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字并不大众,女人却能准确叫出。
“文少贤特么够变态的,他跟你提过我?”柯志丞甚至联想到他在床上将二人做比较,胃里一阵翻涌,勉强忍住恶心。
女人礼貌微笑:“他犯病的时候确实念叨着。不过,我也找人调查,我知道黄以峰是你的朋友,所以我有特别关照他。”
柯志丞这才仔细端详,女人确实有点面熟:“你不化妆,漂亮多了。”
他说的话没有一丝恭维,平日职场中的冯若仪更加美艳疏离。此刻去掉化妆品粉饰的她清丽得像是玉兰花,干净纯真,柯志丞尽量克制不陷入她的美丽。
两人互证对方身份之后,陷入持久的沉默,但眼睛却没有一丝闲下来的时刻,从头到脚打量对方,像是交易双方在验货,十分严谨。
突然柯志丞一阵恶心,捂住嘴。
他冲去卫生间,吐在马桶里。
门外的文少贤听到响动。输入密码进来查看情况。
冯若仪指了指他跑走的方向。
文少贤叉腰,眼神示意:“你先去睡。”
看着女人走进客房,文少贤推开浴室,把地上的人捞起。
柯志丞挣扎:“少用你那脏手碰我,以后再让我抓到你勾搭她……”把人推开后,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拉近:“文少贤,你别太欺负人。”
“还说我脏,你这套衣服都湿了,还一身酒气。”文少贤说着把他的外套扒掉。
柯志丞海量,根本没醉,他吐是因为晕车加上情绪翻涌。
卫生间弥漫着水汽,分明是有人用过这里,文少贤以前就喜欢在这里做,冯若仪又只裹着一条浴巾,天知道两人在这里干过什么。
他思绪乱飞时,裤带已被解开。
柯志丞制止面前的手:“一个晚上应付两个人,你不累啊?”
“那你自己能洗澡?可以的话点个头,我就出去。”文少贤抚摸他透粉的脸颊。
柯志丞放缓呼吸:“把你的假体贴留给别人。我不稀罕。”
文少贤知道得先帮他把气顺过来,否则不知道要折腾到几点。
“你这醋劲也太大了。”文少贤低头亲了一下他的耳朵,唇瓣紧贴着耳廓软肉低声:“我没碰过她一只手指头,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柯志丞不买账:“给我玩文字游戏?是没碰她手指头,你碰了别的地方。”
“哪儿,那你指给我看?”文少贤本着求知的态度,握着他手在自己身上逡巡,摸了个遍。
柯志丞碰到不该碰到,立刻缩回手。
“别跟我玩混的,把地拖了,都是水。”柯志丞目光躲闪低垂,注意到两个人的裤脚都湿了。
他直接动手,三下五除二没留下一件衣服。
文少贤看着裸背,肩胛骨凸出像蝴蝶翅膀,光滑紧致皮肤上面附着青痕深浅不一。本应该心疼,却感觉异常性感。鬼使神差得上前一步,用胸膛将人罩住,把他压在洗手池上。
柯志丞踉跄着用手支撑才站稳,刚想开口骂人。
脖子被他从后面咬住,细碎吻像雨点一样落下来。轻重不一又疼又痒。
柯志丞仰头,意识渐渐沉没于深海,被巨浪拍打裹挟坠入深渊。
后半夜,冯若仪睡梦中惊醒,起身去到厨房倒水润喉。
路过浴室,里面灯还亮着。
早上,柯志丞被香气唤醒,扶着腰一瘸一拐挪进厨房。
文少贤热好煎饺和小笼包。
柯志丞帮忙拿着一碟醋,两人坐到餐厅享用美食。
“口味变了?你以前老吃三明治、华夫饼和吐司。”柯志丞回想起住在公寓时的事。
“毕竟,我们很久没见了。”文少贤突然伤感。
柯志丞打断施法:“你有人陪,又没闲着。”说着才意识到不见冯若仪:“她人呢?”
“走了。她公司有早会。”
柯志丞将筷子拍在桌子上:“你倒是清楚。”
文少贤把包子拿远一点,怕他一激动掀翻:“我记性好,也有错?”
“那你还记得她什么?”柯志丞今天就刨根问底了。
“我记得……”文少贤认真思考:“你该复诊了。”
“切!”柯志丞没有说什么,重新拿起的筷子,把面前的一屉包子都吃掉了。
坐着文少贤的车,驶进永舒医院停车场。
“我今天晚班,复诊结束自己打车回去。房门密码你知道。”
“谁要去你那狗窝,我骑自行车回家。”柯志丞下车不等他,先一步上了电梯。
文少贤脚步快,在电梯门关闭前站到他身边,大手抚住他后脑的碎发:“换个洗发水怎么样?”
