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相思小说

繁体版 简体版
烬相思小说 > 当i人宅男捡到乖小狗 > 第20章 一点点治愈

第20章 一点点治愈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主子……这些天发生的,是真的吗?”

好不容易出院了回到家,叶梓棠进门后的第一句话就把谢辞益怔住了。

“什么?”

“我真的没有在主家的囚室里死掉?”他像是才睡醒,问了个迟到了许多天的问题。

“怎么可能?我那天去,就是为了把你带出来的呀。”谢辞益看着瞪大了眼睛呆呆傻傻看着自己的叶梓棠觉得有点好笑。“你看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说完还使劲捏了一把他的脸,养伤的这些天难得的空闲时光把他原本有些凹陷的面颊养出了软肉。

不想叶梓棠听后却没有做出他所料想的反应,反倒是有些担忧地抬头看向他,颤抖着声音说,“那场车祸……奴当时欺瞒主子了……”叶梓棠一面说,一面作势就要滑下轮椅跪到地上。

那件事是他和主人关系变差的导火索,也是他的心结,从前想着左右回了主家都是一个死,自然没必要多此一举。现在他意识到自己还能继续活,便想大胆一次把心里藏着的事讲开,只要主人还肯原谅他,他不在乎会被如何责罚。

见被谢辞益拦住了动作,他更加惊慌,声音颤抖地几乎拼不成完整的句子,“他们一直……一直想害您……这次,您不该救……奴命贱……不值得。”一想到主子为了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奴以身犯险就心里不好受得很。只想着快点招认,让主子轻点罚,毕竟自己的身体残破到这幅模样,罚重了怕是要废了,他还想和主子多相处一段时间。

“住口!这种话我不想听。”从前并没觉得有什么,如今的谢辞益却再听不得男人说这种自轻自贱的话了,忙岔开话题,“那是我家,再危险能危险到哪去?倒是你,自己跑到不把你当人的地方去,怎么一点不担心自己?”

“可是……”

“听话,以后别动不动跪了,腿伤了要多休息。”谢辞益见人已经开始颤颤巍巍地站不住了,直接一把把人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你先歇会,我去拿点喝的回来再跟你解释。”

说真的,谢辞益真的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才找借口去倒水给自己赢得一点时间思考的。那天离开主家前,也就是在顾淮那杯烫水泼下来之后,谢辞益就抱着疼昏过去的人直奔医院了,当时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他没多想就准备带叶梓棠脱离谢家的管束,在医院住了没几天就打电话给谢止琛说要彻底断绝关系。

现在想想,自己确实有点莽撞,且不说断了关系后少了一条经济来源,更重要的血脉上的那层关系。谢止琛那儿还算好的,装聋作哑敷衍着就过去了,难办的还是他几年前就卸了任出国养老的父母。他哥俩这一通闹腾,那边肯定知道了,不出意外,下月前他就能听到父亲的训话了。

他晃着杯中的水,开始回忆那通电话里谢止琛在那头说的。

他那一贯冷静自持的哥哥似乎是被他激怒了,没端住架子骂了他一顿。但是中途电话就被没心情挨骂的谢辞益挂了。

那现在到底是断了还是没断呢?

他不知道,也不敢去问。

……算了先不管了。

他使劲甩了甩头,端着一杯速溶咖啡和一杯温度恰到好处的水,走向叶梓棠坐着的沙发。他耽搁了那么久,对方竟也没等得心烦,只是安静坐着,两手搭在膝盖上,手指无意识地玩着衬衫下摆,两眼虚虚地看着前方。见自己来了,他近乎于无地轻轻一哆嗦,然后坐得更正了些。

他觉得自己这样坐着……太没规矩了。

“那个……你听我说啊,以后不要再叫我主人了。”他知道面前这个人的胆子有多小,怕刺激到他,斟酌着开口。

“你别怕啊,不是我要丢掉你。是……我可能要跟他们断绝关系了。”谢辞益回望进那双透着深邃的无措的眼眸,把手搭在叶梓棠的手背上,男人带着冷汗的双手冰凉滑腻,由于覆盖着一层没好全的痂而触感粗糙。“现在还没有,我会试着争取的。”

