑园里其他的鬼怪不一样,它们喜欢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不能被日光照射,一有人经过就会发出稀奇古怪的恐怖声音,有的还真的能吓人一跳。

过于“安静”的阿柒与它们格格不入。

他就像是一株花,一棵草,或者说天空中飘过的一片云,一缕清风。

不会被任何有形之物反映。

如同那个寒冷的雪夜落在他眼睑上的一片冰凉的雪花。

……

梁源会选择在今日偷跑出去,并非毫无缘由。

一人一鬼巧妙避开玲珑园进进出出的仆从,顺着石子路朝着栖华山的方向一路攀爬至半山腰,在一棵松树下,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土堆。

梁源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和上山途中捡的几枚野果,用袖子随便擦擦放在土堆前。木牌则被他小心翼翼插在松软的泥土里,摆正。

只见上书几个大字:“亡妻梁卞氏之墓”。

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字也写得歪歪扭扭的,像是一个大字不识的人从什么地方临摹下来,用小刀刻在木板上,甚至没有写明是谁立的碑——如果这也算一个碑的话。

梁源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头,站起身来,呆立在原地,似乎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阿柒的黑眸中闪过几道绿光。

“这是我阿娘,但我从来没见过她。”沉默了一会儿,梁源忽然开口道。

以往都只有他一个人来祭拜,或许今天是因为多了一个“人”,才让他有了些许倾吐心事的欲望。

毕竟再怎么早熟,他也是个十岁不到的孩子。

“他们说是我克死了她。”小小少年稚嫩的脸上看不见一丝悲伤,仿佛在诉说着毫不相干的事——即便这些话对于一个独自长大的少年而言过于残忍。

“我还记得她抱着我,哄我睡觉的时候。暖暖的,很舒服。可我却害死了她。所以他也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她。”

梁源的话似乎没有逻辑,想到就说了。他抬起头,与阿柒散发着莹莹绿光的瞳孔对视。

“你说这是为什么?”

漆黑无神的眼眸骤然落下滚烫的泪水。

“为什么他要把她从那么漂亮的地方挖出来,扔到这里?”

“为什么……”

梁源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看到一个淡淡的白色虚影向他扑过来。

像一阵风,一朵云。

随后,当泪水滑落脸颊,低下去的时候。

在白衣上面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水印。

梁源有生以来第二次,感受到了来自他人怀抱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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