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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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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木文心激动极了,往常那副端庄皇后的样子都端不住了,拍着桌子厉声道:“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难道你还要母后失去你第二次吗!”

“母亲,我不会违背师命。此次下山,知道自己不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儿,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傅离语气坚决,“我命格如此,不得权术,只善清幽。京城太险,我才留了短短几日就有性命之危,我实在不想过这种生活。我意已决,母亲不必多留。”

“我和你妹妹会护着你的!”

“我意已决。”傅离重复着这四个字,“况且我就算留在京城,终日要带着这人皮面具,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我不喜欢这种生活。此事我意已决,母亲不必再强求。”

木文心没再坚持,回宫了。她一直觉得亏欠她的两个孩子,即便想将傅离长留身边享天伦,她还是选择了尊重他的想法。

午夜梦回,她梦到了十八年前,她带着两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出宫游玩时遇到的道士。那道士直言两个孩子天命相克,一个有帝王相,另一个却是个短命鬼,非说两个孩子分开养才能活的长久,想要一个走。这话实在晦气,但当时她得盛宠,一路从一个小小的贵人一路升到了妃,也没计较,随便将人打发了走。如今想来,那道士却一语成谶。也许是潜意识里记得这句话,才让她当初敢做这么大的决定——让殷元霜假冒殷元昭,以女子之身谋皇位,千古以来都没有过这样能称得上大逆不道的事。

她睁开眼睛,擦了擦额角的汗,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次日早朝,照常是些地方事项汇报。禹南知府身亡,朝廷派了人将他查了个干干净净,才知道自他上任禹南知府后便没少贪污,只不过每次贪的份额较少,加上禹南水土好,每年产出多,少了那么一星半点也不惹人注意,他平日里还端的一副爱民好官的样子,才一直没被人怀疑。这一被查出来,就让朝廷抄了家。

不过萧正诚和殷元许私下的往来痕迹却早已被殷元许处理得干干净净,是以除几个当事人外,都以为是萧正诚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谋害皇子。

新知府在殷元昭大婚的几日便以赴任,传来的书信也昭示着禹南的灾后重建正风生水起。

自殷元昭与时知远余月前回京后,边关便无大将把守。但因得先前殷元昭和时知远带兵攻势过猛,打得蛮人的精良死的死,伤的伤,忙着休养生息,便也没有像先前那样时不时来骚扰边关的凌城。

但这日早朝,驿使却破天荒地收到了份蛮人寄来的书信。信上说蛮人的玻番国近日新皇上位,愿意与大靖建交,让大靖派公主前去和亲,此后他们愿意不再侵犯大枫国领土。

虽然半年前殷元昭领兵大胜玻番国,但在那之前,大靖国的兵力相较蛮人不算强盛,再者蛮人蛮横无理,趁着大靖兵力休憩,时不时来冒犯大靖国边境的百姓,首当其冲的就是临近国界的凌城,凌城百姓苦他们久矣。朝廷即便调兵来抵御,也不过打个有来有回。是以先前殷元昭能够带兵打败玻番国才会让殷长宇如此器重,甚至是让他名燥一时,凯旋之时百姓夹道相迎。

如今玻番国愿意和亲,殷长宇自然也难免起了心思。这一和亲,不说百年无忧,好歹能修生养性上几年,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殷长宇坐在龙椅上,垂着眸子看下面的文武百官,没先发表意见,道:“众爱卿有何想法?”

底下的百官众说纷纭,出了个主和派的代表:“回禀陛下,臣认为和亲实在是好事,边境苦蛮子侵扰久矣,若能成了这一门亲事,与玻番缓和了关系,对边境的百姓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公主迟早要嫁,到邻国做妃子也不算是亏待。臣看来,这实在是利国优民之事。”

殷长宇点了点头,没发表意见,但察言观色惯的众人一眼便能看出陛下对这个回答还算是满意。

说话的大臣内心松了口气。

殷元昭听得眉头直皱,向前一步道:“儿臣不这样以为。”

“哦?”殷长宇看着台下这个最近出尽风头的儿子,坐直了身子,好整以暇道:“昭儿有什么想法?”

“谁能保证,和亲之后,蛮人就能不再侵犯我大枫领土和百姓?”

“这……”主和的官员有些语塞,“三皇子,您这样假设……”

“这不是假设。”殷元昭打断道,“大靖建国以来,玻番国就不断侵扰边境,烧杀掳掠,有谁能保证,他们就能不出尔反尔?再者说,先前玻番人占上风时可未曾提过什么和亲,如今我们赢了,却还要派公主去和亲,这是什么道理?要和亲,也是他玻番人来和亲。”

主和的官员年事已大,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道:“三皇子,您少年有志是好事,但也要看清现实。我们与玻番人大小战争冲突无数,却只占了这一次上风,如今和亲有时间让我们休养生息练兵不好吗?若非真要生灵涂炭你就满意了?若是不和亲,你能保证日后与玻番人的战争都能占尽上风?”

