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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故人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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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他们都愣住了。林赛和艾伦都没有想到华莎会提到塞拉菲娜。

尤其是林赛,脸色顿时变得微妙,下意识地微微皱眉,问:“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你认识她吗?”

华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放缓:“别紧张,我和塞拉菲娜的交集仅限于24年前的一次偶遇。那时候她来到荒星边缘,我已经在这里上班了,仅此而已。我们之间没有恩怨,也没有利益牵扯。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她的目光坦率,继续说:“就当满足一个已经和世道脱节太久的老东西的好奇心吧。毕竟在这茫茫宇宙里,有些巧合...值得确认,不是吗?”

艾伦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最终落在林赛紧绷的侧脸上。她看上去有些困惑,有些厌倦,但并不悲伤。艾伦意识到,一路上,他时不时听她说起过C星的家人玛利亚、肖恩,朋友艾米丽、李安德,A星的室友朱莉,但唯独没听她说起过自己的生母生父,以及赛默飞世尔家族里的其他人。

除了安东尼奥。

他们经常无意间闯入一些对安东尼奥发花痴的女生们的对话中,这时候,林赛就会格外热心地给安东尼奥“抹黑”。

林赛最后承认:“我是她的女儿,但我和她除了血缘关系,没有任何交集。我从出生以来就再也没见过她。”

“果然……”华莎斟酌着用词,“其实像我这样的人嘞,本来是一点都不关心豪门世家的事情啦,但是那次事件非常诡异,我记到了现在。直到看见你……你的眼睛是棕色的,头发也是浅棕色的,和她的蓝色眼睛和金色头发都不一样。可说来奇怪,其他地方却太像她了,怪不得,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林赛皱了皱眉,似乎不太喜欢“自己和塞拉菲娜长得很像”这个事实。

“或许,你就是24年前,她在这里生下的那个孩子。”

“什么?!”林赛惊讶地睁圆了眼,“可我听老钱说,他是在恒星峡谷里找到我的。”

“老钱是谁?是你爸吗?”

“哈?不可能,他?”

老钱不过是个,舔狗似的舔了初恋好几年,人到中年,还要给初恋的私生女收拾烂摊子的可怜人。

“总之,信别人的不如信我的。要算起来,我可是你的接生婆。我第一次接生这么抽象的胎位,你知道吗?诶呀直接就宫内窘迫了,那会儿上级们还在吵着纠结去哪儿剖呢,毕竟这里条件太差了。我直接一个手动复位,你就出来了,立刻让他们闭嘴。艳惊四座!你说说你说说,我这身本事,怎么说当得上一个星际三甲老专家的水准吧?多可惜,明珠暗投!”

艾伦百无聊赖地听华莎吹嘘,眼皮渐渐耷拉下来,乌黑的睫毛颤了颤,试图再次进入沉睡修复自己的身体。

“喂,小子。”华莎又拍了下他的大腿,“你别给我睡了,你跟这个故事也有关系。要不要听?”

“也有关系?”这回轮到艾伦惊讶了,“你24年前也见过我吗?那时我才一岁吧,我姐说我俩出生在A星的东城区啊,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呢……再说,我之前也从没来过这里。”

“我当年也见过你。刚刚那只狐狸不是问我来着,我说我早八百年它还是奶狐的时候就见过了,难不成我诳它的?千真万确!”

华莎酝酿完毕之后,进行了一个战术后仰,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开始陈述一段尘封多年的往事。

“说来话长,得先给你们铺垫一下历史背景。24年前啊......”她的声音变得悠长,“那可是个天翻地覆的年代。赛默飞世尔家族刚吞下Q星,转头就盯上了A星。诺克家族节节败退,整个星际格局都在重组。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塞拉菲娜·赛默飞世尔,那个被自己家族通缉的前任首席执行官,挺着个大肚子,从Q星偷渡到了我们A星的发射塔。”

“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入职的,入职没几年就接到了这样的一位响当当的贵客,能不激动嘛?能不记忆犹新吗?仿佛自己吃到了宇宙第一大瓜的一手资源。那天,她搭载的是一艘伪装成医疗运输船的私人星舰,走的是专用的暗跃迁通道。”

那是曾经诺克家族掌控的星舰通道网络。

“那时候A星还是诺克家的地盘,”华莎环顾四周破败的环境,语气突然变得怀念,“发射塔还没被废弃,日日夜夜灯火通明,每天都有几百艘星舰起降。哎,不复当年盛景啊……而你们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她抵达的那天,正好是诺克家失去Q星控制权的同一天。”

艾伦问:“这么说,她投靠了诺克家族?”

