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相思小说

繁体版 简体版
烬相思小说 > 穿成F4女A,但缺金少两 > 第48章 现实旧梦错位下

第48章 现实旧梦错位下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无光亮照入的海底世界,跟芬蒂法雪原这颗偏远星一样,黑夜白昼无明显界限,于是,轻易掩埋罪恶、模糊真相。

言云心跳失序,跳得发痛,自冰层下的心跳声撞入耳中,与她的心跳重合时,她好像就听懂了曲恒野。

少年心性同他耗空精神力的脑域一样濒临崩溃,坠在海底,溢散在各处,人为刺破的意志如同一块完美无瑕的晶石,耗尽能量后只剩最不起眼的齑粉,风一吹,就随不起眼的尘埃,飘的到处都是。

可命运原不该如此,曲恒野他们本不应入这一局。

无渊计划,深入渊薮。

这颗星融合纯白与幽蓝,适合度假观景,耗费重金购买只为将其纳入“无渊”计划,在人类的谋算下,一颗观赏星失去了价值。

这一场演习没人能避开空中的飘雪,落雪或许会一时掩盖地下的脏污,人为的行动总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留下几星点痕迹。

她要赎罪。

操纵杆在她手中操作出残影,她抵抗海啸,机甲上浮,海水凿在机甲面板前,冲击人的视线,惊惧成倍放大,第一次干恶事,伤人伤己。

她全身战栗,忍下眼底的疼,终于在幽深的一角寻见悬浮的他。

alpha眉心染血,截出浑身的精神力向四围延伸,紧密地拴住其他九人,全身损伤的肌肤裹了层冰霜,冰霜之下破裂血管汩汩流血,凝成冰血珠,胸腔起伏异常。

“你好,学姐,我是今年的新生曲恒野。”

13个月前入学时,他推开宿舍的门,低头同正要出去的她打招呼,校服还拎在他手上晃悠悠的,整个人很是放松,面对陌生环境没一丝紧绷感,眉梢露出毫无防备的喜色。

alpha优越的身姿迫使她不自觉地后退。

他看出她的不适,瞧见她脸上的能量液和手腕上的淤青,拿出新型治疗仪,游戏手柄般的大小,方便携带,退后一步留出足够的空间,友好地递出,“学姐,入学礼物,”见她呆愣愣的,又补充道:“其他人也有。”

一个入学礼物,十万说送就送。

他总能在尴尬氛围中,精准给人留出台阶,手段温和,从不会让人感到窘迫,也不轻视任何人。

在他这一届,他正常、健康、正直、体贴且公正,与其他三席格格不入,墙般高大的人有着割裂的本性,细腻灵巧矫健不似寻常alpha。

本洁之人,明月高华,一朝入局,如何自救?

是为拔除罪恶,沾染一身污秽?

眼底刺疼,泪涌难止,她只好再次闭上眼,数万次练习,早已熟知这架改装机甲“黑云”所有操作,准确无误按下组合键,机甲双臂转为救护牵引绳,一瞬崩出三十米,圈住他下沉的身躯。

“已找到曲恒野,现重新修改其他人定位,”她眯着眼将九人的具体定位发到队内频道,将曲恒野接进舱室,又提醒道:“重复一遍,限时三分钟完成。”

“收到。”

队内陆陆续续有了回应。

“已寻回蒋一顺,有外伤无其他异常。”

“亚比斯胸腔受伤严重,需尽快救治。”

“十人均需手术治疗,现申请飞行器,预计九分钟赶回军舰。”

机甲逆流朝上推进,驾驶舱内,曲恒野躺在言云身后的治疗舱中,用上了最好的修复液,他身上创伤太严重,全身血管瞬间破裂,事先未作任何准备,作战服与防护服只护住了关键器官,头发因辐射而分解,冰霜消融后,蓝色修复液遇血混成一汪紫色,刺得她眼睛更疼了。

言云听见他在浑噩的意识中,不知向谁发问:“为什么?”

离芬蒂法雪原最近的军医院,开飞行器无障碍穿梭还要两个小时才能抵达。

现在植皮手术技术成熟,皮肤能修复如初,头发用了药后一周能长出原本的长度,然而治好后体能下降的情况依旧难遏止,他们比拂洛依开学那会儿伤得更重。

她突然意识到“无渊”计划有意削弱这届的明星选手,如无意外,第三期校内军演结束,单兵首席擂台战局势此刻就已分明。

一席发病期长,难以维系长久战,二席四席体能下降,苏霄作为上一届的学生会主席本届的副主席,手头权利不如优高四席,眼下她虽然不知道他的受伤情况,想来不会比曲恒野好到哪去,毫无疑问头衔最终会落在尤以温头上。

最终赢家是三席!

