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既按住谢宴的手,“几位皇子怎么样?”
谢宴:“老二本身跋扈异常,现在又将太子之位当做囊中之物,行事作风越发狂妄无礼。四皇子聪颖嘴甜,劣势是最年幼,但也最得皇帝喜欢,如先前所料,皇帝延缓立储八九分是真有意于他。”
“但更让我注意的是另外两位。宁王和三皇子关系亲近,建宅子都想着要方便给弟弟玩耍。”
“三皇子说话做事有条理,小小年纪竟然能做到隐忍不发,不容小觑。至于宁王......我之前想过他或许是以退为进,但最近观察他似乎对皇位真的全无想法,而且为人比较天真单纯,很难想象主动放弃皇位那样惊险的一步是他自己的主意。”
贺既撇了勺,端起手边温度正好的热茶:“也许有人教他呢?”
谢宴正要说话,门帘外传来开门声,紧接着是细细簌簌的说话声,听不真切。
于是他咽下声音,在贺既手心写下一“户”字。
贺既挑眉并不言语。
他饮尽杯中茶水,听见外面声音更大,便起身往外走,没行出两步又被拉住袖口。
高大宽阔的身躯从后附上,温热气息喷在颈侧,低喃在耳廓处溢出。
“原本还说要和我过除夕,贺大人又要食言了。”
贺既没说再多留又要引人进来看之类的话。他伸手勾住身后人脖颈,下颌轻抬,交换一个清茶味的亲吻。
“你听话。”
谢宴埋头在贺既肩头,闷声点头。
“......上次说的那个,准了。”
......
门帘外众人恭敬目送贺既行出大门,心里嘀咕今年暖阁的火烧得未免太旺了一些,热得曾被怀疑面上敷粉的贺豫卿都比往日多了些绯色。
门帘内谢宴原地跳跃两下后,捧起一大叠奏疏,立志奋战到天明,然而方坐定,觉察到座位软垫下有异物。
掀开一看,桃木色椅面上躺着一个鼓囊囊的红色荷包。
荷包里卧着几锭金银,各个做成浑圆元宝样子,而元宝底下压着一张纸条。
上写:
“月暂晦,星常明。”
“也祝万事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