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月大的宋时锦坐在婴儿餐椅上,用沾满南瓜泥的小手拍打桌面。白序秋举着摄像机半跪在地上,镜头都快怼到小家伙脸上。
"叫爸爸。"他指着自己,"爸——爸——"
婴儿眨巴着大眼睛,嘴角淌下一道橙黄色的口水。
"你这样没用。"宋幕云端着辅食碗走过来,在儿子面前晃了晃香蕉泥,"时锦,说'爹地',就给你吃。"
白序秋抬脚就踹:"别用商业谈判那套!"
宋时锦的目光在两个父亲之间来回转,突然伸手抓住宋幕云的领带往嘴里塞。Alpha敏捷地后仰,却忘了自己手里还端着碗——香蕉泥精准地糊在了高定西装上。
"噗!"白序秋笑到手抖,"宋总谈判技巧真厉害。"
宋幕云慢条斯理地摘下领带,突然俯身蹭了蹭儿子的鼻尖:"小坏蛋。"他转头看向配偶,"绝对像你。"
婴儿突然咯咯笑起来,挥舞的小手在空中抓出一串无形的音符。
深夜的监控警报惊醒了浅眠的宋幕云。
育儿室温度正常,湿度正常,但信息素监测曲线呈现出异常的波动。他轻手轻脚推开门,发现白序秋已经坐在摇篮边,正释放信息素。
"又做噩梦了?"Alpha蹲下身,指尖轻触婴儿泛红的脸颊。
白序秋摇头:"长牙。"他掰开小家伙的嘴唇,露出一点莹白的牙尖,"明天开始得用磨牙棒。"
宋幕云突然握住配偶的手腕。在昏暗的夜灯下,白序秋的指尖有几点新鲜的牙印——显然已经当过一回人肉磨牙胶。
"我去拿冰镇牙胶。"
"别。"白序秋拉住他,"你一走他就哭。"
仿佛为了印证这句话,婴儿在睡梦中抽噎起来,小手无意识地抓紧了白序秋的衣角。宋幕云看着这对Omega父子,突然单膝跪地,将两人的手一起包在掌心。
"知道他现在像什么吗?"Alpha的声音融在夜色里,"像你大三那年,在模拟法庭上拽着我不放的样子。"
白序秋在黑暗中微笑:"明明是你先挑衅的。"
摇篮里的婴儿突然睁开眼。在双重信息素的包裹下,那双酷似宋幕云的眼睛亮得出奇。小嘴张了张,发出一个含糊但清晰的音节:
“叭......"
两个父亲同时僵住。
宋时锦咧开长牙的嘴,这次声音更响亮:"爸叭!"
白序秋的摄像机从口袋里滑落。宋幕云抢先一步接住,镜头稳稳对准了这一幕——他的Omega眼眶泛红地抱起孩子,而小家伙正用沾满口水的手去够那枚右耳垂上的痣。
"先叫的我。"白序秋声音发颤,"听见没?是爸爸!"
宋幕云按下录像键,声音里带着笑意:"嗯,你赢了。"
第二天早餐桌上,白芽溪对着视频大呼小叫:"这不公平!我教了他半个月的'姑姑'!"
"愿赌服输。"白序秋得意地晃着手机,"转账吧白小姐。"
宋幕云正在给儿子戴围兜,闻言挑眉:"你们赌什么了?"
"赌时锦第一个词叫谁。"白芽溪气鼓鼓地戳着煎蛋,"二哥押'爸爸',我押'父亲'......"
"等等。"宋幕云眯起眼睛,"为什么没有'爹地'选项?"
白序秋一口咖啡喷出来。婴儿适时地拍打餐盘,字正腔圆地又喊了声:"爸爸!"
阳光透过落地窗,将餐桌照得透亮。宋幕云突然伸手,用拇指擦去白序秋嘴角的咖啡渍,然后在儿子好奇的目光中,俯身吻住了那个得意洋洋的Omega。
"下次我会赢。"他在唇齿间低语。
白序秋揪住他的衣领加深这个吻:"做梦。"
他们脚边,摄像机依然在运转。画面一角,小小的宋时锦正试图把香蕉泥涂在自己头发上——这个早晨和未来无数个早晨一样,完美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