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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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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乔莉一番话,林国深单方面和陈峪北生气了,而且看他特别不爽。

维检的时候陈峪北需要记录机器数据。林国深负责的区域没有过量积粉,净烟道和原烟道正常工作,浆液循环泵指数也在正常范围。

最重要的是,今天没打牌。

“老丈人,在这签字。”

脾气逆天,林国深无骨鸡爪一样的字体也就写名字能看。

笔帽一扣,他撵人:“赶紧走。”

陈峪北呲牙:“老丈人,我怎么得罪你了?”

林国深:“你喘气太重了。”

得。

还真还和林乔月说的一模一样。

他也不较劲:“那我小点声。”

“中午一起吃饭吗?”

这小瘪犊子。

林国深:“滚蛋,不吃。”

陈峪北继续讨好:“食堂今天吃红烧肉呢,我给你打一碗,不用你排队,来就有的吃。”

什么牌子的狗皮膏药这么黏?

没理他,林国深反手又开始打牌。

陈峪北也是个厚脸皮的,任林国深怎么说不要,他还是主动给他打饭占位置。

“老丈人,来了没?”

林国深没胃口:“睡了。”

二话不说让食堂把两份饭打包,陈峪北拎着便回来宿舍。直奔老林的房间,他锅里的水还没烧开。

陈峪北关了电:“昨天都吃过饺子了,今天换换口味。”

林国深:“我煮馄饨。”

他不同意:“吃了饭你还饿我给你煮行吗?别浪费粮食。”

林国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给了台阶还要人扶着下。陈峪北拆了双一次性筷子,又把餐盒盖打开,他才斜着眼拉开椅子坐下。

“老丈人。”

林国深炸毛:“别这么喊我!”小白脸样的女婿,他可要不起。

陈峪北不死心:“早上不就是多喝了杯果汁嘛,你到底在气什么?”

听听这话说的,他受了多大的冤屈。

“气我自己遇人不淑。”

陈峪北:“我又不是坏人。”

林国深:“你非人。”

“老丈人,你这攻击性可强了点,我有权因为你说的话遭受身心打击。”

今天的红烧肉做的还可以,浓郁的汤汁拌饭入口顺滑。林国深别的菜还没怎么动,饭已经没了大半。

“陈峪北,你这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吧。”

“嗯。”

林国深:“也没见你对别人这么热情,说吧,有什么目的。”

陈峪北以为,班里人都被杨纵横带着照顾老林,至少还得半个月才能让他发现不对劲,没想到这么快。

既然如此,他便直言。

“我想拜你为师。”

潇潇洒洒活到五十多岁,这一路酸甜苦辣尝来,和林国深说要拜师的,没有十个班也有八个班。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有小领导这么正儿八经的说要拜师。

林国深:“昨天喝多没?”

陈峪北:“没有。”

“我退出江湖不收徒了,你拜别人去。”

年过半百的岁数,林国深虽然心中有理想未实现,但他仍是个容易被现实击败的中老年人。

每天上班挂着手机里的小牌,下了班有空就去钓钓鱼,不想就回家喝茶听小曲。

噢,他最近迷上了短视频,那节奏看起来才是过瘾。

年轻那会儿电视剧看多了,真以为一日为师,终身能为父。受了杨纵横才知道,那都是放他娘的狗屁。

还是养女儿好,徒弟再好也是有亲家的。

陈峪北:“你在哪片江湖退出的?麻将片还是垂钓片?”

林国深:“师父片。”

一时沉默无言。被拒绝在预料之中,陈峪北没觉着气馁,就是在考虑下次提怎么说。

想了想,他道:“我还没退,不如你拜我为师?”

一分钟后,陈峪北被赶了出去。

……

林乔月今天本来休息,下午又被徐风逸拉来做壮丁。

“言言和师兄呢?”

徐风逸:“说是家里父母来了安排见一面,回家商量喜事去了。”

林乔月:“今天我休息。”

“所以呢?”

她假笑:“份子钱你帮我出一百。”

徐风逸:“你可以回去了。”

“乔月,来给这奶奶扎针。”

她转头回话:“来了。”

没白来,林乔月还承包了两个人的晚饭。蒸了些饺子又带了小盒蘸料 徐东河得空就往嘴里塞一个。

“你不吃?”

徐风逸摇头:“还不饿,晚上约了人。”

林乔月:“脸不是才刚好,又去挨巴掌?”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上次你莫名其妙骂我我还没找你算账。”

林乔月理直气壮:“我又没拉着你。”

徐风逸:“份子钱你帮我出二百。”

以他们师兄妹的交情和关系,徐东河肯定是送最多那个,他们一人在那个基础减几百也是她半个月的工资了。

肉疼。

林乔月:“人家能答应你约会?”

