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再起时,药市角落多了个不起眼的草药摊。
巳珺戴着老妪面具,将灵泉滋养的药材混在普通货里。当郭晏殊的部下假装询价时,她哑着嗓子道:"野山参没有,倒有能醒神的薄荷脑。"
说着递过包混着追踪粉的清凉散。
"阿婆,这薄荷脑怎么卖?"穿工装的小伙蹲下挑拣,食指在摊布上敲出三长两短的暗号。他袖口露出的腕表镜面反光,正好映出斜后方姜雪柔翡翠耳坠的冷光。
巳珺哑着嗓子咳嗽,枯枝般的手指将青瓷瓶推过去:"三钱换一吊钱,要配龙胆草才见效。"
瓶底暗纹在晨光中一闪,正是灵泉空间的八卦阵图。
小伙掏钱时"不慎"打翻药篓,几十只萤火虫般的追踪粉撒入雾中。
姜雪柔的绣花鞋刚挪半步,鞋跟就粘上发光粉末,在青石板上踩出串蝎子脚印。
西市忽然骚动。李婶挎着竹篮横冲直撞,篮里冬葵菜泼了卖参贩子满头。
她嗓门震得房梁落灰:"俺家铁蛋吃了假药,上吐下泻!"
巳珺面具下的唇角微翘。昨日她故意在李婶跟前晾晒伪装的巴豆霜,果然钓出药贩同伙。穿工装的小伙已悄然贴近闹事者,武装带扣上微型相机咔嚓作响。
"诸位评评理!"药贩举着发霉的党参跳上条凳,后颈蝎子刺青随动作若隐若现。
人群中的霍家伙计正要起哄,忽见漫天荧光粉簌簌落下——竟是郭晏殊带人掀了屋顶的陈年药渣。
巳珺颤巍巍起身,拐杖尖精准戳中药贩脚踝麻筋。那人踉跄摔进李婶菜篮,怀中药包散落一地。
围观群众突然噤声:二十包药材竟拼成黑蝎图腾!
"天杀的药贩子!"李婶抄起烂菜叶糊他满脸,顺手扯下对方假胡子。藏在下巴的微型发报机滴答作响,被郭晏殊用□□挑进竹筒。
姜雪柔见状要溜,绣鞋却被变异藤蔓缠住。
这些灵泉滋养的爬山虎昨夜刚被巳珺移植到墙角,此刻正欢快地将人往巡防队方向拖拽。
审讯室里,郭晏殊把玩着缴获的发报机。
忽听得屋顶传来细碎响动,□□破空而出,斩落半片青瓦——抱着信鸽的药精摔进他怀里,翅尖绑着的密信浸满灵泉露水,显出一串边境坐标。
"霍天枭在祁连山南麓有个制药窝点。"巳珺掀开面具透气,脸颊被闷出桃花般的红晕,"这些追踪粉会带我们找到老巢。"
她指尖捻动的荧光粉突然飘向西北,在沙盘上聚成箭头。郭晏殊的喉结动了动,战术手套抚过沙盘上的铃兰标记:"你留在..."
"我是军属,也是医者。"巳珺将灵泉露滴入他水壶,琥珀色液体泛起虹彩,"再说,没有我,谁给霍老板备见面礼?"
临行前夜,家属院飘起药香。
巳珺在葡萄架下缝制战术腰带,灵泉水泡过的银针将暗纹绣得流光溢彩。
郭晏殊蹲着擦枪,第三颗纽扣的位置别着朵晒干的雪莲。
"伸手。"她突然咬断线头。
男人迟疑着摊开掌心,被系上根红绳编的平安结。绳结里缠着血玉枸杞,在月光下像粒朱砂痣。
"驱虫的。"巳珺低头掩饰笑意。
郭宴殊突然起身,□□削下截葡萄藤。断口处汁液凝结成铃兰形状,被他穿进红绳:"回礼。"
启明星未落,车队已碾着薄霜出发。巳珺裹着郭晏殊的旧军装,后视镜里,周铮正跟追踪粉幻化的荧光蝴蝶大眼瞪小眼。
"报告!三点钟方向有情况!"
急刹扬起沙尘,众人却集体愣怔——本该是制药窝点的山坳里,竟开着漫山遍野的荧光雪莲。
花丛中竖着块木牌,霍天枭张狂的字迹在晨光中狰狞:“郭团长,这份新婚贺礼可还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