“他们这样伤你,我不会息事宁人。”

“不用。”说到最后,谢辞益听到了一声很轻的反驳,“奴……我不想您为了我这样……”

“您想如何做都行,但一定得跟随您本身的想法。不用为了我……做您原本不想做的事情。”

“我是谢家的家奴,做错事受罚是应该的。”

他曾艳羡过主人能有家,有在乎他的人,能在幼年接受父母的呵护。而不像他,无根浮木一般漂泊无依,无人在意,无人扶持,甚至无人在乎他的死活。那种名为“家”的温暖是他终其一生也无法企及的。

他原先害怕家主要害主人的命,受刑期间不想主人来救自己,怕的要命。可事情似乎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要是他们想害主人,断不会让他有命携着自己出去。要知道,死在那个又小又暗的囚室不管多久都不会被人发现的。

想不到叶梓棠会这样说,谢辞益一愣,随即又笑着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我会好好考虑。”

……

叶梓棠又搬回了他之前住的客房,那儿的家具位置都没变,都在原地等着他回来,床头柜甚至还立着谢辞益给他准备的小牌子:“欢迎回家”。

谢辞益陪着住院的这些天每天睡陪护床,照顾惯了,这下回了家反而放心不下了。虽然睡前叮嘱过叶梓棠有事打电话叫自己,晚上睡不着还是忍不住打开房门去看他睡得怎么样。

他看到叶梓棠似睡非睡地趴在床上,小夜灯暖色的光晕刚好能照亮他的侧脸,为高挺的鼻梁打上深色的轮廓。他很安静地睡着,平缓的呼吸却会时不时地因痛楚骤急,他会像被扼住了喉咙一般发出“嘶嘶”的鼻音,过了好一会儿才能缓过来。

他身上的伤太多,即便是已经在医院养了那么多天,严重处做过缝合手术,现在看着依旧是狰狞的。在昏黄的光线下,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单薄颓败地如同一只破破烂烂的旧玩偶,即使被包咋过,还是有浅灰的棉絮从破损处不断漏出。

谢辞益突的觉得这幅画面分外的凄凉,那暖色调的、毫无杀伤力的光线在分秒间便化作了一柄柄锋锐的利刃,直捣他的心窝。

是自己,没有保护好他。但凡那天出发前看一眼叶梓棠的房间,但凡那天直接取消那场毫无意义的约会……

他跋山涉水,去找从未在乎过他的人。却在那天与在乎他的人擦肩而过,害得他遍体鳞伤。

谢辞益放轻了脚步,走到床前给人把被角掖平了。却不想这点动静就把本就浅眠的人惊醒了。

“主人?”他小声唤了句,眼睫颤抖着将眼中的迷蒙驱散。

“被我吵醒了?继续睡吧,我陪着你。”谢辞益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床边,“还有,以后不用叫我主人了。”他再次重复道。

话音刚落,就见叶梓棠微皱着眉,似是苦恼,他沉默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然后仰起头,欲言又止, “我想……”

“可以的话,我还想继续叫您主人。”被谢辞益收下以后,他一直很谨慎地遵守着奴隶的规矩,喊着“主人”。最初只是因为规矩如此,不得不遵守,渐渐的,却是因为他喜欢这样。即使他知道二少爷这里规矩松,他也不想轻易舍弃这份尊敬。

这个词在他心中,就像一个标记,或者是宠物脖子上的吊牌,让他有了归属感。

几个小时前,主人就跟他说过,在家随意一点叫他的小名就行,就像他的朋友们那样。可是叶梓棠不想这样,他私心想在主人那里成为不同的存在。

他私心地觉得保持现状就很好,因为有很多人喊主人“阿辞”,但是叫主人的目前只有他一个。

窗外的月色清淡疏离,却是如此的平和安宁,如人间最寻常的流年岁月。

叶梓棠头一回觉得,活着很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