他那脾气会听谁指挥!哪个能服他?

校长同意背后执棋者弱化第一军校的实力,救援二队此行此举就是确据,她感觉此刻自己才算是真正迈入计划中。

也不知道上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

“还以为能活下去,结果是冰层中央空间,前后密封,这地方总不会是天然形成的吧,”拂洛依扶着尤以温坐下,她垂头丧气往冰上一躺,“果然啊,我的运气就是差,你这个癫A,身为单兵,空间纽扣都不带。”

尤以温被冻得正心烦,冷喝:“你闭嘴!”

拂洛依浑身冻得僵硬,撑着腿站起,头晕立刻难受得蹲下,冰层空间的冰墙砸都砸不动,四处幽蓝冰冷像座天然牢笼。

尤以温状态差,眼皮时不时阖上,又艰难撑着撩开,她打趣说:“等他们找到你跟我时,看到被冻僵的尸体冰雕,会不会发到星网上,网友大写特写……”

“然后把我们放进军校冰棺里当收藏,展列出来说不定还能成打卡点,希望给我打扮好看点,不至于丢了我舍友的脸。”

张口闭口就是她舍友,尤以温脑子嗡地烦躁,打了她一巴掌,正巧扇在她脑后,声音格外脆响,直将人揍得闭了嘴,自己也吓清醒了。

“拂伊洛你装个屁!天天跟宿舍里的男A搅和在一起,等你父亲发现,时颂掉层皮都是轻的。”

拂洛依闻言怒瞪他:“关你屁事,什么叫搅和,我就喜欢抱学长大腿怎么了,你们都拿我当竞争对手,只有高我们一届的不会耍心思。”

她晃了晃昏沉的脑袋,不忘反击:“就你这样的,阴沉沉的男鬼这辈子都不会懂舍友情,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帮扶。”

过了会儿,尤以温冷呵一声,讽刺道:“舍友情,你咬他腺体的舍友情?你给他信息素的纯质舍友情?背着其他人卿卿我我的舍友情?”

拂洛依这才没了其它心思,半晌才反驳:“一个女的,一个男的,都是alpha,是姐妹,是兄弟,帮他咬口标记,怎么了?”

尤以温没见过她这种嘴比面子硬的人:“没脑子的蠢人,他靠着标记…隔着固体也能找到你,要死你自己去死,alpha标记alpha真是不要命,敢做不敢认,我倒是不知道…你拂伊洛是个死不承认的胆小鬼。”

拂洛依沉默,在心底嘀咕:一个A,一个O,我帮他咬口标记,关你尤以温什么事!他让我咬的!他给我咬的!

尤以温究竟怎么发现的?

她问:“标记有这么厉害?”

尤以温想骂她没记性,想起她一年级开学晕倒,醒来脑子时不时断线,很多东西都忘得干净,灵光度大减,最初她那些小心思都拿去讨好时颂了。

他避而不答,反问道:“他居然肯给你咬,亲了?上床了?你在上?”

拂洛依直白地骂他:“你有什么直A病!都没有!都说了是舍友,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你别坏他名声。”

她狐疑地打量尤以温,“你怎么对那套流程这么清楚,该不是已经有了第一次?”

尤以温惨白的脸浮出一层杀意,像是被她戳痛了,五指抠着冰面,指尖都是血,努力撩起眼皮,恨恨回嘴:“你闭嘴!”

拂洛依感觉到危险,识趣不吭声了,他这反应,嗯,很有古怪啊。

据她所知,绥元帝国这方面管制得较严,有父母监督,A和O谈恋爱时鲜少能出去玩乐,未毕业的青年有经验的少之又少。

但凡单身的A都挺想有个暖心的O,婚前牵个手拍几张情侣照都能美死他们。

哈哈哈谁能想到一群A剖开脑子都是纯情老实人。

真好,能遇见他们,一年零四个月过得真快呐。

拂洛依体温下降得厉害,最后一点精力也困倦疲惫,说不动话,刚刚还恼怒、清醒的尤以温已经歪靠在一边,她一点点挪过去,探他的鼻息,弱得手掌按压头顶,就是压垮一只驴的稻草。

她垂下发颤的手,真难兄难妹,能活着回去,就握手言和,谁都别整事,利刃挥向外部,温热浇筑在内。

她的眼皮极缓地搭下,眼帘黑了又黑,连心都空荡了,窝在尤以温旁边,没了动静,无声切断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意识沉寂。

好冷!

