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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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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松砚穿着薄睡衣,坐在沙发边缘处,胳膊撑着扶手,手掌撑着脸,另一只手则夹着根烟,他细慢地抽着,视线追随着林庚那左右踱步的身影。

顾予岑则坐在他手边,上半身没穿衣服,下身就匆匆套了件楚松砚的运动短裤,他满脸不耐烦,皱眉抽着烟,有些嫌弃地看着楚松砚问:“你怎么开始抽这种烟了,直辣嗓子。”

他抽楚松砚的烟,还故意挑刺。

楚松砚瞥他一眼,说:“一会儿下楼给你买新的,你想抽什么。”

顾予岑想了会儿,说:“去便利店买啊?”

“嗯。”楚松砚说:“楼下没有烟草店。”

“那算了。”顾予岑摆摆手,“哪天我拿几盒当你这儿算了。”

“也行。”楚松砚应声。

顾予岑又转眸看向林庚,见他还像重复程序的机器人一样在面前转悠,转得自己有些头晕,便忍无可忍地扬扬下巴,语气不大好地问:“你到底要说什么?我俩要睡觉了,困的要死,现在还要看你在这儿转圈,有完没完?”

林庚听见这句,瞬间觉得怒火从脚底窜到了头顶,烧得他头发都竖起来两根。

他横眉冷眼看向顾予岑,说:“我是要跟楚松砚说,你要是不想听就直接走。”

顾予岑撇撇嘴,用力地将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才站起身,低头对楚松砚说了句:“既然他赶我,那我就走了。”

可他这样说,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还站在原地盯着楚松砚看。

楚松砚看他一眼,拉着他的手腕,将他重新扯回沙发上。

顾予岑坐到沙发上后,扫了林庚一眼。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看没看见?楚松砚这个主人都不想让我走,你在哪儿装什么?

林庚在娱乐圈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是对各类隐晦的情绪都拿捏的十分精准,因此,哪怕顾予岑只表现出三分,他也能感受出十分。他气得浑身发抖。

林庚咬紧牙关,倏地看向楚松砚,像是希望这个漩涡中央的主人公出面来主持公道。

可楚松砚只是撑着脸,表情淡淡地抽着烟。

仿佛在他面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不重要的一场舞台剧。

用来打发时间的罢了。

林庚忍无可忍,拔高声音叫他:“楚松砚。”

他原本就预想过,楚松砚极大可能会和顾予岑再次纠缠在一起,毕竟这两人就像是难以分割出彼此的共生藤蔓,一方死了,另一方也活不成。

他们爱过,恨过,惦记着,重新在一起也是早晚的事。更何况林庚早就从医生那里了解过情况,如今楚松砚最重的心结,也无非“爱恨”二字。

而楚松砚人生中的“爱恨”是完全与顾予岑挂钩的。

可林庚接受不了,顾予岑如此…..耀武扬威的表现,就仿佛他林庚只是个误闯进来的跳梁小丑。

要真要比较,他林庚才是真正时时刻刻都陪着楚松砚的人,顾予岑又算老几?

可林庚心里也门清,他和顾予岑本质上还是不一样的。

要真从感情深浅的层面来比较,他也没法自信地笃定自己能成为获胜的那一方。

就在林庚进行心理博弈时,楚松砚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的疲倦,尽量语气平稳道:“连夜坐飞机回来,累了吧,先睡觉吧,等醒了之后再说。”

他就这样一锤定音,直接拉着顾予岑回了卧室。

可林庚满腔憋屈地回到客卧后,却发现床上他妈的连个被子都没有,感情楚松砚要对他实施软虐待啊?让他睡觉都没被子可盖。

真行。

林庚气愤地冲进主卧。

就在他破门而入时,楚松砚还站在床头把弄手机,应该是在回复某人的信息,而顾予岑则侧躺在床上,一手撑着脑袋,紧盯着楚松砚。

楚松砚听见声响,扭头看向林庚。

以为他又要吵点儿什么。

结果林庚只是把每步踩得极重,恶狠狠地像是准备把地板踩出个窟窿,就这么走到了衣柜前面,连拖带摔地拽开衣柜门,然后开始翻翻找找。

半晌,林庚才冷着脸,扭头问楚松砚:“你羽绒服呢?”

“收起来了…..怎么了?”楚松砚看着他,问。

林庚没好气道:“找个羽绒服穿着睡觉,总好过半夜冻醒吧。”

他这么一说,楚松砚才想起来客卧里的被子早就被他搬过来了。

楚松砚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客卧的衣柜里有被子,三套,你晚上全盖着都行,不怕被压得喘不过气就行。”

林庚故意提高声音,凶狠狠地“哦”了一声,就头也不回地出了主卧,而后将门摔上。

“嘭”得一声。

顾予岑忍无可忍地坐起身。

“他之前都这么对你?”顾予岑看向房门,问:“他是不是有病?”

