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老宅的宴会厅被改造成了童话般的游乐园。宋时锦的周岁宴请柬上印着一株卡通化的薰衣草薄荷杂交植株,底下烫金小字写着「定律1.0版本发布会」。
"这什么鬼名字?"白序秋拎着请柬一角,嫌弃地抖了抖,"不知道的以为你家出新产品。"
宋幕云正在给儿子系领结,头也不抬:"我姐的主意。"他捏了捏婴儿软乎乎的脸蛋,"说比『抓周宴』有科技感。"
小寿星今天穿着白芽溪亲手做的背带裤,左胸口袋绣着紫色薰衣草,右口袋是青色薄荷叶。此刻他正努力啃自己的皮鞋,口水把真皮面料泡得发亮。
"祖宗!"白序秋抢救下鞋子,转而塞给他一个磨牙饼干,"这个能吃。"
宋幕云突然皱眉:"你有没有觉得......"
话没说完,管家匆匆跑来:"宾客到齐了,就等小少爷抓周。"
铺着锦缎的长桌上摆满各式物件:白雨眠放的微型法典、宋幕晴摆的金融模型、白芽溪贡献的毛线针,甚至还有当年那个装着橡皮泥的锈铁盒。最引人注目的是桌子正中央的两样东西——宋幕云放的铂金小提琴模型,和白序秋摆的紫水晶钢琴摆件。
"时锦来。"白序秋把儿子放在桌前,"喜欢哪个就拿哪个。"
全场安静下来。婴儿眨巴着大眼睛,视线在琳琅满目的物件间游移。白序秋下意识抓住宋幕云的手腕,Alpha反手与他十指相扣。
小家伙突然动了。
他先抓起金融模型啃了一口,皱眉扔掉;又拎起毛线针挥舞几下,显然不满意;当小手碰到法典时,白序秋屏住了呼吸——结果婴儿直接把夜光按钮抠了下来。
"不愧是你儿子。"宋幕云低声调侃,"破坏力一脉相承。"
就在众人以为要冷场时,宋时锦突然四肢并用爬向桌子尽头。那里摆着没人注意的两样东西:宋幕云常用来偷拍的手机,和白序秋总别在口袋的律师徽章。
小手在空中犹豫片刻,最终——
同时抓住了两样。
全场哗然。白序秋和宋幕云面面相觑,还没反应过来,婴儿又做出更惊人的举动:他把徽章往手机摄像头前一举,嘴里蹦出人生第二个词:"哒哒!"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白芽溪的尖叫掀翻屋顶:"他刚才是不是自拍了?!"
宴会后的家庭会议上,宋幕晴调出监控慢放。
"看这里。"她定格在某个画面,"他先摸的是小提琴模型,但听到快门声才转向手机。"
白雨眠推了推眼镜:"所以结论是?"
"音乐天赋遗传他父亲。"宋幕晴指着钢琴摆件旁的水晶镇纸,"商业头脑随宋幕云。"
"放屁!"白序秋拍桌而起,"他拿的是我的徽章!"
争论声中,当事人正趴在宋幕云肩头呼呼大睡。Alpha轻轻拍着儿子的背,突然压低声音:"其实最可怕的是这个——"
他打开手机相册。最新照片里,宋时锦糊满口水的笑脸占满屏幕,背景虚化的角落,能清晰看到白序秋和宋幕云十指相扣的手。
"构图完美,对焦精准。"宋幕云难掩骄傲,"我的基因。"
白序秋踹翻了他的椅子。
夜深人静时,白序秋发现宋幕云独自站在婴儿床边。
月光透过纱帘,将Alpha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他手里拿着那部手机,屏幕显示着刚创建的相册「定律2.0」,里面只有一张照片——今天抓周时,白序秋望着儿子微笑的侧脸。
"偷拍狂魔。"白序秋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宋幕云转身,将一个冰凉的东西塞进他手心。那是被宋时锦攥了一整天的律师徽章,背面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激光刻字:
「我的第一个当事人」
白序秋眼眶发热,嘴上却不饶人:"教唆婴儿,知法犯法。"
"遗传。"宋幕云吻住他,"第号衍生定律。"
婴儿在梦中咂了咂嘴,释放出一缕薰衣草薄荷味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