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疼,脑袋沉……
我费力睁开眼睛,摁掉脖子旁震动许久的手机,想接着睡,只是电话音还在继续,我拿过来一看,是徐佩文。
我不想起,不想动……等电话铃快结束了才接,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助听器。
“喂,什么事……?”
我一开口,自己也吓一跳,这破嗓子比嚎一晚上嗨歌还哑,尾音还劈叉。
电话那头顿了顿,说:“小遂,我在你门口……方便么,给我开个门?”
从床上爬起来去给徐佩文开门,就十几二十步,花了我五分钟,他也没嫌我慢,看见我就说:“你生病了。”
“小病,我咳、咳、咳咳咳咳……”我嗓子猛地发痒,咳得直冒眼泪,偏过头,用我这性感小嗓子说:“那什么……你怎么知道?”
“中午回来看见你门口的快递,现在都晚上了,也没拿进去,猜你一天没出门了。”徐佩文指了指两只大箱子,每个都有半人高,四四方方的纸箱,是我添的家电,“刚从北方回来,没有暖气,不适应……?”
“应该吧……”我浑浑噩噩的,偏过头去看,脸被他手背轻轻一贴,我被激得一抖,人瞬间清醒大半,“别……冰!”
“你知道自己在发烧么?”他说。
“……有一点感觉,”我闭上眼睛说,“这不是刚醒么,没来得及吃药。”
徐佩文:“……你这屋里有药?”
“我……”
这间房子我才住了一晚上,别说退烧药了,半粒米都没有,老鼠来了都叹气。
“上我屋。”徐佩文忽然说。
“哦……”我晕乎乎点了头,话才进脑子,“……啊?!”
徐佩文已经转身去开门了,“别傻站着,快进屋。”
我坐在他客厅的沙发中央,身上裹着绒毯,徐佩文给我倒水拿药,又去厨房做吃的,我盯着他的背影进进出出,恍惚间觉得夜里梦没醒。
很快,徐佩文端来一碗小馄饨,要我吃。
我发烧,成心要跟他闹,眼睛一闭头一扭,“没力气,不想动,你喂我。”
听见调羹轻撞碗壁声,我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看,看见徐佩文舀起馄饨凑过来,“张嘴。”
见我不动,只是愣愣地看他,他语气再柔了一度,“吃一点,来……”
味道不错,徐佩文的厨艺长进了。
稀里糊涂的,我吃下去大半碗,摇头说不要了,二十多被人喂,也怪别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