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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遇袭,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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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叶梓棠努力表现出认真看电影的样子。将视线久久停留在屏幕上,女主白净清丽的脸庞模糊起来,色块与背景的色彩相融合。叶梓棠使劲眨眨眼,用笔头将调色盘里交织的各类色块调匀。

赫然呈现出一张简易的地图。共有两条路,一条直一点,两点一线。另一条则要曲折得多,绕了挺远,好似一道狰狞的刀疤,或是白墙上蘸红颜料写的恐吓标语里最后那个惊叹号。

这部电影在同时开始的几场中时长最短。散场后有充分的时间供他实施计划。

这几天他了解到,谢家近期有笔境外的生意要做,家主不在主家。而顾淮好巧不巧就挑这时候动手,不乏没有自作主张的可能。只要他这次失手,短时间内就不会再行动。毕竟谢辞益住的十八线小城离主家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更重要的是,顾淮声势再大,终归也是谢家的一条狗。叫得再凶,绳牵紧了也是不敢咬人的。

“哇!男女主碰到手啦!”思路被一声就算极力压低还是响得不行的惊呼打断了。下一刻嘴里被塞进了几粒爆米花。米香与焦糖味交织,在舌尖起舞,连带着心神也被舞乱了。

“他们的抹茶小蛋糕看着好好吃,想吃抹茶蛋糕了。”

“B路就有一家抹茶专卖店,我看电影前才去过”左手边的短发女孩回头说道。

“对不起,影响到你了。”见人家都开口了,谢辞益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

“没有啦,我看电影也喜欢说说话的。”女孩看着谢辞益轻声笑了笑,格子布的发卡也跟着笑声颤了颤,“今天闺蜜没空来,搞得我都没人聊了。”

多了个一起聊剧情的人,谢辞益心情好了许多。叶梓棠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而是定下心来看起了电影。

他想好好珍惜主子陪自己看的第一场电影,也很有可能是最后一部。等主子有了女朋友过后肯定不会再陪自己看电影了吧。他已经错过一部分剧情了,后半部分他想尽量抓住。

“好奇你们是什么关系啊,是同学吗?”少女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

“朋友。”谢辞益无奈笑笑,“老了,早毕业了。”

话还没说完,女孩子又笑了起来,还拿出了手机,手指飞快打了几行字,操丨着吓死人的手速。

谢辞益用余光偷瞄了几眼,因为因为字体太过于花里胡哨,他只看清了一排。

“真好磕啊,他们还穿情侣装。”情侣装?谢辞益赶忙低头查看自己的穿着。期待已久的原因这才浮出水面——自己的衣柜饱受它主人超长中二期的影响,好多衣服都是动漫周边。出门时随手给叶梓棠的那件和自己身上这件刚好是一部番里的。虽说这俩人物算不上cp,但画风还是很有cp感的。

格子布发卡女孩的脸被手机的光线照亮。诡异的笑意越发显得狰狞可怖。

脸颊一阵发烧,有这人坐旁边,电影是看不下去的了。

“我们有事先走了。”撂下一句话后给了看得正入迷的叶梓棠一个眼色径直向出口走去。

B路抹茶甜品店如往常一样排起了长队。等了好半天,面前的日式小桌上才被摆上了一碟淋上了抹茶白巧克力乳酪蛋糕和一杯抹茶牛乳茶。

随着小勺的插丨入,散发着诱人甜味的乳酪层抖了抖,抖掉了几颗撒在巧克力表层的抹茶糖霜。嫩滑的口感与抹茶的清甜融合交杂。

可是谢辞益的心情并没有因美食而好转。问题就出在旁边那人身上。叶梓棠双手安分地摆在膝上,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里只剩淡漠与疏离。

一出电影院,他就想走A路并表现出一种平日里不常见的执着态度。被谢辞益三言两语拒绝后,就成了这幅模样。

......

在那辆车近乎是擦着他呼啸而去时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整个人软倒在地上,手抖得无力撑起身子。只是大睁着眼茫然看向前方。风来,被风卷起的是路边的尘埃。

自己是被人推倒的,谢辞益还记得。那双手与身体很快的触碰了一下,一触即离。手的质感却留在了他的印象里,单薄纤瘦,骨头硌的人很疼,推他的时候迫切而着急。

待阵阵黄土散去,不远处的一个跌倒在地的身形终于浮现出来。比自己还狼狈,好像伤了,伤的挺重。同样躺倒的还有谢辞益上午买的东西,与重伤的人形成对比的是,购物袋毫发无损,只是粘上了一点灰。

这个季节的天气很是阴晴不定,排蛋糕那会儿还嫌晒的毒辣日头此时早不知藏到哪去了。头顶的云被没按导航走的风吹到了一块儿。厚重地压下来,叫人喘不过气。甚至还下起了雨,丝丝冰凉的雨滴淋在身上,冷得彻骨。

谢辞益将外套脱了搭在病床的白栏杆上,那里离暖气更近,好烘干。

雨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重刷着病房的玻璃窗。对面白墙上“急症楼”三个字已被岁月腐蚀地斑斑驳驳。

谢辞益盯着息屏状态的手机发呆,只觉得很无措,此时的处境或许可以用凄惨一词来简单概括。屏幕碎出了冰裂纹,看着没有丝毫美感可言。裂痕尖锐突兀,毫无章法。

床上的人沉沉昏迷,平静且安稳,粗看只当是睡着了。只有苍白得不正常的脸色无时不刻提醒着谢辞益不久前发生的那件事。苍白得如同一树纯白的梨花,似雪,又美好无比。

快到饭点了,送餐的车在医院里推过。

“我家老头子最喜欢吃狮子头了,给我打几只。他睡醒了正好吃。”苍老却带着笑意的欢快声音。

“先生,请问您要点什么?”