林赛的呼吸微微一滞。

赛默飞世尔的前任首席执行官,万众瞩目的长女,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才会宁可冒着“里外不是人”的风险,也要投靠对家?

“对呀,看看这时间线,Q星失守,她就逃来了诺克还残存的版图A星,不就对上了吗?对吧!一个被通缉的孕妇,能在赛默飞世尔的天罗地网下藏这么久?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在保她。除了诺克家,谁有这个胆子?谁有这个能耐?”

“够不容易的,一个柔弱的孕妇,一路逃亡。可惜啊,过了半年一年的样子,A星又被赛默飞世尔本家入侵了,他们直接炸了诺克家族建立的向导塔,在废墟上重新建了一座新的黑塔。至于这次,塞拉菲娜又是用什么方法逃过一劫,我就不得而知了。”

林赛缓缓地说:“她并没有逃过那一劫吧?从星际史来看,她就是死在了那一年,不是吗?”

“不,她成功了。她把你带出来了,让你活到了现在。”华莎用温柔的眼神地望着她,“这对她来说,就是最大的成功。”

好吧。

林赛的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了掌心。

她不喜欢这种常觉亏欠的感受。她也不是自愿成为塞拉菲娜的女儿的。

艾伦侧过头,瞥了林赛一眼。她没有说话,眼神低垂,抿着嘴,像是无法从某个沉闷的想法里抽离,不太自在。

他故意换了个轻快点的语气:“说起来,华莎,你要是当年真的在场,那就再说点细节吧。比如,塞拉菲娜当时是只身前来吗?她生产之后又去了哪里?还有,我听到现在,也没发现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关联啊?”

华莎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远处,像是在调动记忆。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她慢慢地说,“她从Q星撤退时,带着一批随从,还有一支看起来颇有来头的科研小队。”

“科研队?”艾伦挑眉,“她和科研队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华莎耸耸肩,“但那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虽说是穿着白大褂吧,但又不是医生,随身带着便携终端,还有人搬了一台GPU下来。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搞科研的。我们那个年代,医生本来就跟科研密不可分,我们也得做项目,写标书。所以我认得出来,她特意带了科研队伍。”

她顿了顿,回忆继续推进:“我还记得,她在产房里启动分娩、进入第一产程的时候,都还在跟其中一个PI——就是课题负责人——讨论方案。她跟那人说‘这太激进了’,但那PI坚持照原计划来,说什么这是‘唯一可行的路径’。”

“什么太激进了?”艾伦皱眉。

“具体说了什么,我忘了。”华莎立刻摆手,“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就讨厌临床科研两手抓,毕业的时候,差点论文盲审都没过,所以我对科研两个字严重过敏。他们一说专业术语,我就自动屏蔽,知识从光滑的大脑表面滑走~~~啥都记不住。保护机制你懂吧?不然我早精神崩溃了。”

艾伦和林赛几乎同时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说到最关键的地方,她给忘了。

林赛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那随行的人当中,应该有她的丈夫吧?她快生产了,总不能没有丈夫的陪同吧?”

“诶,说到点子上了。我们那个时候,最好奇的也是这个。民间广为流传,当时塞拉菲娜的孩子其实不是前夫埃徳蒙的。她临产的那会儿,埃徳蒙早就再娶好几年了。他高调地再娶了塞拉菲娜的妹妹伊莎贝拉,不就是为了狠狠地羞辱她?大家都说,是因为埃徳蒙咽不下她不告而别还背叛家族的这口气。结果,塞拉菲娜更狠,直接就和一个不知道哪来的男人生下了一个孩子。”

“所以呢,所以呢?你看到了那个男人吗?”