那指定不能。

徐风逸:“不约会,我去破坏别人婚姻。”

林乔月:“这丧尽天良的事你确实会干。”

他白月光今晚安排了相亲,徐风逸想去看看对方能挨几个巴掌。目前来说结婚不可能,因为他们前不久才发生过□□关系。

对方还评价说他到底是不年轻了,持久度都没以前好了,气得他一晚上没睡着,把人腿给做软了。

“那不是温杭吗?”徐风逸拐了下林乔月:“旁边那男的是谁?她男朋友?”

门口台阶,温杭被撑着伞的郝行拥着上来。

林乔月迎了上去:“杭杭,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温杭收伞:“他有点不舒服。”

“师父在的,让他看看。”

昨晚有点降温,温杭在家不喜欢穿的厚重便开了空调,这一吹,把郝行吹感冒了。

断断续续有点低烧,人讲话也瓮声瓮气的,温杭便架着他来打吊瓶。

徐东河看了看喉咙:“有点红肿,咳嗽怎么样?几声一次?”

郝行:“两三声一次,频率高。”

“咳的时候胸肺有没有觉得异常?疼啊痛啊什么的有没有?”

“没有。”

徐东河:“再测个体温。”

牵着他到椅子上坐下,温杭帮他放好位置,又试了试额头。

郝行抓着她的手:“我没事。”

他生病几乎不去医院,只吃药硬抗,有时候三四天,有时候六七天,自然而然就好了。

温杭:“你还说,药过了保质期都不知道,谁能信你。”

郝行拉她:“别站着了。”

他带了口罩,露出因为生病而略显乖张的眉眼,讨好的样子又颇为柔顺。

五分钟后,体温比来之前高了零点一度。

徐东河:“吃药还是输液?”

温杭:“输液。”

林乔月带他们去了二楼。

“还有空余病床,去房间输吗?”

郝行:“不用,窗户那边的椅子就行,空气流通。”

让人坐下,林乔月准备工具。

温杭:“你今天不是休息?”

“师兄师姐有事,我来挡一下。”

干净利落扎好针,林乔月将点滴速度调缓,嘱咐:“他不算严重,输完这两瓶就可以了,这个不能输快,没了你再喊我。”

“嗯。”

耳边声音夹杂,婴儿的啼哭混着动画片的诙谐,雨滴砸过窗沿渐起水花,轻轻落到郝行肩头。

温杭拉上一半窗户:“要不要去房间里输?”

“不用。”他上来时看到了,房间里也有人。

里面的情况他不清楚,但和温杭单独在一块,传染也最多就是个感冒。

郝行拽着她坐下:“老婆,我靠一下。”

蓦地,温杭心软到一塌糊涂。

肩膀上多了颗脑袋,反手在他滚烫的耳垂上揉了揉,温杭心疼,隔着口罩在他唇上贴了下。

郝行笑:“不怕传染?”

“传染了你照顾我。”

对上人染了强烈欲望的目光,温杭抬手按在他眼皮上:“你老实点。”

其实温杭怀疑他感冒压根就不是吹空调引起的,还和那天早上冲冷水澡有关系,毕竟他们现在已经不是表面夫妻了,而是实打实的。

郝行失笑:“你下次多帮着我点,不想再冲冷水澡了。”

那天早上温杭还没醒,郝行凌晨被叫出去帮朋友修车,五点多才回来,彼时温杭睡得正熟。

洗完澡,他带着一股子热气回房间。没开灯,就着手机昏暗的灯光看温杭粉扑扑的脸蛋。

开始是纯情的,他像捡了块宝似的一直亲她的脸,除了亲脸就是亲手,把她亲的皱起眉头才心满意足。

温杭不是没感觉,一直忍着没推他,直到炽热的吻落在唇角,她才不耐烦将人推走。

可动作幅度太大,连带着被子也卷到了郝行身上。吊带睡裙歪得不像话,他瞬间眼热。

“郝行,我要睡觉。”

后来还是没逃过,从青涩的晨曦做到了窗帘透光,温杭缠在他身上被抱到客卧,淅淅沥沥的。

好不容易睡到干燥床铺,她红着眼让郝行去冲冷水澡,而后便昏睡过去,连被收拾干净都不知道。

手背有细细的疼,郝行在她颈间轻轻亲了下:“我昨天早上冲了三次,病好了怎么补偿我?”

温杭:“得寸进尺。”

温情逐渐取代了暧昧,郝行被药效压下清醒,渐渐有了睡意。

“郝行。”

“嗯?”

温杭:“我突然发现,你这个人好像还不错。”

郝行没睁眼:“什么不错?”

“人不错。”

他提要求:“那再亲我一下?”

这次,温杭将他的口罩往上拉了一点,漏出干燥的下唇,轻吮。

睁开眼睛,郝行泛软的身体被一阵电流灌入。

温杭小声:“其实同居第一天你喊我那声,我听见了。”

他喊的也是,老婆。

恍惚了一下,郝行回过神,满足谓叹:“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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