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决对于秦贺醍这个举动很是受用。
“怎么来找我?出什么事了吗?”虞决问。
“那个……”看到虞决,秦贺醍却不知道怎么说了。
虞决游历,应该看见了吧,或许他有解决方法?
“怎么支支吾吾的?”虞决就是一挑眉。
“我想跟你谈谈缠足的事。”秦贺醍说。
“嗯,我也在找一个彻底推翻这个制度的契机。”虞决坐下,招呼小和尚弄茶过来,示意秦贺醍坐下说。
“如果让陛下下一道圣旨是不是也可以?”秦贺醍虽然这么说,但多少有些担心。
“没什么不可以的,但尤其是那些偏远地区,天高皇帝远,根本没有办法管。”虞决皱眉。
小和尚端过茶水来。
虞决双手接过,道谢。然后又给秦贺醍斟了一杯。
秦贺醍接过,没有喝,捧在手里,认真的看着虞决。
“你是说,让那些女孩子自己意识到缠脚不便,让她们自己变革?”秦贺醍问。
“她们怎么会意识不到缠足的不便?”虞决叹息,“而且,一般缠脚的时候女孩子们还小,还没有辨别是非、阐述利弊的能力。”
秦贺醍一听,不服气嘟囔:“那些当家长的也真是,没看见孩子那么疼了吗。”
“毕竟他们觉得让自己女儿嫁出去也是为女儿好吧。”秦贺醍说。
“但水伯父和老孟都没逼小姑娘裹脚。”虞决非要举反例。
“他们大抵也是觉得,如果一个人因为她不是小脚而不喜欢她,那这个人也不是真的喜欢她,并不是可以托付的人。”虞决又自说自话。
“确实,或许也可以改变一下其他人的那些观点,非要觉得裹的小脚好看。”秦贺醍不满的说。
“你说,那些人那么喜欢小脚怎么不自己裹,非要女孩子裹。”虞决恶性子也出来了。
“好家伙,你这想法好啊!”秦贺醍眼里满是赞叹,“谁喜欢谁自己缠。”
“今天我先去和翰林院其他小伙伴们去讨论讨论。”虞决像只逮到耗子的猫,不着急吃,反而要玩这些即将丧命的脏东西。
斯枯(王燮):“理国好像没有什么裹脚的习惯。”
秦贺醍:“中原竟然这么封建。”
斯枯(王燮):“我们可能是因为不在意吧,不过好些女人为了让自己更好看,会把虫子放在自己的脸上。”
秦贺醍:“什么?!脸不会烂掉吗?”
斯枯(王燮):“这跟缠足其实也没太多区别。”
季夙箐:“这不一样,那些女人是为了自己,而且放虫子只要掌握方法,完全不会出问题,但缠足直接损毁姑娘们的前途,封闭了她们的眼界。”
秦贺醍想想刚刚路上见到理国两位的话语。
“北国是,理国不是,南国应该也要吧,感觉他们对于这个更在意,狄戎和西夏这些呢?”秦贺醍抿唇,他也没有问过叶碧宵,不知道他娘是不是裹脚,不是,在意这个干嘛?已经没关系了,那他身边的那个姑娘呢,应该没有吧,不然真的很难打仗啊,一个裹小脚,走路也会疼吧。
秦贺醍叹息,看着虞决离去的背影,让他去整一下那些人也是可以的吧。秦贺醍这么寻思。
雪扶苏其实和蓇琅聊的特别开心,而且一开始雪扶苏对于翂琰也很喜欢。
怎么说呢,一开始雪扶苏多多少少有些担心这位大小姐可能会看不起自家阿…兄长,就算她在喜欢兄长,她的家人可能也不愿意。
但这么一看,大小姐一点小姐脾气也没有,特别照顾人,也能很好的管控自家兄长,也很成熟,雪扶苏都感觉自家兄长配不上。
当然,翂琰还是问一下蓇琅的本名,问本名里是不是有一个“霁”字。
雪扶苏点头:“名曰雪扶霁哦,姓雪,我们这一辈都是‘扶’字辈,兄长带着的那个小福袋上应该有一个霁字吧。”
翂琰点头,从袖子里面拿出一个小福袋,紫色的,扁平,有一角微微凸起来,应该放了什么东西。银色的丝线勾勒了一个‘霁’字。
雪扶苏懵逼:“阿…兄长你知道啊?”
蓇琅却是不明白:“知道,什么?”
雪扶苏看蓇琅这个反应,也傻眼:“你不是知道福袋要送给共度余生的人才把它送给翂琰姐姐的吗?”
蓇琅摇摇头。
她认真的解释:“因为,琰儿经常送给我东西,我没有什么,可以给她。只有这个,我带来的,送了。”
“所以,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吗?你竟然那么早就把东西给我了。”翂琰笑,伸手去掐蓇琅的腮帮子。
蓇琅揉自己脸颊,多多少少带了点委屈。脸凑过去,一点撒娇意味。至少在这俩人人眼里是这样。
差不多到吃饭的时间,翂琰留雪扶苏吃饭。
也是这时候雪扶苏观察翂琰的家人,花辯和恋秋都是特别好相处的人,虽然花惜酒不待见翂琰,但在外人面前还是保持着一个富家小少爷的教养,礼貌而又高傲,反正不会在外人面前尤其是不喜欢的姐姐的恋人的家人面前,低人一等。
以前一直猜测姐姐从乡下来的,也不是乡下,反正就是偏远地区过来的,没有礼仪没有教养,父母也不会太喜欢她,即使喜欢她,也不会重视一个教养不怎么样的姑娘。
但翂琰家教极好,脾气也特别好,一看就是被教的很好的那种人,而她带来的那位公子,大抵就是教她的那个人,但那个人身边还有一个特别特别可爱的小姑娘,那小姑娘的性子倒是,说好听点是古灵精怪,说难听点就是有点小滑头,还有些娇横。
由此可以看出,那个教她的那位公子并不疼她。
而她的那位恋人,也会是她的污点。
这个人冰冷无趣,也没有受过太多的文化教育,空有一身武功,一身硬骨头,她算什么?
不过这位的弟弟一过来,花惜酒瞬间警戒线拉响。
虽然自家姐姐百般讨厌,但如果让她在恋人的弟弟面前抬不起头来,也会连带他自己没有脸。
反正,不能让自己家丢脸。
花惜酒就是那种富家小公子,虽然受过诗书熏陶,但这么也掩不了那一身高傲的气势,带了丝奢华,如同一直精心打理羽毛的昂着头的小孔雀。特别喜欢别人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如果不喜欢他,他虽然不会特别没脸面的过去啄人,但还是会在
而与他一比,雪扶苏更加可怜,也不能算可怜,只是粗布麻衣,不过新也干净,纯白的颜色更加突出那温润又人淡如菊的气势,他就像是干净朴素但又漂亮坚韧的白色野花,从来没有被娇养过,但自在的开着,吐露着自己的芬芳,不会在意有没有人看自己,注意自己。