“我……”目光徘徊在各色餐品之上,他一下子竟想不出该点些什么了。

“可以点些病人喜欢的菜,遵从医嘱别吃不该吃的就好。”小护士的声音清亮动听,很有耐心地提建议。

他喜欢吃什么?

谢辞益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向来就是按自己的口味做好菜,再陪自己一起用。要说他的口味,那是从未提起过。

一个细节跳出脑海,一般情况下,自己筷子动的多的菜叶梓棠都不会碰,而自己不爱吃的他会多夹几筷。

想到这里,电光火石之间,心头抽痛了一下,很快,转瞬即逝。

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

“请问……”

“啊,我要点病号粥就好,他伤的很重,还昏迷着。”

这个男人喜欢沉默,喜欢将屈辱揉碎了无声咽下。他将成段的苦痛独自挨过,再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继续前行——在黑暗中。偶尔也会绽放出卑微的笑意小声讨好。但那笑意假得不行,只能骗过麻木的上位者。

谢辞益十岁那年在家宴上因父亲当众虐打家奴,曾不顾尊卑冲撞过那个生养自己的男人。也是那时,他第一次被打上了“离经叛道”这个标签。

那也是他生平第一次清晰意识到,自己与那些身在阳光下内里却藏匿进地窖的人也有了共同点。

今早不同以往的行为;电影院里无神的双眼;排蛋糕时垂头站在一边的身影……他都不曾留意,更没有停下脚步来听听他的意思。

甚至还不顾他的意愿走了B路。

想不到,自己也做了与十岁时所唾弃的行为如出一辙的事。

......

端着病号粥回到了病房,谢辞益又坐回了那张温度犹存的折叠椅。

小小的一碗病号粥安静摆在白色茶几上,还有丝丝热气散出,因空调房不流通的空气而停滞在碗口上方。

其实根本没必要给叶子打饭的,他伤的很严重,左腿骨折,还有轻微的内脏出血,脑皮质也受损了,医生说若是稍微再偏一点角度,很有可能会一辈子植物人。

窗外的雨一直在淅沥,怎么也停不下来,像个泪腺太发达的人在抽泣。

仔细听,从雨声的空隙里穿过。还能听见其他的声音。医院似乎是个人间生离死别的集结地,它轻声诉说全人类的无奈,和潜在于其中的罪孽。

死气沉沉,的同时也充满着希望。

谢辞益脑子里至今也没有理出这件事的原委,事故还是蓄意他也不很清楚。但那辆车事先没有按喇叭,朝自己开来时也没有刹车的迹象。

可是想来想去他也没明白,自己一大学毕业宅在家,人际关系几乎没有的宅男平时也没惹谁啊,怎么会有人无缘无故搞这一出?

他也没指望警方能调查出什么来,他们这一带治安平时还好。一出事,只要不出人命,调查起来就没啥效率。有些时候调查稍微出了点眉目,有后台的人再出来一压,又没有结果了。

总结一下,底层的人不出事还好,出了事只能自己受着就对了。

从前谢辞益从来不把这些潜规则放在心上。这下,出了个事把自己绊倒了,才开始怨声载道。脑子一昏,竟然开始后悔撞得不是自己了,自己还有保险可以回回血,偏偏撞上了个一看就不像有保险的人,净赔啊!

睁开眼是迷蒙的一片白光,眨了几次眼才看清周遭的景致。头顶有几个吊水瓶,一个插着针的只剩小半瓶了,还有一瓶满的挂在一边。滴液滴得很慢,隔好久才下来一滴。那滴液体亲吻着透明管,而后不可抑制得坠下。

白得死寂,毫无生气,他恍惚能听见尖针落地的声响。潮水般的记忆汹涌而来。谢家的家奴营里有一条不成文的判决,就是在被主人遗弃后去医学研究所进行人体实验。那种研究所大多上不了台面,研究出的产品也不被世俗所允许。

当今各大家族——但凡与黑丨道沾上边的,都会设立这种研究所,一方面谋取私利,一方面用以做点暗地里的勾当打压对手。

要说研究试验品,这些出生起就没有户籍的家nu自然首当其冲。

他这是被厌弃了?

又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的主子一向很是仁慈。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自己被开那辆车的人带走了。

心下一阵发毛,恐惧感来势极其凶狠。他似乎已经听到了针扎进血管的声音,然后剧毒药物会顺着针管流进他的四肢百骸。

他想大声呼救,可是一吸气就会有可以称之为撕心裂肺的疼。这里没有比喻的成分,他确实能感受到内脏的疼痛,真真切切。

甚至,想直起身都没有力气。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将暖意带回周身,厚实的陈年冰封破了一个小口,有温水流入。

有一种蓝紫色的小花籽,很会染色。在温热的白水里扔一颗。触到水的那刻就会有奇异的蓝紫色从中溢出,在白水中划出华美的曲线,又很快与水相融。产生命运的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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