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就是造出传闻,引得他们的注意。
秦昊应该还故意在屋子里放了足够多的鬼草,为的是将味道散开,好让他们尽快发现屋子里提前摆好的东西。
不对!
做了这一切的应该不是秦昊……
朗月记得那天让他印象深刻的疑点——他在那张写着鬼草解毒方法的纸张上,只能嗅到浓烈的鬼草气息,而没有任何酒气,这跟他在南城门水缸上秦昊留下的草泥手印的气息完全不同。
秦府秦昊屋子之事,又和秦昊大闹南城门一事的时间点相近。
可位处于皇城脚下的繁华地带的秦将军府,距离盛京城边缘的南城门是很远的。
秦昊就算有血蠕和刹摩相助,也终究是个凡人之躯。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立马以醉酒后神志不清的状态,回到秦府充当行迹诡异的黑影人?
是刹摩……是他故意安排了其他人,给秦昊做内应。
那张看起来被撕裂开来的鬼草解毒方法,其实极力保留了能让他看懂的部分的,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圈套。
可他当时中了这样的圈套,哪怕他早就心有疑心,也还是义无反顾地跳入了别人玩弄自己的股掌之中。
所以,他自责,并不是因为不知道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刹摩,而是怪罪自己没有早一点发现这一切,也没有及时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为什么舆论只针对秦澈,却将秦昊遗忘?
原来是因为这些无辜的流民乞丐们早就被感染了血蠕,他们的言行早就在冥冥之中被控制着了,尽管他们之前也有多数的人支持着秦澈,但却不过是秦昊为了更好地还原真实场景的把戏罢了。
他用这样的方式掩盖起血蠕出现的痕迹,背地里安排的那居于少数的非议之言,其实有着最难以抵抗的杀伤力,传入盛京城,搅动舆论的风波。
谜团终解,可他却从迷茫跳入了令他更痛苦的自轻自贱的深渊中去。
他遮掩着半边身体,将自己藏在深巷中,泪水沾湿衣襟和被风扬起的长发,长发粘在了他憔悴的面容上,他在一日时间内,从恣意冷静却不乏傲骨义气的少年郎,变成了流失在荒野外找不到出逃之路的亡命之徒。
秦府的这一切从一开始便是个死局,它绝非他和萧喜不畏陷境的傲人精神,和自以为可以找到转机的可笑心态可以撼动的。
他在盛京接连受挫,不知不觉间,也早已不敢妄想能以自己的能耐直面对抗刹摩了。
而他也没有想到,事到如今,刹摩还不愿意放过他,甚至连缓和的时间都不愿给他空出来。
打击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