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走回了街道，继续逛着。

“前面是什么？“红菱指了指前方，

只见前方一群人围着一些灯笼起哄，方敬曦望了一眼，道：“灯谜，我们去看看？”

“好啊。”红菱答道。

灯谜老板见红菱二人前来，笑眯眯地拿起灯谜道：“二位，来试试吧，刚刚他们都输了，猜对了可以去后面的店免费吃一碗汤圆！”

红菱望了望后面的店，又转头对方敬曦道：“你会吗？”

方敬曦看了看红菱，又看了看灯谜老板：“我试试！”

“好嘞，嗨呀，那你们挑一个吧。”说完灯谜老板就拿出一叠灯谜，任他们挑选。

红菱随便挑了一个递给方敬曦：“猜。”

方敬曦打开灯谜，只见上面写着:十个人打架，八个人拉；六个人考试，一把叉。猜一字。

方敬曦看了会儿，抬头看了看灯谜老板，只见灯谜老板还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手里还拿着个盘子，里面放满了铜板——全是刚才那些猜灯谜的贡献出来的。都快堆起一座小山了，其中也包括自己刚刚放进去的两个铜板。

灯谜老板两眼眯成一条缝儿，笑意盈盈地盯着方敬曦。对上灯谜老板的目光，方敬曦有点不好意思，于是自觉埋头看着字谜开始思考起来。

这十个人打架八个人拉倒是不难，合在一起就是木嘛，可这后面就有点难倒他了。

“六个人考试，一把叉……”方敬曦脑子里思考着却无意间念了出来。

红菱一听就偏头往方敬曦那边靠，也盯着那字谜思考了起来。少顷，红菱伸手在纸面上划了几笔，

方敬曦见状，似乎像什么东西击打了他脑子一般，恍然大悟——交，原来右边是这样。

那合在一起就是——

“校！”他大声对着灯谜老板说道。

“嗨呀，公子猜对了！来来来，请二位后边坐，免费获得汤圆一碗！”灯谜老板那条缝儿终于裂开了些，露出了眼珠。

红菱率先往后边走去，方敬曦本想叫住她，再猜一个，这样就有两碗汤圆，可还没开口就听到红菱的声音飘了过来：“我不吃。”

二人落座，一碗盛满的汤圆端了过来。这汤圆不算大，每一个却很饱满，鼓鼓的，似乎下一刻就要破裂，里面的馅儿要流出来似的。

红菱正想问是什么馅儿，却发觉周围猜对字谜也来吃汤圆的客人和小二都看着他们，略思索后，红菱让小二再煮一碗，这碗算买的，单独给钱。

“你要吃吗？”方敬曦将桌上那碗汤圆推到红菱面前。

红菱轻摇头：“我们两人吃一碗，旁人看了怪寒碜。”

“也是。说来，本来是陪你玩的，结果就只吃了两碗汤圆。”方敬曦不好意思起来。

“急什么，我还怕你银子没带够呢！“红菱双手撑着下巴，故作无奈道，”到时候要是拿不出钱，就只能把你留下来给老板洗锅刷碗！”

方敬曦好笑道：“够！够！够！”他一连说了三个够，“实在是不够，就把你也留下来，和我一起洗锅刷碗！”

“哈哈哈！”红菱觉得这话很好笑，她也去刷碗？倒是从未踏足过，那会是什么模样，她自己，是想象不出来的。

二人正说着，第二碗汤圆也端了上来。

“吃吧，都是你的！”红菱努了努嘴。

方敬曦愣住：“这么多，我吃不完，红菱。”随后又摆了摆手。

“不，你吃得完。”红菱看着方敬曦。

“我吃……得完，我吃得完。”方敬曦本来拒绝的双手在看到红菱沉默地盯着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模样时瞬间拐了个弯将装着汤圆的碗捞回了跟前，低头开始吃了起来。

红菱笑了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照我们现在的速度，还有多久到你家啊？”

正埋头吃的认真的方敬曦突然抬头回道：“一日，要是我没有受伤的话，我们应该早就到了，可惜了，耽误红菱你的时间了。”说完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那就吃快点。”红菱语气轻快，似乎丝毫没听到方敬曦的回答般，一手撑着下巴，一手随意地搭在桌上，食指轻轻有节律地敲击着桌面。

“啊？”方敬曦疑惑地抬头望着红菱。

“嗯。”红菱对着方敬曦轻轻点头，“吃快点，都这么久了，不烫了，吃完了，这儿还有一碗等着你呢！”说完下巴又往另一碗汤圆地方向指了指。

“啊？”方敬曦再次愣住，眉头微皱，看了看手里这碗汤圆，又看了看红菱那碗，咽了咽口水，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狼吞虎咽起来。

“咳咳咳……”突然方敬曦剧烈咳嗽了起来，脸涨得微微发红，

“你没事吧，别吃这么快呀，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吗？怎么这么听话，笨死了。”红菱停止了敲击桌面，略微有些着急地看着方敬曦。

“当然了，你的话，我一定办到。绝不给你拖后腿。”方敬曦因为呛到的原因，音量变得有些低，声音也略微有些改变，菱角分明的脸因为难受而皱在一起却又认真说道， “不过——我没事！哈哈哈哈哈！”方敬曦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这回换做红菱愣住了，反应过来他根本没有被呛到，随即大声道：“你敢诓我！”，伸手抓起方敬曦胸口的衣服，“看不出来你胆子还挺大嘛！”

这个姿势迫使二人靠得很近，近得方敬曦第一次感受到红菱的鼻息轻轻铺洒在下巴和脖颈。正当他脸红得不知所措时看见了红菱的另一只握成拳的手朝自己挥过来，脑子立马清醒：“其实一点也不大，都是，跟着你学的。”

拳头停在了空中，红菱又愣了愣，随后方敬曦感到胸口一松，接着就听到了红菱淡淡的笑声，那么干净，那么爽朗。

方敬曦看着红菱笑，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红菱看着跟前的汤圆，莫名其妙地舀了一个放进嘴里，边嚼边带着吃东西的声音说道：“你胡说，我胆子才不大，再者，谁让你跟着我学的。”

芝麻馅儿缓缓地流进嘴里，香甜充满了整个口腔。味道还不错！

方敬曦皱眉猜测道：“那，可能，你跟我学的？ ”

红菱也皱了皱眉：“有可能吗？”

方敬曦：“有吗？”

红菱：“有还是没有啊？”

方敬曦：“能有吗？”

方敬曦：“啊！嘶，红菱？”

红菱：“诓我的惩罚！到底有没有啊？”

方敬曦：“可以有吗？”

方敬曦：“啊！这次又是什么？”

红菱：“手痒了。”

方敬曦：“没有，没有，一点也没有。别再弹我额头了。”

……

一日后，红菱终于见到方敬曦的家了。

二人刚进院子便听到一声呼唤：“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