身下的温度冻得她一个激灵,她猛地睁开眼,一时还分不清刚挨完揍,被卷入的怀抱是真是假。

抬眼间,直直对上他垂在身前的发丝,拂洛依愣了愣,举起酸痛的手拨开他潮冷的头发,轻触时颂苍白冰冷的脸颊,轻而缓地点快速了两下,冻得她心颤。

没做他想,她滑下手,去探时颂的脖颈,指尖下脉搏跳动着,憋闷的心脏终于重重落回,分清了这是现实。

从时颂腿上瞬时挪开,她小心翼翼将人一点点平放,按摩他僵麻的双腿。

刚才她醒的时候,就窝在他腿上,单手圈住他细韧紧实的腰,姿势亲密如梦中一般,迷惑性太高,然而梦终究只是一场梦。

这会儿她才有时间观察四周,他们在简易房屋内,只有两台治疗舱,连大门都没有,供暖设施也不足以驱寒,不过比露天挨冻强多了。

她抱起时颂,刚将人平稳地放进治疗舱,下一刻,时颂睁开眼,僵着身子,眼底刚清醒的迷茫刹那变得惊恐,“不要!不要治疗舱!”

拂洛依没问原因,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谢谢学长救我。”

梦里梦外都得说声谢谢。

时颂推开她落在自己背后的手,“别碰我。”

拂洛依笑了声就出去了,扫了眼前方的庞然大物,撑着精神拔腿就奔了过去。

“现实里学长的溯回怎么也坏了!”她绕着机甲溯回,心底发痛,毁得彻底,材料配不上,修不好,等同报废。

一架星币难求的机甲就这么毁了!她拿什么赔!

她苦着张脸,又绕了圈旁边的机甲,造型熟悉,她在曲恒野桌子上见过这架模型,朝阳推出的机甲也毁了!

她痛悔自己不该为了分数,认不清自己倒霉的体质,越是有把握的事,关键时刻越会出问题,回趟拂家脑子喂狗了,才能干出入侵变异种脑域这事!

非要和三席较真,搅屎棍一样打断其他人等待许久的军演。

悔恨的泪水挂在睫毛上,冻成冰串,她低着头踉踉跄跄往回走,一不小心脑袋摔在触感怪异的冰块上,她双手扫开雪层,一时间吓失了声。

救命,是尤以温!

人已经冻成冰棍,四肢怪异地扭曲拉长,他身下的雪凝成红色,冻得梆实成块,身上除了冰雪和血的味道,有种难描述的味道,闻着心就跳得不舒服。

她又张嘴试图大喊时颂,还是吓得发不出一点声音,眼泪滚落的速度早于冰冻,无声大哭,她不敢碰尤以温,他整个人破破烂烂的碎了。

时颂收拾完自己,罕见没了言语,女alpha正哭得凄惨,不知道在打什么手势,跺脚指向被雪掩了的人形,急得腿软砸在雪中。

十分钟后,他们抬着尤以温上了军舰,紧急呼救,手术室亮了很久,拂洛依失去辨认时间的知觉,她坐在门口,不言不语。

怎么会这样,从梦中醒来世界成了她不认识的模样。

尤以温四肢连接处的骨头碎裂,只有脖子好好连着身子和头,全身皮肉全是电鞭留下的痕迹,谁干的!

其他人说第七小队因放射元素被灼伤、冻伤,毁容、血管破裂、身体辐射严重,曲恒野的脑域损伤,有人被救时呼吸都停了……

芬蒂法雪原一个美丽而孤冷之星毁了。

她只是做了场梦而已。

梦里,努力挣扎求活。

梦中自己和三席吵架、打架,掉进海底,两人扒开淤泥,又钻进冰洞里,身上的定位设备失灵。

她跟尤以温狼狈地在冰上靠着双手和膝盖滑行,却找不到出口,她不甘心地踹坚冰,因为失力撞在冰上,额头上的血融入冰墙。

就是这样,她和尤以温不肯认命,她絮絮叨叨的烦尤以温,希望他不要失温入睡,可他们的血肉抵抗不了,最终还是闭上了眼。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