楚松砚想说“不是,他只是针对你”,但想了想,又把所有话吞下去,转而说了句:“睡觉吧,我好困。”

顾予岑觑着他,几秒后,才压抑着怒火,连连深吸了几口气,重新躺回去,说:“算了,睡吧。”

但之后,他全程背对着楚松砚,哪怕楚松砚主动贴上去,用手抱住他的腰,他也故作冷淡地不做任何回应。

生气了这是。

楚松砚心里觉得好笑,亲了亲他后背凸出的脊骨,低声说:“先睡吧,下午不是还要开会。”

“嗯。”顾予岑下意识应了声,又后知后觉地睁开眼,倏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下午要开会。”

“你手机是指纹解锁。”楚松砚平静道。

他看了顾予岑手机里的全部信息。

顾予岑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楚松砚搂他搂得更紧,最后,两人完全成了两根完美镶嵌起来的骨头,紧密贴合着,不再留有任何缝隙。

他们赤.裸着,身体燥热。

楚松砚轻轻地咬了咬顾予岑的后颈,像是陈述一件可有可无的事般,语气平和道:“你关心他,你和他说注意保暖,那天的气温明明没有很低,我淋了雨坐在你面前,你都没说关心我一句,却和他说了那么多话。”

他的齿关收紧,慢慢咬得狠了,舌头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他死咬着顾予岑,不肯松口。

顾予岑被他咬得生疼,却忍耐着不吭一声。

楚松砚在秋后算账。

顾予岑却故作毫不在意地说:“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现在只是上了床,做了几次,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是。”楚松砚回答得更干脆,他松开口,将头埋在顾予岑的颈窝里,放缓呼吸,也放慢说话的节奏,他说:“所以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比他更值得可怜,求你关心一下我。”

他的左手从顾予岑腰上往上摸,停在顾予岑的胸口,围绕着某点开始无意义地打圈,就像是在透过□□,不断地磨蹭着他的心。而他的右手,则毫不犹豫地一路向下,轻轻地掐住顾予岑的命根。

“呃…..”顾予岑忍耐不住地叫了一声。

反应过来后,他又开始恼羞成怒,反抓住楚松砚那只作乱的手,压低声音问:“你不是说睡觉吗。”

“我想让你舒舒服服地睡。”楚松砚说。

顾予岑甩开他的手,说:”别搞这些有的没的,还有人在隔壁,我可不想再看见个啤酒肚突然冲进来,快睡。”

“那我让他睡楼下的那间客卧。”楚松砚说着,就准备起身。

顾予岑却忙不迭地抓住他的胳膊,恼怒地看着他,问:“你还嫌事儿闹得不够大是不是?”

楚松砚盯他两秒,说:“我以为你喜欢这样。”

曾经,顾予岑总是喜欢声势浩大地宣告一切,他用最剧烈且义无反顾的行动来告诉江酖贺,他们之间的关系,用最不容置喙的方式,来挤走楚松砚身边的其他人。

他总是喜欢这样强硬的占有。

可现在,他却先感到羞耻。

“脸皮变薄了。”楚松砚笑着说。

顾予岑别开脸,浑身不自在道:“你有病是不是,非要逗我。”

“对不起。”楚松砚重新躺回去,先是亲他的脸,又开始亲他的脖子、后背、腰椎,“是我错了。”

顾予岑被他弄得身上发痒。

草。

他现在就像个得不到满足的骚.货一样,楚松砚随便一弄,他就有感觉了。顾予岑满脸羞耻。

顾予岑将手弯扭到身后,用力去推楚松砚,但推的时候没注意角度,一不小心,就摁到了某个部位上。

偏偏楚松砚还不躲,甚至直接把身体往前送。

顾予岑觉得自己被人下套了。

之后,他干脆自己拆了几个套。

别说睡了。

床吱呀吱呀几个小时才停。

再停下来,被子又湿透了。

楚松砚自觉地准备去换被子,却被顾予岑拉住。

他看向顾予岑。

顾予岑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你非要让林庚在进来骂咱俩一顿是不是?”

“他骂你了?”楚松砚反问。

“没有。”顾予岑停顿了下,接着说:“他那眼神,比直接骂我还要脏。”

得亏这屋隔音不错,不然睡梦中的林庚保准要突然惊醒,然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推门闯进来,指着顾予岑的鼻子说:“你他娘的说谁脏!”

顾予岑似乎已经能预想到这种场景,他有气无力地闭上眼,抱紧楚松砚,将脑袋压到他的胳膊上,哑着嗓子说:“下次约.炮,能不能先把闲杂人等都清出去。”

“行。”楚松砚摸着他的头发,说:“下次注意。”

顾予岑条件反射地“嗯”了一声,才反应过来。

谁要跟他约下次?

他下次才不来。

狗日的。

他又中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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