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郁,辛苦了。”倪垭动作轻缓,手臂伸到了郁周的脖颈与膝弯处,将郁周打横抱了起来。
郁周睡的沉,迷迷糊糊地向倪垭的怀中靠了靠,倪垭不由得收紧了手臂。
进了卧室,暖黄的灯光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倪垭为郁周盖好被子,坐在了床沿上,垂眸看着郁周,视线细细临摹着他的眉眼,暖光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是令人惊心动魄的美。
倪垭俯下身,犹豫了片刻,微微侧头,唇轻轻地印在了郁周的额上,“郁周我很想你。”
时间流逝,倪垭也不舍得走开,就静静地在床沿边上坐着。
时钟走过十二点,门外的监控仍然没有出现郁周的身影,他还没有回来。淮彧看着面前的监控屏幕,眸色冷漠。
淮彧拨了郁周的电话,无人接听,再次拨打,回复他的只有机械化的女声。
夜不归宿,应该把他抓回来,淮彧的脑海中只有这个想法。
打开了手机定位,他特意在送给郁周的手机上安了定位器,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冷漠的脸色随着红点的出现越发阴沉。
夜不归宿,夜宿佳人?
不,他本不应该生气,他最初的目的就只不过是想要戏弄郁周一番。可淮彧却觉得自己克制不住的烦躁。
水性杨花的人就应该好好惩治,不是吗?
淮彧下了楼与谢添安正巧碰上。
“这么晚出去?”谢添安问道。
淮彧没理会谢添安,谢添安最近对郁周的小动作惹得他有些不快。
谢添安毫不在意,继续道:“这气势汹汹的是去抓奸?郁周还没有回来?”
“不关你的事。”淮彧冷声道。
谢添安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道:“好吧,你自己处理吧,我该去休息了。”
淮彧前脚刚出门,谢添安就打开手机,给郁周发了条消息,“郁周,你还没回来,淮彧好像去找你了。”通风报信,郁周会感谢他的吧。
发完消息,谢添安就上了楼,他们会吵架吗?谢添安很好奇。
门口传来的敲门声,倪垭眉头微蹙,他不想郁周被人打扰。
那敲门声久响不停,倪垭朝着监控向外看去,是淮彧,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倪垭不想理会。
随后倪垭的手机就响了,是淮彧的电话,倪垭蹙了蹙眉,接听了电话。
“开门倪垭,郁周在你这,我来接他,他该回去了。”淮彧道,语气间充满着不快。
“他已经睡了,淮少扰民了,我会致电巡逻队处理。倪垭冷静地道。
“你觉得巡逻队可以制止我吗?倪垭你有些天真了。”淮彧冷哼了一声,在圣亚彼得堡学院就没有能管得了他的人。
“我相信你的父亲也不希望你大晚上到处撒泼。”
“告家长?”淮彧心里默默骂了句幼稚,又接着道:“开门,我相信你的叔叔也不会纵容你囚禁特优生的吧。”
一时间氛围有些剑拔弩张,“那随便你,淮少喜欢待在门外,就待着吧。扰人清梦属实不是一种好品质。”
电话被挂断了,淮彧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傻逼。
敲门声更加频繁,郁周迷迷糊糊地被吓醒了,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卧室。
“阿郁你醒啦。”倪垭挂了电话,从外头走了进来。
郁周才意识到了自己是在倪垭的卧室里,“我不小心睡觉了吗?”
“阿郁,你应该是有些累了,你可以继续休息,是什么吵醒你了吗?”倪垭温和地道。
“我好像听到有敲门声,我是怎么到床上的?”郁周对此毫无印象。
“应该是有人敲错门了,是我帮你移上床的。”倪垭道。
郁周摸了摸脑袋,真的是毫无印象。不过倪垭扶他上床应该费了很大的劲,“辛苦了倪垭。”郁周道。
门外的敲门声有些嘈杂,“还有人在外面敲门吗?”
“应该是不相干的人。”倪垭道。
“可是他好像在叫我的名字?”郁周抬眼看着倪垭,声音有些熟悉,“是淮彧?”
倪垭点了点头。
郁周掀了被子,他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奇怪。“我去开个门,他实在是太吵了。”
郁周打开门,就感觉一股寒风直逼,现在还在深冬,夜晚的温度零下了,淮彧正面色阴沉地看着他。
“你怎么来这里的?”郁周看着莫名出现的淮彧问道。
“阿郁外面冷,你刚醒,别吹感冒了,不然让淮少先进来。”倪垭开口道。
郁周冷地搓了搓手臂,让淮彧进来了,倪垭给淮彧倒了杯茶,是冷的。
“你怎么也不说谢谢,你好没有礼貌。”郁周看着淮彧一副大爷样,不满道。
“我没有礼貌,小鱼你才是没有礼貌吧。”
被淮彧倒打一耙,郁周瞪大了眼睛。
“你一个男孩子,半夜三更住在女生宿舍,这传出去不是毁了倪垭的名声,你打算娶倪垭?”
