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决个鬼了?!
杜卿整个人都要疯了,她也是百密一疏,想着都在谈解约了也没必要把那个毫无商业价值的账号收回来了,结果一个没看住又让这小子作妖了。
微博上果然又炸了,顶流粉巡逻自家广场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不和谐的声音,怎么又是你?瞬间倾巢出动。
[十八线糊咖的意见没人在意。]
[抬咖了,不要出警素人。]
[梦男破防啦?!我们江哥就是万千少女的梦,工作室认证了的铁杆直男,你惦记也没用。]
[赶紧走,买高铁票走,欢送。]
[稀有男粉-1,快乐+10086]
整个冲浪区都洋溢着欢乐的气氛,顶流的对家们也喜闻乐见地搬运着,带着覃雾名字的热搜正在飞速爬榜中,甚至#江池覃雾#的双人热搜也招摇过市直冲前三去了,完成了某种程度上的并肩而立,唬得不明所以的路人们真的在问覃雾是谁,他很红吗?
成功把这摊水搅得更浑的人,此刻正顶着一头睡出来的小卷毛窝在客厅里看电影。他一下午都在看江影帝那几部成名作,该挨的骂也挨了,总还是要认识一下的。
不得不说,江影帝这个顶流真的不水,演技中上水准,大荧幕上轮廓分明的俊脸,再加上男团舞担出身的背景,这种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不爆都难啊。江池在娱乐圈打拼了十年自然攒下了不错的口碑和路人缘,原主一个小透明艺人贸然缠上去,怪不得人家粉丝们会恼了。
“真会给我惹事啊。”经纪人回来一看这小子倒是舒服,瞬间火更大了。
“江池工作室回应了?”
“想得美,人家顶流的工作室怎么可能自降身价理你一个糊咖,白赚一波热度你就偷着乐吧。”
“哦,意思是我又不用解约了?”
经纪人一噎,虽然她这次来确实是打算再给这小子一次机会的。业务能力先放一边,就凭这张脸好好喂点资源没准真的能火。
“蹭来的热度昙花一现,你以后打算拍戏还是当爱豆。拍戏的话有几个小ip网剧试着接触咱们了,可以争取一下男三号。”
“我打算先找个金主,吃几天软饭再说。”覃雾仰着头,模样很是乖巧。
杜卿刚刚澎湃起来的事业心都凉半截,早干嘛去了,得罪了娱乐圈一半的人了才想起来要找个靠山?
虽然并不是很赞同,但杜卿也会尽一个经纪人的辅助义务,陆续筛了一批名单出来。年纪不能太大,圈内的风评还算不错,没有明显劣迹,能舍得花钱又可以体面结束的就是优质金主。
覃雾大略扫了一遍,不置可否。眼熟的名字没有几个,当年他们那帮人要么如今高不可攀,隐身于天宫一角了,要么堕落成泥查无此人,即使混的普普通通的政客商人也不是覃雾这个阶层的小明星能够得着的。
等等,一个名字在他喉咙里呼之欲出,“席铮你认识吗?”
本位面的四位天命之子之一。
经纪人倒是不算惊讶,毕竟那个男人也是财经杂志上的熟面孔了,哪个想攀龙附凤的人不惦记着席总呢。二十五岁,年少多金,洁身自好,人品性情都是一等一的好,容貌也是跟了他不知道谁占便宜的那种……
“喂,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席总是咱们顶头boss之上的总裁,我也只在年会上见过他一次。咱们灵汐娱乐只是席家业务版图里很边缘的一块,我没办法替你引荐。还有,传闻中席总是有一个神秘的未婚妻的,毕竟人人都知道席总无名指上是戴着戒指的。”
聊起这个,杜卿又严肃警告了一遍覃雾,倾慕权贵是人性使然,但不要窥见了天宫的一角,就以为稍微踮起脚就能够得到。对于那个阶层的人来说,下位者的爱慕本身就是一种亵渎。
A市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夏末时分的燥热中又夹杂着秋雨欲来的凝滞。渐渐入夜,街上的车子霓虹灯闪烁,晚归的上班族行色匆匆。
覃雾白天睡了一觉,这会儿戴着耳机在外面轧马路,走着走着就绕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等他意识到自己踩在浮雕象牙白的大理石上时,一瞬间恍如隔世。
或许是他注视了太久,引起了楼内保安的警惕,在保安第三轮晃悠出来逡巡的时候,覃雾才回过神来。
“先生,您在等人吗?”
覃雾摇摇头,眉眼温和,不待保安再说什么就自己走开了。
到底是几百年的高门大户,保安都西装革履,文质彬彬。金玉其外,晏家就还没有落魄;不规则的水晶外墙在夜幕下熠熠生辉,打理的一尘不染,说明晏家还是有能做主的人在的,老爷子的身体想必比自己都硬朗。
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男人正支着胳膊看窗外的雨幕。他是晏家的贵客,在楼上有自己的房间,每次处理公司事务烦躁了就会来这边静静,偌大一个集团的总裁也是免不了加班的。
他很快留意到了今晚的异常,在保安视线触及不到的盲区内,落地窗下摆放着一束白色桔梗花,一旁的牛皮纸袋子被雨水浸润了个破洞出来,凌乱散落着几颗鲜红的苹果,在整个水泥灰色系的建筑旁颜色无比扎眼。
央央最讨厌的食物就是苹果,他那些家人朋友都记得的,怎么会?
车门开了,赶在那双高定皮鞋落地之前,保安就守候在一旁打伞了,“席先生。”
“谁放这的?”
保安顺着视线看过去,也是心里一慌,“是有一个怪人来过。”
着急解释自己的疏忽,保安把监控视频火速调了出来。画面里的男孩子一身黑衣服裹得严严实实,口罩没有摘下来过,在楼外注视了许久。他似乎对摄像头很敏锐,抬眸往这边瞥了一眼。
于是席铮对上了一双清冽的凤眼,像极了那人。
席总晚来一步,不速之客早已经离开了。街角的镜头里扫到了一些模糊的身影。男孩看着年纪不大,身形单薄脆弱,在暖黄色的路灯下像一只湿漉漉的流浪猫。他蹲在路边的亭子里躲雨,垂着手腕在跟什么人讲着电话,偶尔还抬起手徒劳的挡着点雨水。
也是个笨蛋,手忙脚乱又完全不会照顾自己。席铮眼神里的霜雪融化了一些,似乎在透过镜头看向什么人。
那男孩很快等到了接他的人,和一个女人说说笑笑地走了,姿态亲昵。
“席总,还需要调出来其他角度的画面吗?”
男人摆摆手,不必了,许是认错了吧。那人都是他亲眼看着下葬的,怎么可能回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