殷元昭站直了身子,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正在开口说话的官员。那人的容貌与殷元许有六七成的相似,是玉贵妃的哥哥,殷元许的亲舅舅钟书衡。

钟书衡见殷元昭看了过来,眼神中带了些嘲讽。

殷元许见自家舅舅将殷元昭呛了,也出口道:“儿臣也觉得,谨慎为上也好,我大枫一直以来也是以和为贵,既能和亲,又何必大动干戈,生灵涂炭?”

时知远也出声道:“二皇子所言是不是长他人志气?玻番人来犯我国时可不见他们怕大动干戈,如今兵力不及我们,却又来以和为贵,未免太过可笑。

我们大靖从来自诩大国,哪有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道理?

况且方才那句和亲不亏待公主,玻番与我国环境大相径庭,单在我国,江南人北上尚且容易水土不服,上吐下泻,远嫁他国又如何变成不亏待了?若是让尚书您去和亲,您都不愿意吧?”说着,时知远还笑了笑,不难让人品出讽意。

龙椅之上的殷长宇不说话,心底暗自有考量,冷眼看着底下各分派系。

“你!”钟书衡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黄口小儿竟敢羞辱老夫!”

殷元昭面无表情接过话头:“尚书被说了两句都觉得是羞辱,那方才让公主去和亲岂不是想羞辱皇室?”

这话一出,钟书衡脸都有些绿了,心中暗骂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事多,前朝和亲早就是司空见惯的事了,怎么被这两个黄口小儿一扯还给他扣上了蔑视皇权的罪名,实在是倒霉。

钟书衡一时没接上话,偷偷抬眼看了看皇帝的脸色。殷长宇靠在龙椅上撑着脸,面上没什么表情,让人一时揣测不出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钟书衡不敢往下说了,将问题抛回给殷元昭:“那三皇子的意思是?”

“自然是不接受和亲,他们若是有胆子出兵,也不会来求什么和亲公主了。”殷元昭接道。

“若对方真的出兵,其中的损失三皇子是否担得起?好不容易才换来的太平,三皇子莫要一意孤行,惹得天下人谩骂。”

“尚书可别忘了,这短暂的太平是怎么来的,若不将玻番打服帖了,你以为靠着和亲公主又能太平上几年?从来都是拳头硬的说话才有人听,这个道理相信尚书不会不明白。万世的太平是靠国力强盛,而不是什么和亲公主。”殷元昭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一时间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殷长宇抬起手鼓了鼓掌,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昭儿这番话有几分朕当年的模样。”

笑着笑着,他像是被呛到了似的咳嗽不止,等停了下来,又问道:“众爱卿还有异议吗?”

他都这么开口了,其余人哪敢有意见,即便玉书衡心中是一万个反对,也没敢说什么。

见无人再有异议,殷长宇便敲定主意,让礼部去信回绝了。

下了早朝,几个主战的大臣与殷元昭寒暄了几句,言语间都是对她方才那一番话的肯定。

殷长宇所言非虚,他年轻时也似殷元昭一般神勇,但年事见长后行事说好听些是谨慎,说难听点就是过于保守。再加上平天下后害怕武将居功自傲,威胁到他的地位,为了平衡文官武官的地位,资源一直向文官倾斜,以致大靖国的兵力逐年下降。早些年,周围列国臣服于大靖淫威,不敢来犯,重文轻武的弊端也一直没有显现出来。但近些年边境一些小国已经养精蓄锐,见大靖不再发兵,便时常骚扰边境百姓。大靖不还击,他们才变本加厉。

其中玻番国算是邻国中兵力较为强盛的,一向以直莽为作战特点。大靖的战士们修身养性了多年,即便日常有操练,也许久没有在战场上厮杀过了,许多年纪轻的甚至从未上过战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才被蛮人欺压了好几年。

殷长宇纵是想力挽狂澜,但无奈他也年近半百,还多病缠身,对于边境节节败退也无能为力。好在大靖虽然这些年兵力不行,但国库充裕,这些年也征了不少兵,可惜的是也没能做到大败玻番。

是以殷元昭那一役的大获全胜,给全国上下都打了一记强心针。

因为殷元霜早逝的关系,殷长宇这堆儿女里他就更喜爱殷元昭。再加上殷元昭从小便用功,算得上文武双全,如今发现他还有这般胆魄,更是让殷长宇想将他立为太子。

早朝上这一番事,傻子都知道如今皇帝更偏向于哪一位皇子,更别提同为皇子的殷元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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