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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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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查出,便证明你师德有亏,自己主动请辞吧。"

秦伶梦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请辞?"

先生瞳孔剧烈收缩,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在这明德书院任教十载,你觉得我会轻易离开?"

"有何不可?"

学监抬手按住桌案,檀木桌面发出闷响:"证据面前,容不得狡辩。"

先生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怒火:"好,好得很。等真相大白,你就知道谁该灰溜溜走人!"

当最后一张试卷被学监接过,整个考棚陷入死寂。

朱笔批注的试卷在烛光下翻飞,学监的脸色却愈发凝重:"笔迹...无一相符。"

秦伶梦攥着裙摆的指尖发白,望着空荡荡的案几,突然抓住那叠试卷反复翻看。

可本该在其中的白离试卷却不翼而飞。

"先生,收齐试卷了吗?"

她的声音在颤抖。

"自然。"

先生袖中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膝盖:"白离身体不适,特许免考。"

话音未落,她突然嗤笑出声,"秦同学,你莫不是想诬陷甲等生?"

"我正是此意。"

秦伶梦猛地抬头,杏眼里燃着倔强的光:"您身为教习,不也处处刁难我?"

先生怒极反笑,袍袖翻飞间从檀木匣里抽出一卷宣纸摔在案上。

羊毫勾勒的蝇头小楷在烛光下泛着墨香,学监接过细看,的确是外面特供的上等羊毫。

“呦,先生不是说白离没写吗?”

秦伶梦拿起,意味深长地看了学监一眼:“怎么会在这里啊?”

"传白离。"

学监的指令让先生脚步微滞,她抿紧薄唇转身时,袖中露出半截染墨的帕子。

白离踏入考棚时,月白色长衫还沾着夜露。

未等学监开口,少年便甩了甩额前碎发,满不在乎地嗤笑:"别折腾了,就是我做的。不就一次考试作废,有什么大不了?"

全场哗然如沸,唯有秦伶梦很安静,死死地盯着。

"学监,关于此事的来龙去脉已彻查清楚,还望您定夺。"

秦伶梦话音落下,学监表面倒是沉住气,脸上却是青一阵白一阵。

"这......这位先生毕竟在明德书院执教多年,骤然辞退实在可惜。依我看,扣罚半月俸禄,以儆效尤吧。"

学监捻着发丝斟酌道。

听到这个处置,先生紧绷的肩膀瞬间松懈下来,如蒙大赦般应了一声。

"好。"

秦伶梦攥紧腰间的玉佩,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既然学监如此定夺,那便请退还剩余学费。"

"胡闹!"

学监的茶盏重重磕在檀木桌上,溅起的茶汤在宣纸上晕开墨团:"真相既已水落石出,我已依规惩戒,你怎可节外生枝?书院先生虽偶有疏失,但个个满腹经纶,岂能因小过否定全盘?你若带头拒缴学费,成何体统!"

秦伶梦突然仰头大笑,眼中却泛起冷芒:"原来在学监眼中,学生犯错尚可宽宥,先生失德亦不足为惧。这般重才轻德的书院,即便满院鸿儒,教出来的怕也尽是欺世盗名之徒。如此误人子弟的地方,我片刻也待不下去了!"

"放肆!"

学监拍案而起,震得案头镇纸都跳了几跳:"你......"

"我的意思很明白。"

秦伶梦后退半步,深深福了一礼:"请即刻退还学费,我要离开这里。"

说罢,她挺直脊背,毫不畏惧地迎上学监喷火的目光。

“学费是不可能退的。”

学监皮笑肉不笑,眼神里满是傲慢:“钱在我手里,没我点头,谁都别想拿走。”

“好!这可是你说的!”

秦伶梦咬着牙,转身大步离开。

回到位置上,她迅速将书本、笔墨一股脑塞进包袱,动作又急又重,仿佛要把满心的怨气都发泄在这些物件上。

一回到家,秦伶梦就皱着眉头,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发呆。

刚干完活的春花一进门,就瞅见了她这副模样。

“大小姐!咋愁眉苦脸的?”

春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凑了过来。

“和你说有啥用?”

秦伶梦撇了撇嘴,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面上还得装出一副丧气的样子。

“咋没用!你说,天大的事儿我都给你扛着!”

春花最受不得激,立马把扫帚一扔,在秦伶梦身边坐下。

随后,春花又嘟囔了一句:“只要不花钱就行。”

秦伶梦偷瞄了春花一眼,故意叹着气说:“不花钱,还能拿钱回来,你有办法?”

“还有这好事?那你还愁啥!快说快说!”

春花眼睛都亮了,急得直拍秦伶梦的胳膊。

“事儿是真的,就是难办。”

秦伶梦拔了根草,在手里绕来绕去:“我们学监死活不退我学费,你要是能去把钱要回来,到手的钱我拿八成,你拿两成。”

春花眨巴眨巴眼睛,才想了一秒就摇头:“不行!”