“那时候我们整个医院的人每天轮流值班去刺探那个男人的情报,医院的每个角落都有我们的眼线盯着,试图找出那个男人。很遗憾,我们最后也没找到。因为塞拉菲娜除了工作,和任何成年男人都不亲近。我们一度怀疑那个科研队的PI是不是她老公,但是得到了本人的否认。”

林赛和艾伦又不约而同地、失望地叹了口气。

“你们别急啊。”华莎清了清嗓子,“重点来了重点来了。那时候她还带了两个奶妈和几个护工。”

林赛轻声道:“这很正常吧。她即将迎来新生儿……总得有人照顾。”

她提到“新生儿”时,语调有些奇怪,明明知道那就是自己,可说出口的那一刻,仍觉得格外遥远,有种恍如隔世的错位感。

“不不不,事情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华莎一挑眉,“我一开始也这么以为,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她临产前的某天,我上班到一半,出门去透气。”

“你们上班中途还能出去透气?你不会就是出去摸鱼吧?”林赛立刻打断。

“那怎么了?”华莎理直气壮,“这点破工资,不摸鱼怎么活?再说了,我要是昨天不摸鱼,没正好撞见你男朋友摔下来,他这会儿早就尸骨无存,被悬崖下那群鸟分食了。”

艾伦苦笑了一声。

“好吧,但他不是我男朋友。”林赛平静地反驳。

“行行行,不是就不是。反正那天我出去透气,看到其中一个奶妈带着个小男孩在医院附近的小路上,学习走路。这个小娃娃,那么多天来,我竟然是第一次见,估计是被他们有意保护起来了。他黑发黑瞳,大概一岁左右,边上还跟着一只小狐狸。”

艾伦立刻反驳:“等等,你别搞错了,这就是你说的交集吗?这确定是我吗?哨向基因携带者,虽然可以从婴儿期就表现出一定的精神场,但精神体出现通常是在青春期前后。一岁小孩怎么可能有精神体?”

“我发誓我没看错。”华莎一字一句,“要是我看错了,就把你这双眼睛给挖了。”

“?”

“我说真的。那时候那狐狸还特别小,红彤彤一团,吱哇乱叫,奶妈赶紧抱住孩子,一边去抓那只狐狸。我当时觉得挺滑稽的,就多看了几眼。”

她语气忽然柔和下来:“然后,塞拉菲娜出来了。她一现身,那狐狸立刻蹿进她怀里,小男孩也扑过去抱住她腿。她弯下腰,把他们两个都抱了起来。可以看出,她挺宠你的——很意外吧?”

艾伦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明明有自己的亲生父母,不是吗?姐姐说过,父母是在维和任务中殉职的,这事发生在他出生后不久。之后,一直都是姐姐和他相依为命。

这中间,为什么会出现塞拉菲娜这个变数?

艾伦仍然试图从理性角度出发:“你确定那真的是我?在A星,黑发黑瞳、年纪相仿的向导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精神体是赤狐的也不止——”

“她叫了那男孩的名字。”华莎说,“她抱着他的时候,喊的是——艾伦。”

这句话落地的一刻,病房陷入短暂的寂静。

艾伦怔在那里,林赛转头看向他。他眼神里有惊讶,有茫然,也有一种说不清的错愕。

谁也没有说话。

仿佛过去的每一片碎片,以一种非常邪门的方式拼在了一起,虽然不可否认确实完成了拼图,但细看还是很邪门。

开什么玩笑……

难道,自己的父母曾是塞拉菲娜的旧交、或者部下?在他们殉职后,塞拉菲娜短暂地慰问了成为孤儿的他?随后,她就把他一并带到了A星的向导塔生活?

这样就说得通了。他的记忆始于黑塔,最开始,他似乎确实是在黑塔生活的。

所以,梦境里的那场大火,原来就是24年前赛默飞世尔炸掉A星黑塔的那件事?所以,融合态里会出现埃徳蒙·赛默飞世尔,因为是他当年主导了那场入侵,他也在现场?所以,在大火中,有个女人抱着他安慰他,这个人难道是塞拉菲娜?

可是,仍然有一点说不通——为什么,塞拉菲娜要让他隐藏自己的精神体呢?

为什么,连爱丽丝也从小警告他,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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