柯志丞被他抓得发痒:“你不喜欢?看来我得再购一瓶,不,囤五瓶用一年。”
“经常炸毛,你没发现自己总有这个毛病,捋不顺。”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骂我。说话绕来绕去,你怎么长那么多花花肠子。”柯志丞说着一拳怼上他的腹部。
只用了一分力,但也就是对文少贤,换一个人都得疼两天。
在看诊室,柯志丞的解开衬衫衣领。
严世彬倒吸一口凉气,不光是因为患者出现丘疹敏感加重,而是那白嫩皮肤上布满醒目的青紫色吻痕,有的像斑点一样连成一片,甚至覆盖不只一层。
他咽下惊讶:“你爱人……占有欲这么强。幸苦但也是种幸福吧?”
突如其来的激励发言,柯志丞听得莫名其妙。
“皮肤问题有在好转。”严世彬调整眼镜,顿了顿:“我会根据你现在状况调整剂量,一定要继续按时用药,轻微刺痛和麻痒都属于正常现象。我估计不到一个月就能有显著效果。”
一个月?文少贤之前说最快见效至少需要三个月,他那么傲的一个人,仗着自己脑子好用把身边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原来医术专业上也会被同辈碾压。
这可爽到柯志丞,不吝惜赞美之词:“严医生,有两下子,佩服。”
“别这么说,我也是尽医生的本分。”严世彬合上病历薄:“我听路过的护士提起,早上你从文医生的车上下来。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若仪说过,他男朋友有很严重的洁癖症,一直以来确实没见文少贤载过什么人。”
柯志丞顺着他话:“要不是严医生提醒,我还真不知有这隐情。”
“那么你们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询问你的病情,或者看过我开的药?”严世彬眼神警惕,嗅到一丝阴谋味。
不仅看过,还都给洗掉了。柯志丞脸一热:“他跟我说的都是些废话,基本和你没关系。”
严世彬被噎住,尴尬地扯了一个笑脸。
“我明白,你可能对我还不是很了解,我真心想和你交个朋友。”严世彬表情诚恳:“对了,我院王主任退休,在金钱龟包场举行一个自助餐会,首席厨师掌灶。有两张入场券,我回国不久,没有什么朋友。你有兴趣吗?”
他手上黑金卡片一晃而过。
那可是南安市最贵的海鲜酒店,柯志丞压抑住肚子里活跃的馋虫:“那真不巧,我有重要的事,我约了……约了……反正就是没时间。”
他?约了半天,也没约出什么人,实在找不到借口。
所幸严世彬是个聪明人,不会给人难堪:“那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吃个饭。”
柯志丞一次性拿走了半个月的药量。刚按亮电梯,手机响了起来。
怕没信号,他直只好等下一趟,到走廊窗口接听电话。
对面黄以峰的语气轻快,听上去心情不错:“今晚留着肚子,请你搓一顿大餐。我老板说我表现不错,奖励给我两张金钱龟的自助餐券。嘱咐我带最好的朋友去,全办公室就只给了我,什么含金量!”
“哦,那还真是深受器重。兄弟,可以啊。”
看来就是严世彬提到的那一场。
这可真是想躲躲不掉:“找别人吧,我没空。”
黄以峰没料到会被拒绝:“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有什么事不能推掉。”
柯志丞注意到手上的药袋,急中生智:“我已经涂了药,不能吃海鲜。否则过敏嘎了你负责啊?”
“那行吧,我找谁去呢?”黄以峰开始犯愁。
柯志丞调侃:“带那小孩。”
没想到黄以峰不声不响得钓上一个学生。五官小巧精致皮肤白皙得像一只小绵羊。
黄以峰急了:“你说……你说余思均,我看他脸蛋不错,他图我的钱。就是玩玩一点感情没有,你千万别误会,别想太多。”
“切,你还浪起来了,小心翻船。”死鸭子嘴硬,柯志丞不想戳穿:“你老板怎么不自己去?”
换了话题,黄以峰松一口气:“她说有人邀请了。才把她的两张给我。”
柯志丞脑海中警铃大作:“挂了,我有事。”
悠长的走廊响起急促的拍门声,引来导医台的小护士查看情况。
她看男人眼熟,想起那天他打架时的场景。以为是来找麻烦。第一反应是呼叫保安。
这时看诊室开了门。
小护士战战兢兢看向身穿白大褂,身姿挺拔优雅的男人:“文医生,这怎么办?”
文少贤语气平和:“下一位预约看诊时间还没到,我先和这位病人简单交涉一下,不妨事,你去忙你的吧,辛苦了。”
温柔叮嘱,细腻富有磁性的嗓音,护士像沐浴过一场樱花雨,脸颊绯红,整个人粉粉嫩嫩的。
柯志丞上前推了一把文少贤。将人挤进屋,顺手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