这话让秦伶梦心里“咯噔”一下,差点慌了神。

可还没等她再劝,春花就又开口了:“我要拿三成!”

“成交!”

秦伶梦眼睛一亮,两人重重地拍了下手,算是定下了这桩“买卖”。

第二天,秦伶梦破天荒睡了个懒觉。

冯茂站在她房门口,眼睛瞪得老大,伸手就要敲门,却被秦兰茹一把拉住。

“女大不由爹,你不懂?让她多睡会儿。”

秦兰茹白了冯茂一眼。

“那哪行!她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万一出啥事,生病了可怎么办!”

冯茂急得直跺脚。

“呸呸呸!说什么晦气话呢!”

秦兰茹瞪了他一眼。

正说着,秦伶梦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地就往外跑,却被秦兰茹一把拽住:“今天又不是休沐日,你咋没去书院?”

“哦,我退学了。”

秦伶梦揉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

“啥?谁让你退学的?”

冯茂一下子跳了起来:“你知道为了把你送进明德书院,我们费了多少心思吗!”

“啪”的一声,秦兰茹抬手就给了冯茂一巴掌:“孩子退学,肯定是受了委屈,你吼什么!”

秦伶梦急得直扭身子,她现在只想上茅房,可秦兰茹却拉着她不放:“闺女,要是累了,咱歇一天再去,娘去和先生说说情。”

说着就要往外走。

“不行!”

秦伶梦赶紧一把抱住母亲。

这时,她眼尖地瞧见刚从屋里出来的春花,赶忙喊道:“春花!咱们说好了的事儿,你忘了?”

“啊!”

春花一拍脑袋,急忙冲进屋子,把还在睡觉的金花姐妹使劲摇醒。

“走!姐妹们,今天说啥也得把妹子的学费要回来!”

说完,春花带着人风风火火地就往外走。

秦兰茹急得直跳脚,朝着冯茂大喊:“还愣着干啥!快去拦住她们!那可是明德书院,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可别把你闺女的前程给毁了!”

冯茂犹豫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男女有别,我咋拦?再说了,春花那几个丫头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伶梦死死抱着母亲,眼睛盯着春花她们远去的背影,直到彻底走远。

初秋的风卷着稻香掠过明德书院朱漆大门,却被一声闷响震得打了个旋。

春花一脚踹开拦路守卫,裙裾翻飞如怒绽的火焰,带着身后几个膀大腰圆的姑娘径直闯入。

“学监是谁!给我出来!”

春花柳眉倒竖,平日里总挂着玩闹笑意的脸上,此刻凝着寒霜。

她身后的姑娘们铁塔般往院中一站,粗布麻衣下隆起的肌肉线条紧绷,愣是将宽敞的庭院堵得严严实实,吓得往来书生绕道疾行,连廊下的铜铃都不敢发出声响。

后院茶室里,学监正慢条斯理地摩挲着茶盏,听见动静只抬了抬眼皮:“晾她们半日,自会知难而退。”

话音未落,小厮跌跌撞撞冲进来,额角沁着汗珠:“不好了!那位姑娘一屁股坐上您亲手刻的石雕乌龟了!”

“什么?”

学监手中茶盏“当啷”坠地,牛高马大的身形如离弦之箭冲出门。

那尊青石乌龟是她耗时三月雕琢的心血,龟甲上的纹路都按着古籍所载“玄武图腾”复刻,底座还刻着“脚踏实地,砥砺前行”的箴言。

待学监气势汹汹赶到前庭,正见金花歪坐在龟背上,发间的银簪随着动作晃悠,活像只偷腥得逞的猫儿。

“那个坐乌龟上的,给我下来!”

学监暴喝一声,声如洪钟。

金花揉着惺忪睡眼,偏头打量学监身后的石雕,忽然扑哧笑出声:“小娘子莫要打趣,这圆滚滚、黄澄澄的模样,分明是块发面大饼!”

说着还伸手拍了拍龟壳,发出“咚咚”闷响。

银花凑过来,煞有介事地点头:“姐姐说得在理!这‘饼’寓意好啊,吃了它,保准读书过目不忘,考学步步登高!”

姐妹俩一唱一和,惹得围观书生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学监看着被当成“大饼”的宝贝石雕,一张古铜色的脸涨成了紫茄子,手指抖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整话。

金花还瘫坐在石雕龟背上晃悠着腿,春花忽而转头,笑起来十分和善。

她杏眼弯成月牙,连语调都浸着蜜:“对了,小娘子,你们家学监在哪里?她不出来,我们亲自去找。”

话音未落,学监古铜色的面庞腾起怒色,腰间玉佩随着动作撞出脆响:“我就是学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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