“淮彧你在乱说什么”,郁周被他说得有些脸红,淮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封建了,“你怎么不说我住你宿舍,我就要娶你呢?”
“你想娶我?”淮彧问道。
郁周觉得他没长脑子,重点抓得乱七八糟的,低声骂了一句“神经病。”
“阿郁住在我这,没有人会传出去,我也不会让阿郁背上这样的责任。”倪垭认真地道。
“这是学校,人多眼杂,你怎么知道不会有人传出去。”淮彧与其针锋相对。
郁周被淮彧弄得有些难堪,他是不小心睡在倪垭这里的,现下也是觉得在这里过夜不合适,孤男寡女的,属实容易干柴烈火。
“倪垭,我还是回去住吧,我要换洗衣服。没整理完的法条,我明天再来你这里校对好吗?”
倪垭不强求郁周,点了点头,道:“好,外面天气冷,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我有车,不必劳烦倪小姐了。”淮彧开口道。
“那我先走了。”郁周与倪垭告了别。
“你没有叫司机,你怎么开过来的?”郁周看了看空荡荡的驾驶位,再看看淮彧的轮椅。
“现在智能驾驶已经逐步普及,小鱼不知道吗?”
郁周最烦他这种高高在上的蔑视,“不知道,就你见多识广好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淮彧道歉道。
郁周不理他,上了车。“你怎么知道我在倪垭着的,你监视我?”
“我没有,只是倪垭跟你走得最近,我猜你在这里。”
郁周被糊弄过去,在他手机里装定位实在有些变态了,淮彧应该不至于这么变态,郁周怀疑地看了一眼淮彧,得出了结论。
回了宿舍,淮彧问道:“要喝果汁吗?”
郁周刚醒不久,刚刚又说了那么多话,倒确实是有些口渴了,“你什么时候榨的?还新鲜吗?”
“我还没有榨,我现在榨。”淮彧的视线一直落在郁周身上,有股赤.裸裸的热烈。
“哦,那好吧,你快点榨,我有点口渴了。郁周的心思没在淮彧身上,自然察觉不到异常,他将果汁喝了,就回屋里了。
困意来得有些快,郁周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昏暗的夜色,强硬地穿透过薄纱。
淮彧握住郁周的脚踝,宽大的睡袍散.落,露出白皙的躯.体,淮彧的视线一寸寸扫荡过他的肌肤。
“你就这么睡在她宿舍,你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老实,不安分。小鱼我要检查一下的,我数到三如果你不拒绝,就是同意我的检查了。”
“三、二、一。”淮彧歪了歪脑袋,没有得到回答。
“好吧,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拒绝的,那小鱼你说我要从哪里检查起来好了?”
问句得不到回复,淮彧俯下身子,脑袋埋在了郁周的脖颈处,温热的鼻息轻撒在郁周的肌肤上,“小鱼你好香啊,我把你洗干净了,你好香啊。”
就像只闻到肉香的野犬,疯狂觊觎那美味的躯体。
淮彧抬起脑袋,又埋了下去,咬住了郁周的红痣,舔了舔,“这处也好甜。”
淮彧的视线又缓缓停落在某处,“看起来软软的,红红的,应该没有被她吃吧。不允许哦,绝对不允许。”
淮彧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伸手碰了碰,等玩了尽兴,才收了手。
“那我要继续检查了,乖猫猫。”
白玉被强迫染上了红晕,“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说话,我好无聊啊,你怎么变成了小哑巴,你小时候不是要给我讲睡前故事吗,怎么现在不讲了,你一点都不守信用,说好了要一直给我讲。”
淮彧将郁周的睡袍收拾好,抱住了郁周的腰,将自己埋在了郁周的怀里,又往里贴了贴。
“你是不是喜欢女孩子,你为什么要喜欢女孩子,小时候那个女孩子你还记得吗?你肯定不记得了,你这么花心,勾三搭四的。你最好不要记得,我会生气的。”
淮彧今晚的话有些多了,郁周的亲哼声,他丝毫没有察觉。
“郁周你是个讨厌鬼。”淮彧低声道。
郁周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场乱七八糟的迷雾中,迷迷糊糊的挣脱不开,又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像是珍珠鸟,叨叨絮絮的,实在有些烦人。
好像还在骂他讨厌鬼,郁周想要睁开眼睛,却又抵不住困意,再次睡了过去。
“倪垭长得那么高,一点都不像女孩子好吧,郁周你不会是喜欢男的吧?你喜欢男孩子对吧?”淮彧好像在自言自语中找到了乐趣,并进行了自我说服。
“我猜你大概是喜欢男孩子,不然小时候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不会是喜欢我吧?”淮彧把自己哄高兴了,浅浅的酒窝露了出来。
郁周觉得自己睡的十分不踏实,身边好像有个会说话的大火炉,又烫又聒噪,还硬硬的,硌的他很不舒服。
“喜欢你个头啊,硬死啦。”郁周开口说话了,太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